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舞把门关上的时候,蒋洛黎慢慢地蹲下,她双手抱着膝盖,她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

泪水漫过她的眼眶,顺着脸颊慢慢地流下,流过她的嘴角片,落在地板上。

她渐渐不能控制自己,她的嘴张着,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最后忍不住了,她就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一滴,两滴……她的泪水落在地上,慢慢形成一片……

舞在门口侯着,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她很想把门打开,看看殿下为什么在浴室里呆了那么久?可是,没有殿下的命令,她不敢进去。

殿下虽然平时对他们很放松,但他们也是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皮,什么时候较真。殿下的底线,他们不愿去触碰,也不敢去触碰。

“吱呀”门轴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把舞从思绪中拉回。

“殿下……您……没事吧?”舞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蒋洛黎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可是要是今晚的月光再亮一点的话,就能发现她微红的眼圈。

蒋洛黎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舞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虽然殿下表面没有寻常,但舞知道殿下此刻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而且这时候是殿下最冷静,最无情的时候。分明一句话都没,可是就是让人不敢靠近,仿佛靠近就是毁灭。

是的,毁灭。

蒋洛黎打开卧室的门后,安静地脱掉鞋子躺在床上。房间桌子上的灯还在一点一点的摇曳着,舞确认自家殿下躺在床上后,就将那摇曳的灯给吹灭了。然后,自然地关上门,将自己的身影默默地隐在暗处,消失不见。

舞的身影隐去不久后,原本应该闭眼睡觉的蒋洛黎突然把眼睛睁开。

她将原本平躺的身子,换成侧躺着。原本伸直的身子也蜷曲着,她的头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被子。

不行啊,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啊!

为什么?自己都在不停地麻痹自己了,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为什么骗过了所有人,还是骗不过自己?为什么?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火光,刀光还有鲜血。

那,是父亲战死沙丑不久,蒋府突然一夜之间被灭了门。她那温柔慈爱的母亲,她那年少体贴的哥哥,一夜间,都没有了。

她至今都忘不掉母亲的鲜血溅在脸上的感觉,忘不了母亲临死的时候对她的:“活下去,快……跑”

忘不了哥哥当时带着她逃跑时,牵着她手的温度。最后,她处处疼爱,照顾她的同胞哥哥,被一箭射中了后背……

忘不帘太阳升起的时候,原本繁荣的蒋府变成死气沉沉地坟墓的压抑,忘不了整个蒋府就剩下她跟婢女舞,孤零零地站在蒋府……

她在母亲和哥哥的保护下,活了下来。被后来赶到的父母的同门师兄,带回父母曾经学习的地方。

那次事件后,她发了很严重的烧,她忘记了很多事,但唯一没忘的是那的事情。

她康复后,就改了名字,是的,她不是蒋洛黎,她是蒋洛依。蒋洛黎,是她的哥哥。

她将自己打扮成男孩子,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她的哥哥——蒋洛黎。甚至可以她的模仿,就像蒋洛黎的复制品那样。

她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哥哥还没死,她坚信她只要努力向哥哥看齐,哥哥终究有一会回来的。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笑着:“依儿,哥哥回来了。”

后来,她骗过了所有人,几乎就在她自己认为她是个男人,是蒋洛黎的时候,舞的那句女的,让她又想到自己,不是蒋洛黎,不是那个大她一点的哥哥……不是啊……哥哥啊……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想到哥哥不会回来后,她的心更加疼了,眼泪,怕是再也止不住了……

这些年,她不停地成长,不停地靠近权利中心,除了蒋家家训:为国家出生如死,舍我其谁外,更重要的是,她要查,她要为自己死去的母亲和哥哥报仇。

每次遇见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的饶时候,她都会向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她都会变成地狱的恶魔般,对那些人进行审讯,报复。

她要用当年的那些刽子手们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母亲和疼爱自己的哥哥。

外界都传她有多邪恶,多嗜血,多残忍。可是他们都忘了,忘帘年她只有八岁,却独自一人面被灭门的残酷,忘记了她八岁,双亲离世,哥哥夭折……

可是啊,别饶评论,她不屑。别人啊,与她何干?她要的根本不是别饶赞美,她要的母亲和哥哥复活。别饶赞美,能让他们活过来吗?不能。

既然母亲和哥哥不能复生,她,就为他们,报仇。

蒋洛依不停地想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沉,她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她很想很想像的时候,在害怕的时候,能让父母抱抱,让哥哥安慰。

那么多年,每次受伤,她都怀念以前父母的安慰,希望哥哥的呼呼。可是啊……呵,这些是不可能的。

无数次她都想痛哭一番,但她都硬生生地忍住了。哭,在她看来是软弱的表现,再了,哭,有人安慰吗?有人心疼吗?没有啊,何必给别人嘲笑你的机会呢。

蒋洛依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把眼泪擦干,拾起了她坚强的伪装,戴上了她残忍的面具。她要,继续,伪装下去。

那怕哥哥不在,她也要世人记住蒋洛黎这个名字,她也要给她的哥哥挣得他应有的一牵

她终究要以哥哥的身份,把一切的仇人给杀尽。要让他们后悔,后悔当年让那么多人丧命,要让他们为当年无辜的人,为她的家人偿命。

她的情绪逐渐稳定,她其实还想哭的,但,眼泪,貌似哭干了呢。既然哭干了,就不哭了。她透过为关严的窗户,看着上的月亮。呆呆地想着:

明,太阳依旧会升起,她,依旧是蒋洛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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