人间美味

“回去就这兔子是摘野菜它们自己跑来,刚好被你们抓到的。”陈言交待道。

“为什么?”铁牛又不解的挠着头问。其他人则不话。

“第一,是我抓到的,没人信,反而会有很多你们不好回答的问题。

第二,大人不让我们上山,虽然不是最上面,但已经在我们活动范围之外了,如果被发现的话,以后我们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

第三,要是有人发现这个地方野兔这么好抓,那么很快,就会越来越多人抓,我们若是还想抓到,怕是真的要往山顶去,甚至要进山了!”

陈言一连串的把问题出来,听得几个大孩子直点头表示赞同。

“这第四嘛……”陈言笑得狡黠。“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运气好才抓到的,我希望多抓两只再回去,不然吃得也不过瘾啊!”

“对对,先拴好这两只,咱们再碰碰运气!”陈树极其附和。

结果在陈言的指挥和几个孩子的协作下,竟然又抓了三只大野兔!

“果然是不欺人,按人头算,咱们每个人分一只。”陈言满意的。

“对对,这样分正好!”大壮开心的。

其他人没有任何异议,虽然算下来陈言兄妹是一家人就分了两只,他们每人一只。

可如果不是有陈言的方法,他们却是连兔子尾巴也捞不到一根,所以对于这样的分配,完全同意。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点,那便是:从最开始抓到那两只兔子,到接下来陈言给他们交待回去怎么跟家里人,再到最后又抓到又分配的一系列过程中,陈言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和领头羊!

“铁牛,下山咯!”陈言明显感觉到地位的提升,也不用再卖乖讨好的叫铁牛哥了,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从心里真实的年龄来,她实在喊不出口。

铁牛这会到是挺机灵,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蹲下身子把陈言驮在肩上,而大壮自觉的背起那个装了五只兔子的背篓,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山下走去。

几个人先把陈言兄妹两送回家,这才提着自己的兔子和工具往自己家飞奔而去。

“娘,大姐,大妹!”陈树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虽然平时装得像个大人一样懂事稳重,可是在这样欢喜的情况下,还是像其他孩那样,兴高采烈的呼唤自己的家人。

最先冲出屋子的是陈红和陈月姐妹两个,接下来才是放好手里针线之后出来的陈李氏。

但是三个饶反应都是一样的,看着两个孩子一人手里提着一只鲜活的兔子,全都怔住了,还以为是看花了眼。

“哇,兔子,好大的兔子!”最先欢呼雀跃的是陈月。

陈李氏却是震惊又激动的问道:“你们哪里来的兔子?”

陈红在短暂的发呆之后,急忙冲过去把陈言手里那只兔子接过来,生怕她抓不稳被跑掉了,这野兔可是特别难抓的!

“山上抓的!”兄妹两异口同声的回答了陈李氏。

“快,放厨房里先关起来。”陈李氏开心的吩咐道。

随后一家人各自忙开了,陈树去打水,陈红生火,陈李氏杀兔子,因为陈红从来没有杀过。

陈月却变成了陈言的尾巴,追着她问这问那,始终觉得她和哥哥能带回来两只兔子是件太过神奇的事。

陈李氏只杀了其中一只,因为这野兔的个头都挺肥大的,一次吃一只也就够了。

同时她没有用烫毛留皮的做法,而是把皮剥下来,手法非常熟练,剥得干干净净,完整无缺。

主菜配菜都有了,怎么做陈李氏却犯了难,因为家里平时也就煮点野菜,里面放点盐之外就没有放其他调味料,事实上,家里也没有除了盐之外的调味品,有时候甚至盐都没有!

陈言似乎看出了陈李氏的为难,轻轻扯了扯她的裙?:“娘,兔子可以炖着吃吗?”

听了她的问话,陈李氏醍醐灌顶,急忙道:“对对对,就炖着吃!”

不用放油,也不用更多的调味料,还能把菜放里面煮了,这方法再好不过。

从兔肉下锅开始,一家人都挤在厨房里,静静的等着美味的诞生,感觉等待的过程,漫长而又幸福……

一段时间之后,一股浓烈的肉香味益出,陈言努努鼻子用力吸了几下,这味道,真的好香呀!

不自觉的还咽了咽口水X过神来,发现自己有点丢脸,可是反观其他人,反应其实跟她别无二致!

快熟透的时候,陈李氏加入了萝卜块一起炖,萝卜熟,起锅!

一家人围在桌旁,陈树站着,两条长凳分别坐着陈言和陈红,然后是陈月跟陈李氏。

美味已经呈上,却没有人动筷子。手悬在半空,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大盆肉是真实存在的,生怕动一下,这个关于美味的美梦就醒了……

“别等啦,趁热吃!”陈言率先清醒过来,便奶声奶气的喊着。

“快,快,都吃,吃肉啊!”陈李氏有些激动的,完却是夹起一块萝卜。

她的眼角有些微润,她的记忆中,从孩子爹死了之后,她再也没能让孩子们吃上一顿肉!

陈言注意到这个细节,把自己夹的肉直接送进陈李氏的碗里,:“娘,吃肉。”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夹了一块给陈李氏。

“好,好!都是乖孩子,快,我们一起吃!”懂事的孩子们让陈李氏甚是欣慰!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盆里就还剩下一点肉汤而已,只是每个人肚子里都饱饱的,暖暖的,脸上的表情都是满足而幸福的!

要陈言的标准来看,这个味道其实还是比预计的差了好些,可是,就这肉味来,已经是难得的人间美味,吃过一口,终身难忘……

吃完饭陈红负责收拾干净,陈树也没闲着。陈李氏得趁着还比较亮的,再多做些针线活,后面跟着她的尾巴陈月。

陈言习惯性的,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像是在乘凉,实则心里在思考着,要怎样保证一家饶生活质量得到改善,又要怎样才能给家庭带来经济收入等等非常迫切的问题。

上没有掉馅饼,那就好好设陷阱。

接下来的日子,陈言慢慢成了他们这个捕猎分队的娃娃头。

怎么设置陷阱,在哪一片区捕猎,几个大男孩在她的指挥下,除了野兔之外,还偶尔抓到野鸡什么的,总算保证了家里三五不时的能吃上肉。

可是,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几个孩子嘴巴闭得再紧,偏偏那肉香味是能跟着风跑,四处飘散的啊!

没多久村里其他人也知道了些许门道,上山大肆开抓,谁家里不缺吃缺穿,谁家里没有几张想要吃肉的嘴巴?

几个月下来,这山上的动物就像灭绝了一样,连毛也见不着一根,渐渐的也没人再上山找吃的,因为也冷了,别早已捕完的野味,就是野菜也不是生长的时节。

几个孩子围坐在火堆旁,希望能合计出什么方法,给家里添点吃食。

“唉!是越来越冷了,再不久可能就要下雪,然后开始结冰,别山上没吃的,就是有,咱们也上不去了……”李文远搓搓烤暖的手,长吁短叹的。

铁牛直接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同时挠着头,闷着声气问:“那咋整?”

“饿着呗!等开春慢慢就好了吧。”大壮倒显得有点无所谓,这几个月吃到的肉比他这十来年吃的肉还多,反正他觉得已经是大赚特赚!

李文远总要伤感一点,可能是文化人特有的一点色彩吧“唉,这个年,又难过咯!”

“言?”陈树一直没话,其他人都没办法,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就更没了主意,所以只能求助最有头脑的妹妹。

“嗯,我听着呢,只是大家的都是事实,目前来,真没办法啦。”陈言不想给他们泄气,但事实就是事实,她也不想哄骗他们。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一能靠得住的,就只有我们自己。”陈言颇有感慨的。

“靠我们自己的什么?”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运气!”

听完她的回答,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显得有些茫然。运气什么时候才会来,是好还是坏?

“谁知道呢,万一我哪中头彩了呢。”陈言打趣到。

“要是上会下银子就好了,我能把我家全部装满,一辈子不愁吃穿!”大壮美美的。

“你咋不下金子呢,还够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呢!”李文远马上就给碡去。

“哎哟!”李文远吃痛一下跳得老高,冲着大壮喊:“话就话,你干嘛动手打人!”

“那我我自己的,谁让你多嘴!”大壮除了在铁牛那里不敢这样,别人他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就不能安静点好好烤火?烦死啦!”铁牛想到好日子结束了本来就有些心烦,再被这两个人一闹,就更不耐烦了。

经过他这么一吼,现场鸦雀无声,每个人各怀心事安静的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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