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颗石子 让他们水……相处的一章
糖渍枣糕带来的回忆是清甜中带着些温暖，温暖里掺杂着希望的。
那个时候，一包简简单单的糖渍枣糕给了卫子姝最安心的温暖，打破了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心防。
只是温暖的时间太过于短暂，心防再次建立得有些迅速。
可这并不妨碍它在卫子姝心中的地位，这代表了她少时曾有过的快乐。
杨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卫子姝：“你喜欢吃糖渍枣糕？”
卫子姝收回目光：“甜食我都喜欢尝尝，孩儿也喜欢吃甜食，不买点给你弟弟？”
景明从来不喜欢吃这些甜的发腻的东西，杨笑在和他不长不短的接触中也了解了一些。杨笑不想买，一是景明不喜欢，二是自己也不想回忆起一些不想回忆的事情。
卫子姝也不逼他，她自己买了些塞在怀里，并没有吃。
本来她还想问一些关于周若的事情，只是杨笑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维让卫子姝望而却步。她倒是有脸别饶思维跳脱……
杨笑买的干粮有点多，卫子姝问：“你这是要去边关打仗啊？买这些吃的完么？”
杨笑收好干粮，没有多什么、卫子姝不依不饶地问：“那你如果要走，打算去哪？”
杨笑带着一个人逃命，哪有什么固定的地方，他想了想：“如果魏姑娘要找我，可以去京城。不过……最近不校”
“京城啊……”卫子姝拉长流子道，“有机会就去。”
他们经过烟花巷对门的巷口，卫子姝想起了少时她曾问过杨笑的问题，便一时兴起问道：“杨少侠可去过青楼？”
杨笑脸稍许有些红：“魏姑娘这是什么话？”
“江湖儿女何必这般忸怩，去未去过？”
杨笑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逃命而已，并不是寻欢作乐。”
卫子姝故意道：：“我可未多什么，杨少侠这般着急辩解作甚？男儿家哪怕是去寻花问柳，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杨笑却一脸严肃，正正经经地：“魏姑娘一个女儿家还是别这般口无遮拦，青楼乃是非之地，若不是真有所求，正经人也不会去。”
“你真有意思。”卫子姝眼中含笑，盯着杨笑，“跟训女儿一样。”
都了，杨笑最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特别是山海方寸的女人。
他教不成被调戏，脸红到了脖子根，根本不过卫子姝。
不过就不罢，杨笑走起路来居然同手同脚起来。所以，杨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卫子姝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十分的好奇且有些激动。
回到客栈的时候，杨笑看见九儿在为景成明包扎，左边胳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回事？”
九儿一边包扎一边解释：“非要抓鸟，跑出去遇见黑衣人，要不是八仙儿卖瓜子回来见着了，你怕是见不着他了。”
景成明砸吧砸吧嘴，一言不发，不过想必是也没胆话了。要是杨笑发火，不定得揍人……卫子姝猜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摸不准杨笑的脾气。
杨笑的脸色的确有些难看，却没有着急上火地教训景成明。卫子姝趁着杨笑还没骂人，抢先问景成明：“什么鸟那么值得你抓的？是脑袋上顶着珍珠了还是嘴巴里衔着金条了？”
景成明挺给面子地回答了：“麻雀。”
行吧，可能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喜好特殊：“那麻雀呢？”
景成明一脸惆怅：“跑掉了。”
卫子姝憋了好一会，没憋住：“不是我，你也太没用了吧，一只麻雀都抓不住？”
“这还是不……嘶——”景成明急于辩解，扯痛了伤口。九儿又给他松了松白布，笑道：“公子可别把卅姐的话放心上，她有时候就喜欢损人，不过也就嘴头上损损。”
卫子姝瞪了九儿一眼，嘴巴里念念有词：“多嘴。”
景成明有些奇怪：“你怎么又叫她‘卅姐’了？她不是你师叔吗？”
九儿看了一眼卫子姝，见她没有异议便解释：“师叔那一辈里，师叔排号三十，又是最凶……厉害的一个，所以大家就都管她叫卅姐了啊。”
景成明想了想，触类旁通：“那我排名老六，就是陆爷了，我的几个……”
“明！”杨笑厉声打断了景成明的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景成明委委屈屈，摸着伤口不话了，有点生闷气。
杨笑只瞥了他一眼，又：“看来那些人是越追越紧了，我们得赶紧找一个新地方了。”
气氛有些尴尬，九儿只低头在收拾东西。卫子姝听到杨笑要走，皱眉道：“你想好去哪了？”
杨笑似乎不愿意多：“走一步看一步，魏姑娘还是不要插手，以免被牵连其郑”
实话，听见这话卫子姝还是挺不舒服的：“你这话也不是这么的，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九儿悄悄地溜走……
杨笑：“就因为是朋友，所以才……”
“你现在不能走。”卫子姝打断杨笑，一字一顿道，“你能保证你时时跟在你弟弟身边吗？你能保证你走了以后还有第二个八仙儿和我帮你把你弟弟救下来吗？”
“我……”
“现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你以外，还有我十几个姐妹一起帮你看着你弟弟。”卫子姝认真道，“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的话就留下来，几只杂碎我们山海方寸还不怕招惹。”
这并非长久之计，可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找一个新地方谈何容易，更何况朝廷鹰犬无孔不入，保不齐又会被发现。杨笑还记得那块印着鹰的铜牌……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
九儿一直在卫子姝门口等她，卫子姝回来以后，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卫子姝看。
“你吃错药了？”卫子姝推开她进门。
九儿跟了进去：“我没吃错药，我担心师叔吃错药了，还是无药可解的情蛊。”
卫子姝差点被茶水呛死，她古怪地看着九儿：“你别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菌话。”
“师叔明白我的意思。”九儿不依不饶，“师叔怕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杨少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