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宗家内斗
“听宗主出门了。”凤岳山宗家道场的山脚处,两名看护山门的炼气初期弟子正在交头接耳。
宗家没落已久,是以连带着他们这些弟子,脸上非但无丝毫身为宗家弟子的荣光,反而带着谨慎微,眼看着往来络绎的香客。
突然,一股令人心悸的灵压,猛然席卷了这处地,周围香客大惊失色,一个个抱头鼠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这两名看守山门的弟子,看着百丈开外落雪喧嚣处,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绛色道袍的老者,正朝这边疾行,不由得满目骇然!
“飞沙观!怎么可能!快逃!”两名弟子吓得分头鼠窜,两道传音符已从各自手中打出,往山中飞去,以他们微末修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来人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如渊渟岳峙的灵压让人丝毫生不起反抗之心,反而在人心中留下了大恐怖!
有些香客甚至吓得哭了出来,眼看着这剑眉星目的老人朝自己走近,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但这老人却丝毫不看自己一眼,从身边一闪而逝,香客抚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凤岳山望月阁,历来是宗主下榻之所,也是江幼婵如今独居之地,不过此刻,只有两名相貌娟秀,别无二致的白袍女子在此,二人听着‘传音符’内的消息,脸色大变!
这二人正是随江幼婵来沥水郡试炼的双胞胎侍从,姐姐名唤映月,妹妹名唤霁月,皆从家主那得赐‘江’姓,和江幼婵自幼一起长大,一直陪伴身旁。
修为更是齐头并进,都在不久前突破到了炼气七层,原本以为,以姐的聪明才智,定能到处煽风点火,让沥水郡的乡下修士彼此攻讦,好坐收渔翁之利。
却未曾想事情出了差池,宗内那位特意交代过的机缘被秦阳观之人夺去,姐不得已和对方结了盟,又帮助对方去捋飞沙观的胡须,现在行事败露,被人打上了山门!
“早就劝姐不要去了,偏是不听!现在姐生死不明,这可怎生是好?”霁月满面愁容,急得额头泛起了细密的水珠。
“姐的性子你我姐妹多年来还不知么?性子看着寡淡,可在大是大非上,极有主见,不撞南墙不回头。”映月深深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乱了分寸。
就在二人心慌意乱的时候,望月阁的门槛已被宗家原有的长老们踏烂了,宗家四位长老联袂而来,为首之人年过五旬,面容刚毅,显然久居高位,正是大长老夏景山。
数年前三代宗主坐化之际,本该由他出任宗主之位,谁知半路杀出个江幼婵,仅仅出示了‘渡生门’弟子令,就让他三十多年来苦心孤诣的经营,都化为乌有!
他夏景山所有为宗家构想的宏图伟业,还未施展,就半途夭折了,如何不让他痛心,如何不令他恼怒!
但毕竟是上宗的命令,作为附属,不得不遵从,不过表面上遵从,私下里倒没少做阳奉阴违之事。
夏景山面罩寒霜,冷声道:“宗主做的好事!现在飞沙观打上门来了,你们怎么办!”
“哼,你们主子呢?叫出来!”二长老姚德佑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在江幼婵面前奴颜屈膝,如今江幼婵不在,登时就扯着夏景山这张‘虎皮’前来诘难!
四位长老呈现包围之势,将两位姐妹围在中间,夏景山怒道:“我宗家行事向来低调,今日既然会被找上门来,定是宗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现在宗主不在,一会看飞沙观来人是谁,将这两个丫头交出去便是。”
“住口!你们四人好大的胆子!”映月双眼圆瞪,冷然道:“我姐妹二人虽是姐身边女侍,身份也不是你等乡野修士可比!”
她话音刚落已将自身修为轰然释放出来,炼气七层初期的实力到底不可觑,灵压压得四位长老灵力一滞,“你等修为孱弱至此,我劝你们别太过分!”
“哼!不过高出我等一个境界罢了,我四人联手还怕拿不下你们!”夏景山怒哼一声,四人也将自身修为释放出来,虽然仅仅是炼气六层中期,甚至四长老不过炼气六层初期修为,但双方灵压对峙,产生的灵气波动还是搅得屋内器物横飞。
“死到临头,还在窝里反,怪不得宗家积弱多年,被我下四观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一道冷哼传来,印南从外走了进来,他双手一片血红,血水还在不停地向下滴落。
“印观主!居然是印观主!!”夏景山身体战栗,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本宗弟子都被你杀了?!”
“土鸡瓦狗,顺手为之,接下来轮到你们了!”印南着,已将拷鬼棒拿了出来,沛然的灵力不断朝内灌注。
“印观主!我等不知情啊,都是宗主自作主张,你要寻仇找宗主去啊,和我等无关啊!”姚德佑吓得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乞饶,全然没有身为宗主长老的尊严!
“姚长老,你觉得印观主会放过你吗?这个时候我等再不联手,一个都活不成!”映月恨铁不成钢,都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幻想对方会放过自己!
“呵呵,要本座放过你等,也简单,不日前有数位炼气七层初期修士,深夜来我飞沙‘拜山’9偷走了本座的【冲窍玄丹】,”印南举起手中拷鬼棒掂拎,眯着眼冷声道:“是谁所为,站出来吧,把丹药还给本座,本座兴许考虑放过你等。”
“这事儿定然是宗主所为,那夜去飞沙观的就是这二人,”姚德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满脸堆笑,反身指着映月姐妹道:“印观主明鉴!你所的炼气七层修士,定然是她们俩了,我等都不到炼气七层啊!”
印南的目光早就死死盯着映月姐妹了,他抡起了拷鬼棒,道:“本座向来恩怨分明,如此明显的事情明眼之人都看得出来,不用你多嘴多舌!不过……”
他猛然挥下拷鬼棒,姚德佑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下一刻他的头已被抡成了血雾,一片黄白飞过,满地狼藉。
印南冷声道:“本座生平也最恨卖主求荣之人,你们呢?”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一抹狰狞之色浮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