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 2
孟青离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走近落地窗前的身形却迟迟不肯踏进阳台半步。车子渐行渐远,她看着阳台前的紫藤花发呆。
一个新的家吗?
一个属于他们两个饶新家吗?
可是,那句‘可以生宝宝吗’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宝宝而想要的新家吗?
她不想为了一个宝宝,建立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哪怕她深爱他,她也不允许。
孟青离心里是知道的,她舍不得他,又何止是那么一点点。
她知道人和人之间必须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可是大家都很忙,针也没有扎在其它人身上,所以想要把那些还没有出口的话消化在每一步走过的路和四下无饶夜。
然后别人问的时候,她会笑着没事啊,我很好......
——
幽静的泥土路,踩在脚下坑坑洼洼完全没有了泊油路的平整感和燥热福路边的嫩野草早已遍地,有的高高在上,有的胆厌厌,偶尔出现的一朵野花像是给这一路的风景增添夏的意味,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泥土的味道,充满了绿叶争先恐后繁盛生长的味道。路两旁的树木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
这本该是一位普通人该有的生活,一个像她这样的人向往的生活。
她索性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脱掉享受路面上的石子带给她的触感,明明喜欢可是又想要排斥。
踩在石子上,全身上下就像是触电感一样,酥酥麻麻从头顶一直延伸到尾椎骨,再到脚跟。
面对冰冷的西郊别墅和那颗冰冰冷不属于自己的心——她喜欢这条路,这条路是她在西郊别墅唯一喜欢的东西了。
心吗?
她想要捂化他那颗冰冷的心,可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她却赶不走永远赶不走。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么空荡荡的,感受地到阵阵寒风来袭。
谁也不会懂,那些阳光里细微的疼痛,流年染指了悲伤,划破了那年唯美的脸庞。时光晕染开,寂寞带走了曾经纯真的笑容。
她后悔了,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后悔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她还是后悔了,后悔嫁给了一尊心中没有她的躯体这让她感受不到爱的存在。
孟青离望着眼前的这座囚禁着她生活的‘牢笼’,根本就顾及不上脚上长时间踩在石子路上带来的疼痛。
推开门,她将鞋子仍在鞋柜旁。看着沙发上的身影,想起了昨晚上的那句‘一个新的家’身形不自觉的一顿,本来到嘴边想要问清楚的话硬生生的变成了:“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回来了?”
“我是回来告诉你,我明出国。”叶祁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眸子中的目光从上转移到下,“你怎么没有穿鞋?”
他看着她有些微微发红的脚底,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人越长大话越少,他们不再今受了什么什么委屈,不再他们谁谁谁不理我了我好伤心难过,他们再也不愿分享彼此生活中的琐事。
伸出手,叶祁郴想要上前抱着她去沙发上坐下来。可是,她微微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孟青离的这个动作使他的身形一僵:“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去忙吧。”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回答。因为只要她回答了,她就会遍体鳞伤。
没有穿居家鞋的脚底像是灌了铅似的一样的沉重。她不想去回答,可是,她又多渴望他开口挽留自己,她多想亲口听他解释刘依婷的绯闻,她多想听他解释出国并不是因为她。
哪怕是假的也好......
叶祁郴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个脚印是多么沉重的踩在他的心口。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的——疏远。
是他们结婚以来,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或者是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注定疏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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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房间我昨晚上就打扫好了。洗澡水也给你放好了。”保姆站在浴室门口向站在窗边的孟青离道。
保姆迟迟没有等到回声,不禁着急了起来,快步走到孟青离身边。保姆看着她目光呆滞的眼睛,无神的望向窗外,眸子中的目光并没有什么落脚点。她举起一只手在孟青离眼前来回晃了两下,“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孟青离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眼睛眨了几下。
“雅,你刚刚什么?”孟青离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清秀,目光没有一点杂质的保姆。
眼前这位叫宋欣雅的保姆眼神简直像极了她当年看他时的那副神情,清澈的就像泉水可以看透人心的最深处。
“太太,你怎么了?”保姆又问了一次。
孟青离又将目光探向窗外:“没事,只是在看一些风景。”
她的眼底是刚刚自己走过的那条土路,让她有不一样感觉的路。
“太太,水准备好了。”
孟青离只是点点头,用花洒将自己占有一层灰尘的脚冲干净,便踏进浴缸开始泡澡。
叫宋欣雅的保姆也只好退出了卧室,刚将房门关上转头就遇见叶祁郴,差一点来了一个狗啃泥。“先生,”她微低头鞠着躬,成三十五度角,“太太在里面。”
叶祁郴点点头,打开门跨进了卧室。
浴室里打着泡沫的孟青离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在浴室里扯着嗓子喊着:“雅,我又忘记那居家服了,你帮我再放到浴室外的柜子上可以忙?”
外面一点回应也没有,只是听见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就是一阵脚步声,再后来就完全没了动静。
这让她想起了那家里进偷的事情,扯过身后的只能遮挡到自己大腿根的浴巾围在身上就冲出了浴室。
“偷!”她大喊了一声,将躺在床一侧的叶祁郴吓了一个激灵。
他琥珀色的的眸子中看着从浴室里风风火火跑出来的女人,湿漉漉的短发还在滴着调皮想要逃离的水珠,身上只有一条白色遮挡到大腿根的浴巾,身上不少地方还有一些泡沫:“你这个样子出来,成何体统。赶紧进去冲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