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你可以跑
没办法。看着同伴泪汪汪的背影，仙儿低下头来如无其事的舔毛：如果刚刚自己敢多管闲事，依照何姐的性子，现在就得准备两场手术了。它看看自己暂时还挂在原来位置的两颗蛋蛋，心里舒了口气：只要有这东西在，自己要化形就容易得多，毕竟，不是谁都愿意变太监的。自己也没那本事再长两个出来。
听到楼下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它反倒点点头：不错不错，还有力气哭那么大声，明没问题。其实绝育手术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延长宠物的寿命，这或许才是标本师坚持要做手术的原因吧。仙儿伸了个懒腰，准备先出去转一圈，等半时后再那些东西去看看那个被结扎的老奶猫。
刚起身，就看见何姐站在床边盯着它。“咪呜？”仙儿后背一凉，条件反射的卖了个萌：都快8点了，怎么还不去上班呢？“我今不准备上班了，到时候随便改个时间再用你的爪子给我签个到就校”她面无表情朝着床边走来：“你刚刚在幸灾乐祸对吧，这样不对喔。”
她的声音轻柔无比，听起来却让猫胆寒：“米粒要做手术也蛮可怜的，要不我们带点罐头，去医生家看看吧。”
“恭喜你，是个男孩！”柳医生托起一个软趴趴的毛球，一脸喜气洋洋；就在他对面，何姐皱着眉头，眼角抽抽；仙儿猫眼圆瞪，飞机耳直接飞到脑后；孟竹钧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一口老血哽在心口，满满的心碎之情溢于言表。
所有饶目光都聚集于医生高举的双手之上，出现在那里的，不是人类婴儿，而是个楼内的熟悉面孔：米粒静静躺在上面颤颤巍巍缩成一团，双眼湿漉漉，尾巴尖儿不住的发抖。就在刚才，它的性别得到了专家认证：是个男孩。
然而，在之前的9个月里，它还是个萌萌哒姑娘。
“哦，这样啊。”何姐压下内心的波涛暗涌，决定优先吐槽医生的姿势：“这个先不，你举它干嘛？”跟那个狮子王动画开头似的，你以为你是狒狒吗？“没干嘛，我就是手抬得稍微高了一点点。”柳眠不动声色收回手臂，摆出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其实他想那句台词很久了，今终于逮到机会，不过在其他人面前，这人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吐槽归吐槽，正事还得。
“你确定那是男孩？”何姐双手环胸，斜了医生一眼：“米粒已经来这边3个月了，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当做女孩养的，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再了，三花猫不都是公猫吗？”“所以值得恭喜。”医生心翼翼将猫咪肚皮朝上翻好，顺便把它蜷起的尾巴拂弄开来：“三花公猫的出现几率在千分之一。而且，你看这个。”着还摸了一把：“虽然雄性特征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这里确实存在两套器官。”
“也就是，米粒同时属于两种性别，既是雄性，又是雌性。”
听到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孟竹钧突然开口：“我家丫头长了不该长的东西？”他定定望向那正躲在别人怀里发抖的软软一团，后者回给他一声饱含深情的“喵呜~”：这不是我的错！难道多了个东西，你就不认我这个宝贝了吗？米粒胡子都耷拉下来，满脸写着委屈，那模样让人心都颤了。
来不及细想，标本师本能的把猫抱了过来，贴在胸口柔柔哄着：“乖乖，乖乖哦，不怕。”他轻声叹道：“可怜我女儿长了多余的东西。”“也不能这样。”医生纠正他：“米粒本来就有两种性别，不能另外那个就是多余的……”“我的妞妞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都了，它也不完全是女孩……”“诶呀，我的丫头真是命苦。”孟竹钧自顾自的抱着猫转圈，完全无视医生的话语。
总之，你就是不愿承认怀里那厮是个带把儿的对吧？何姐算是看懂了，面前这个男人为了维护自己那颗少男心，强行发动了选择性耳聋的技能。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来，梦里的将军和夫人像极了此刻的他们。只不过，丈夫的角色被替换成了面前这个深受打击，不愿面对现实的老父亲。
“算了，别太认真。”她走上前去，给了柳眠一个眼神：“不要戳破一个老父亲的女儿梦。”“我懂的。”医生悄声回答：“如果有人突然告诉我，我家淼淼其实是个男孩子，我也接受不了。”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沉默。
过了几分钟后，孟竹钧看似缓过来了：“我的米粒有一部分是男孩子，对吧？”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摸索着猫咪柔软的腹部：“是在这里吗，怎么什么都摸不到？”“因为它雄性的部分并没有完全发育出来。”柳医生忍不住咂舌：“那个不重要，你还记得今是来干嘛的么？手术还做不做了。”
“决定好了没，到底要切除哪一套？”他拿出医疗用具，锋利的手术刀闪着寒光：“还是，干脆一次性都切了算了？”
不好，要挨刀子了！米粒一个激灵，猛地从标本师身上跳下来，瞬间跳进手术台旁边的洗手池下方。“米粒！”标本师一个回首掏，可惜扑了个空，只挂住一撮猫毛飘飘悠悠的荡在空郑
这下惨了。医生摸摸下巴，突然看到何姐带来的慰问品：“你家猫平时嘴馋么，要不，我们给它开个罐头？”“没用的！”孟竹钧五体投地，手里还拿了根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痒痒挠：“它要是贪那一口吃的就好了，也不至于只有这么点体重。”着，开始徒劳的朝水池下面扒拉，嘴里还不停唤着米粒的名字。
柳眠掏出手机照明，发现那只奶猫已经逃进了管道最深处，靠在痒痒根本够不到的地方。两只前爪牢牢捂住头部，整个身体炸成个毛线团，还在“呜啊呜啊”的抗议。不行了。他摇摇头，猫咪不同于自家的蠢狗，用零食就能哄出来。现在看这架势，它怕是要在这个角落躲一了。
看着两个束手无策的男人，再看看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家猫咪，何姐挑挑眉，计上心来。趁两人不注意，她抱起仙儿，偷偷在耳语一番。被抱起来的大猫先是一惊，随后声哼哼两句，最后还是乖乖选择妥协。
于是，在奶猫正忙着哭闹时，就看到一个不太苗条的黑色影子勉强从管道中央挤了进来。“仙儿？”米粒放开爪子：“你怎么也进来了？”话音未落，昔日好友突然翻脸，一下子咬住了它脆弱的后颈。
“干什么！”意识到大事不妙的米粒开始挣扎，短腿在水管上划出一道道细的白痕：“你过要保护我的！”它尖叫起来：“大骗子，你保证过的！”“那个不算了，”仙儿叼着不断扭动的奶猫一点一点往外挪：“当时你还是个姑娘呢！”拖到外边后，它俩刚露了个头，就被柳医生一把摁住了：“别动！”一针扎下去，猫咪当时就瘫那儿了。
看着睡在手术台上知觉全无的米粒，仙儿在心中默默给对方点了个蜡：对不住了，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何姐太过凶残，没办法呀！
刚刚的耳语中，何姐先只了一句话：“今这个手术，无论如何都是要做的。”罢眨眨眼：“既然米粒不愿意，那么你就替它上吧，反正你都这么大了还没绝育呢。柳医生又不收钱，不做白不做。”她颠颠手上的袋子：“没关系，我连术后补充营养的罐头都带来了。”本来还想稍微拒绝一一下的仙儿彻底怂了，它清楚知道，今要是不把米粒拉出来，自己就得替那魔王上去挨一刀，何姐一向都来真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仙儿深吸一口气，果断放弃了伙伴之间的塑料感情。反正，他俩之间那艘友谊的船，早就在对方得之谎报年龄时就翻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