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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姑娘做个贵妾如何?

那个人说话时带着笑意,打趣的说完话后,不知从哪里一跃而下到了宋思的面前。

一身扎眼的白衣,拿着男女情事说笑的人,不是宋悠又能是谁?

宋思回过神来,看着宋悠笑了一下:“三哥的轻功似乎又好了一些。”

宋悠瞥了一下嘴,摇头:“比不得五弟在仙缘岛学的御空步,乃当世轻功绝学,五弟没有发现我,只能说明你和美人相谈甚欢,顾不上我。”

宋思只是笑了笑:“三哥来找我,想必是母亲命你来的。”

宋悠点头:“叨扰许久,咱们该回去了,母亲身边的赵妈妈来找我,我扭头看不见五弟,这才寻了过来。”

宋思看着宋悠脸上暧昧的笑容,没有说话,只转身走了。

后面宋悠抬脚刚要跟上,却在看到地上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那是块浅绿色的手帕,上面还绣着一枝荷花,正是猩才露尖尖角的样子。

浅绿色的帕子,安家的三姑娘倒是很喜欢穿浅绿色的衣裳,想来应该是刚才掉在地上的。

宋悠弯腰将帕子捡了起来,揣到了怀里,这等贴身之物还好是被他捡到了,若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捡到,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改日见到三姑娘,再交还给她好了,若让旁人转交,说不定又生出别的事情。

这日晚上,安妘刚敷完脸,卸了钗环准备睡觉,那位徐书悦表姐便又来到了她的听萧馆中。

安妘倒是不太见外,只披了一件外衣,便让人将徐书悦请到了内室当中。

徐书悦做到桌边,看着坐在榻上的安妘笑道:“三妹妹不过来同我喝一杯茶吗?”

安妘听后,坐了过去,道:“坐过来可以,喝茶倒是不必了。”

徐书悦疑惑:“为何?”

安妘抿了一下唇,道:“睡前喝水,第二天早上起来脸容易肿。”

徐书悦给自己斟了杯茶,道:“三妹妹倒真是格外在意自己的容貌。”

安妘认同道:“这是自然,女人自己漂亮的时候,首先就能愉悦到自己,若是不美,心情也会差。”

徐书悦静静的看着茶杯中淡绿色的茶汤,轻声说道:“人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却是为了自己开心而追求美丽。”

安妘挑眉,问道:“姐姐深夜造访,神色忧虑,这是找到了自己的悦己者还是没有找到?抑或是找到了,姨妈不同意?”

徐书悦看着安妘,道:“满府里你是难得的明白人,怎么还问我这样的话?”

安妘有些无奈的笑道:“姐姐这个时候来找我,总不能是喝茶闲聊,显然是心里郁结不能自己宽解,需要别人劝慰,怎么反而怪我问你,若是姐姐不说,觉得在我这里喝两口茶能缓解一二,那姐姐随意。”

说完,安妘站起身来,转身要回到榻上。

徐书悦沉声说道:“你说的不错。”

屋中碧霞和碧果听见徐书悦如此一说,很是识相的带着若丝走出了屋子,将门关上,让这二位姑娘在屋中说话。

安妘又转过身来,坐了回去:“不错在哪啊?”

徐书悦蹙眉:“我的悦己者,是母亲绝不会同意的人。”

安妘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这几日在前厅出现过的世家公子们,只筛出来一个人:宋家庶出的四哥儿,宋愈。

想到这个人,安妘看着徐书悦缓缓问道:“姐姐心悦之人,是宋愈?”

徐书悦听后,看着茶杯,没有说话。

安妘挑眉,这是没有猜对啊。

她皱眉道:“那是已经要说给二姐姐的宋悠?”

徐书悦听了以后,抬眼看了一下安妘,笑了。

安妘的手指摩挲着,问道:“那是谁?”

徐书悦轻声说道:“他的确是庶出,可是人品贵重,也是难得的君子。”

安妘听后,才又想到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二哥哥安琮?”

徐书悦缓缓阂上了双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安妘又问道:“姨妈给姐姐选定的是谁?”

徐书悦笑道:“内阁首辅兼太子太傅常无庸家的二哥儿,常慕深。”

安妘听后,愣了一下,这宋家若是手握兵权,那这位内阁首辅常无庸就是政权第一了,说是让徐书悦自己也相看相看,到最后还不是实行了联姻计划。

她看着徐书悦愁眉不展的样子,一瞬间不知为何,生了恻隐之心,伸手握住了徐书悦的手:”姐姐,左右现在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姐姐不如再和姨妈商量一下?”

徐书悦摇头:“母亲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何苦多事?”

安妘松开了徐书悦的手,沉声说道:“那不如就去问问二哥哥?”

徐书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安妘,道:“好!那得有劳妹妹去帮我问一下了。”

说话间,徐书悦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精巧的香囊,浅蓝色的绸布上绣着红梅的样式,红梅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徐书悦将香囊放到了安妘手上:“那年家父死于战场,我和母亲在府中小住,当时我将香囊掉在地上,二哥哥捡起了香囊还到了若丝手上,笑着和我说,千万收好这样的东西,若是丢了让别人捡到,恐怕生出事来,平白污了妹妹声誉。”

安妘听着,想起来腊八那天看到的安琮,不由笑问道:“二哥哥他会笑着和人说话?”

徐书悦低头,声音有些颤抖:“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二哥哥是个极沉默,极不爱笑的人。不过那天他从学堂下课,文章被老师夸赞,心里很是高兴,可后来不知为何,他再也没在堂上回答过什么问题,偶尔听人们聊起来,也都是大哥哥的学问又精进了。”

安妘微微蹙眉,道:“想必二哥哥不想抢了嫡出哥哥的风头,才会这样。”

徐书悦点头:“你说的不错,那日我刚来公府的时候,给每个人都送了一份礼物,还给他送了一本前朝大家的书法真迹,他倒好,隔日便差人说自己见识浅薄,写不出什么好字,让人给我拿了回来,还说不如送给大哥哥的好。”

能用他人之处境想的人很少,何况是徐书悦这样的身份。

安妘将手中的香囊握住,点头道:“姐姐别说了,我明日就去问问二哥哥是怎么想的。”

徐书悦眼眶有些红,她伸出双手握住了安妘的手,有些激动:“你告诉他,若是他也有心,我就是宁死也不嫁过去,只等着他两年之后下了春闱,得了功名才算。”

安妘看着徐书悦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这个时候的人实行婚配大多都早,十三四岁嫁人的比比皆是,男子十七八娶亲到不觉得有什么,闺中女子十五之前没有说定亲事,少不得要被人耻笑。

徐书悦今年已经十四岁,为了一个前途未明的安琮愿意多等两年,其背后压力简直非常人所能想象,现在她竟有如此魄力?

安妘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询问,也将你这话,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带过去给二哥哥说了。”

后来徐书悦在安妘屋里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出的门。

安妘躺在榻上看着徐书悦的香囊时,忽然生出一丝后悔,其实这样麻烦而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她委实不该接受。

她将香囊塞到了枕头下面,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明天还是去看一趟安琮比较好。

翌日清晨,安妘收拾妥当后给老太太和太太请了安,便去了西边甬道那里,既到了那边,少不得要去归鸟阁看一眼珏大奶奶,权当联络感情了。

这样忙活了一个上午后,她才到了安琮的画雨轩。

她来寻安琮时,安琮正在屋中读书,安妘虽是妹妹,但到底是女眷,不便进入内室,便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等着。

安琮屋里的丫鬟倒是也很乖巧,给安妘端了茶和几个甜滋滋的面果子来,说:“三姑娘稍等一会儿,哥儿在屋里读书写字的时候,袖口容易沾上墨,穿着脏衣裳见姑娘不妥,这会子正换衣裳呢。”

安妘看着那个小丫头,长得圆圆的脸,一笑有两个酒窝,很是讨喜,便问道:“你叫什么啊?二哥哥屋里还有这么一个巧人儿啊。”

那小丫头笑道:“姑娘聪明,我叫巧儿。”

安妘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巧儿,也觉得这名字起的十分的好。

巧儿给安妘斟了杯茶,放到了安妘面前。

安妘笑着端起茶杯刚要喝上一口的时候,却听见门口有人说笑的声音,又听见门口的小厮笑道:“林小公子和宋二哥儿等一下,我们哥儿正换衣裳呢。”

林子棠和宋志?

安妘不由皱起眉毛,这两个人都不是君子做派,一个轻浮高傲,一个嘛……

腊八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说她身姿婀娜的人,不就是宋志吗!

这两个人进府来寻安琮,想来应该也是熟识,安琮当真如徐书悦所说的,是个人品贵重的君子吗?

正当安妘思虑的时候,那宋志和林子棠已经走到了院中。

二人进来,看见坐在院中的安妘不由愣了一下,尤其是林子棠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宋志大量了一下安妘,又看向林子棠笑道:“这位三姑娘莫不是知道你今日来找安琮,特意在此等候?其实三姑娘现在容貌好了,又对你有情,不如一并讨了回去,四姑娘做妻,三姑娘做个贵妾,也是美事一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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