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耳朵有些痒
常乐不敢去看蒋心仪的眼睛。
她想挣脱秦正阳的手，但是秦正阳不知脑子里哪根筋犯了倔，非要紧紧地握住她，让她摆脱不得，甚至他还将身体更往前靠了靠，常乐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贴到了他的胸口，耳边也传来了他清晰的心跳声。
而他每每要与她话的时候，又会躬起身体，凑到她的耳边悄声细语。
总之，就是与她的耳朵过不去。
这还不算完，他将另一只手扶在常乐的电脑桌上，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是一副从身后隔着椅子抱住她的景象，更不要旁边还有一个吹口哨添乱的姜敬。
常乐避无可避地脸红了。
刚刚田愿虽然也是差不多的姿势，但她一点都没觉得不妥，然而现在换秦正阳来做，她就觉得实在是太不妥当了。尤其是当着蒋心仪的面，就更不妥当了。
可是她现在被他箍在怀中，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乱动会不心产生更多的肢体接触，那就更加不清楚。
秦正阳一直在她耳旁话，但了什么，常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处，那就是秦正阳每一个字，都会呼出一口气扑在她的耳朵上。
渐渐地，她的耳朵上有些湿润了，还有一点麻痒，让她很想去挠一下，但是她的右手一动就会被抓得更牢，左手刚想从键盘上拿下来，也会被他再抓回去。
她真的没办法。
最令人难耐的是，她的耳朵有些湿润的同时，似乎更敏感了，秦正阳再什么，气息擦过她的耳边，她就会跟着不受控制地轻微战栗。
她敢百分百肯定秦正阳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很明显的，他靠她越来越近，甚至有几次他的嘴唇都几乎要贴上她耳朵上的绒毛。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沈飞在一旁叫嚷自己肚子饿了，提议去吃饭，秦正阳才终于肯放过她。
对于他性格上恶趣味的那一部分，常乐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蒋心仪看了常乐几眼，欲言又止。
常乐为了哄她反过来给她买了一杯珍珠奶茶，但也只见她僵着嘴角扯出一点笑容来，完全不像来时那么欢快，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心事重重。
鉴于他们一行人几乎都是男生，最后大家便选了一家以肉为主的街边自助火锅店。
这家店其实不是那种很严格意义上的自助餐馆，毕竟只是本经营，菜品一般，也没有那么多环境上的讲究，就是店中间摆了两排冷柜，里边杂七杂八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冷冻制品，菌类蔬菜还有拼接肉，柜子上方则是摆了很多种类的酒水饮料。
这种自助都是不含酒水的，所以都是餐后统一结账。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儿，店里没有多少客人，放眼望去就只有一桌还在吃着东西，里边似乎有一两个人有些喝多。
按着常乐他们高二学生的身份，其实来这样的店面儿已经算是奢侈了，只是蒋心仪这一身行头，在这样的店里显得有些过于正式，更何况她东摸摸西看看，一脸嫌弃的模样，成功得到店老板和服务员的暗暗关注，但她本人似乎毫无察觉，还向店家要了一包湿纸巾和一壶开水，把桌椅都擦了一遍，然后帮所有人都重新烫了碗筷，顿了一下，又想打扫一下地上的纸团，被常乐拉住，这才勉强作罢。
常乐手心有些出汗。
她敏锐地察觉到那一桌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里，尤其是当蒋心仪又擦桌子又烫碗筷的时候，有一个人似乎要过来挑事，虽然被另一人劝住了，但那人看过来的眼光依然不善。
跟醉酒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常乐心思急转，立刻想到问题症结，定是蒋心仪这种爱干净的举动无意间冒犯了他们，让他们以为她是在嫌弃这个环境太脏，那在这种肮脏环境里大快朵颐的他们又算什么呢？
常乐急中生智，一拍自己的额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就心仪还帮我想着呢。”
看着大家不解的目光，她笑着解释道：“我这人有点毛病，哮喘。”
着她对老板投去满是真诚与歉意的目光：“但是老板你家东西太好吃了，我总忍不住啊！我这些朋友不信，今我就缠着他们过来一起尝尝看。老板你别介意，我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太担心我了。”
常乐这番话下来，老板顿时开心不少，这个中年男人从柜台里走出来关切地看着常乐：“姑娘，谢谢你的捧场了！不过你可要注意身体啊，怎么这么就有这毛病呢？你看着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她也是，打娘胎出来就心脏不好，唉！我们真是犯愁不行了！一会儿你可别吃什么鸡蛋大虾之类的，那些东西对你不好，啊！对了，火锅最好少吃！争取别吃了！知道不？”
“谢谢叔叔。”常乐露出甜甜的笑容，余光一扫那桌人，果然听了她这解释后就该吃吃，该喝喝，不再搭理他们这边。
店主大叔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常乐既然了自己有哮喘，他就一直盯着常乐，生怕她在这店里犯病。
而为了圆自己撒过的谎，常乐也就真的没吃几口，一边感慨肚子好饿，一边帮众人结账。
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己一直希望能跟朋友一起玩游戏，如今这个愿望被眼前这几个人实现了，她当然要表示感谢。
她自觉无所谓的事情，却不想传到几个男生耳里后令他们纷纷变脸。
“常乐，你这样我们很不好意思的。”还是田愿最先开口，他看向常乐的目光中也确满是为难。
秦敬没什么，只是把刚涮好的肉夹到常乐的碗里，道：“这是牛肉，你放心。刚刚看你都没怎么吃。”
就连最看不惯她的沈飞都难得正经打量常乐几眼，不过一开口还是讽刺，常乐估计这人大概生就不会好好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带把儿的了？这么多大老爷们呢，要你结账啊？多事！”
这里唯一反应正常的就是蒋心仪了，她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呀，乐乐，等下次我请你。”
秦正阳沉默地看了常乐一阵，又看看手表，对大家：“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请你们去唱会儿歌怎么样？离这里不远，量贩式的那种，要是有谁没吃饱，里边也可以点一些吃。”
“行行！太行了！”蒋心仪立刻答道，然后转向常乐，“乐乐？乐乐！快答应呀。”
“可是……”常乐为难道，“我跟我妈了一会儿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