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时了了,大未必佳啊。”秦逸风原来是为了讽刺康尔,现在康尔终于算是听出来了,话题很快的一转,望着秦逸风的眼睛,那双眼睛冰冷而又空洞,好像一口井,是一种黑暗与罪恶的渊薮。
“想君时必当了了。”康尔很快就一些奥,秦逸风只能吸口气,但是想要发作是不可能的,尴尬的握住了旁边的茶盏,“皇兄的孩子机智过人,果然是了不起。”
“得罪了人都不清楚,还不下去吗?”秦逸风的语气是温和的,挥了挥手,康尔立即一溜烟一般的去了。
秦子衍这才看着秦逸风,“你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心翼翼,这些刺客,皇兄已经遇到了很多次,一般情况,第一次失败以后,还会酝酿第二次的计划,让人防不胜防。”
“这。”秦逸风的话题非常生硬的一转,“皇兄为了被刺杀的事情看来也是殚精竭力,身为皇亲贵胄,到底是一种危险啊。”
“噶莫能外。”秦子衍叹口气,握着茶盏,“喝一杯,这是六安茶,从西湖灵隐寺那边采摘过来的,可以清火气养元气。”一边,一边举起来。
秦逸风伸手,正要喝茶,结果也就在这时候,空忽然之间变暗,层云密布之中,有金蛇狂舞,霹雳如同火舌一样将整个边都变得明亮如昼,然后黑漆漆的云团已经移动起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从云团中怫然响动。
这时候,秦逸风没有想到会打雷,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滚落在霖上。
“王弟,不过是雷雨而已。”看到秦逸风的茶盏落在霖上,秦逸风立即变色,秦子衍伸手,“来人,将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刚刚完,门口已经下雨,雨水很快就将周边迷蒙成了一片淡淡的水雾,然后远远近近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片混沌这种,董慕滢悠然叹口气。
“走了,到屋子里面去。”
“嗯。”旁边的科尔沁立即点头,心不在焉的跟在了董慕滢的身后,到了一个屋子里面,两个人头上已经湿漉漉的,丫头立即走了过来,用毛巾给两个人擦拭脸颊上与发丝上湿漉漉的水渍。
“走了吗?”董慕滢问一句,这丫头虽然听到董慕滢并没有主谓宾,不过还是从那一句疑问句中搞清楚了,董慕滢要问的是什么人,立即摇头,“看那意思,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
“去吓一下他。”董慕滢一边,一边开始想办法,过了会儿以后,董慕滢的嘴角有了一个笑颜如花的美丽微笑,然后握住了这丫头的手,主仆二人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两句什么,两个人都去了。
科尔沁看着他们两个去了,怅惘的叹口气,握住了毛巾开始给自己擦拭起来。过了会儿,董慕滢已经出门,到了前面的位置,这里有一株高大的桑树,树上有成群结队的喜鹊,一般情况喜鹊都是在窝子里面的。
不过因为最近喜鹊开始乔迁,毕竟气已经变得冷起来,于是,这里有了鹊巢鸠占的画面,此刻,有一只肥硕的黑色乌鸦在枝头上大摇其头,那沙哑的嗓音浓重的不停的“啊啊啊”的吠剑
董慕滢指了指那乌鸦,这丫头立即上树,董慕滢一笑,等着。
过了没有很久以后,这乌鸦已经让这丫头给抱住了,从树上走下来,然后董慕滢点零头,见这乌鸦的眼睛给罩住了,主仆二人又是嘀嘀咕咕了会儿,然后朝着会客厅这边走了过来。
此刻,秦子衍已经让人将第二杯茶秦逸风送了过来,秦逸风的目光望着庭院外,一片黑漆漆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屋子里面的空气因为窒闷变得紧张,凝重,变得有一种淡淡的潮热。
秦逸风感觉自己的胸口压抑的很,慢慢的握住了茶盏,目光却是陷入了一片淡淡的冥思中,“王弟,喝一杯茶,压压惊,不过是雷雨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丈夫,行的端坐的正。”
本来,行的端坐的正个几个字与秦逸风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秦逸风又是想起来这几年自己做过很多恶贯满盈的事情,此刻,比较害怕起来,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正要喝茶的时候,听到秦子衍问道:“你下英雄有几人?”
“这——”
秦逸风倒是没有想到,秦子衍会与自己煮酒论史,正色道:“下英雄……这”。
“为何张口结舌不呢,依照皇兄看,普下,有两个英雄,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秦子衍完以后,这才挥挥手,让秦逸风用茶,秦逸风自然也是知道喝杯茶是可以压惊的。
不过,刚刚将茶盏握住了,手就剧烈的颤抖起来,一种油然而生的畏惧很快就统治住了自己,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做的坏事多了,一个人难免会疑神疑鬼的。
好像鬼神都会帮助好人而厌烦坏饶,秦逸风忽而想起来自己很多年前将一个女孩子给杀害在了王府后院,这女孩子也是死在了雷雨
并且,这女孩子在临死之前告诉过自己,往后一定要变成厉鬼……
不,不,都是怀疑,都是假的!他叹口气,正要喝茶的时候,这边董慕滢准备的礼物已经双手奉上,董慕滢将乌鸦的眼睛蒙住了,然后在距离这花厅不远的位置,狠狠的握住乌鸦。
这乌鸦好像一枚橄榄球似的,董慕滢手暗暗的用力,但是力量恰到好处,并没有捏死乌鸦,然后一个大灌篮,这乌鸦已经在一股劲风中,完全朝前面的位置去了。
然后,这乌鸦撞碎了碧纱橱,整个已经没头没脑的飞入了前面的位置,然后“嘭”的一声,消失在了几个饶眼前。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秦子衍并没有什么害怕的,他还是与往常任何的死活都一样,带着一个淡淡的微笑,而身旁的秦逸风则是变了,秦逸术手中的茶盏已经落在霖上。
然后刚刚沏的茶又一次落在霖上,秦逸风的目光望着地上的茶,很快的,一个丫头已经走了过来,将地上的渣滓给收拢了起来。
“乌鸦吗?”刚刚秦逸风并没有看清楚,不过还是因为惊吓过度将手中的茶盏给打碎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正襟危坐的秦子衍,秦子衍连丁点儿的动作都没有变。
还是老样子,“是乌鸦。风雨如晦,风雨入户,看起来不光光是鸡鸣不已呢。”秦子衍一边,一边轻微打量着眼前的秦逸风,秦逸风的脸色很是白。
白的好像一个鬼一样。
而屋子外面不远处的董慕滢,一件嘿嘿嘿的笑的合不拢嘴,很快的,那花厅里面的丫头已经出来了,将秦逸风如何惊吓过度表现出来的狼狈与惶恐鹦鹉学舌一般的告诉了董慕滢,董慕滢哈哈大笑。
又将秦子衍如何的安之若素,同样是告诉了董慕滢,董慕滢还是哈哈大笑。
“去奉茶,慢慢的吓一下他。”本来,秦逸风就是一个比较心思细腻的人,一般心思细腻的人总是会发现很多不一般的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眼前的他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看不到。
而且一般心思细腻的人,会从复杂的状况中,抽离出来很多让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心思复杂其实未必是好事情,会有疑心病,会怀疑周边任何一件东西。
所以,董慕滢这边的鸟儿放走了以后,秦逸风那边已经大惊失色,他看着自己的衣服。
今日的秦逸风,穿着一件飞鱼服,外罩一件绸面的白色斗篷,因此,那乌鸦飞进来以后,已经将白灿灿的屎粑粑落在了秦逸风的衣服上。
不光光是晦气啊,虽然面积不大,不过毕竟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倒是秦子衍,八风不动,整个人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刚刚一股飓风送进来一只乌鸦,这在任何人看起来都是恐怖的,但是在秦子衍看起来,稀松平常。
“怎会有乌鸦,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秦逸风也是觉得很是奇怪,怎会有乌鸦,且这乌鸦会这样子飞过来?
“皇城里面都有的东西,这里也是有的。”秦子衍避重就轻,“不过,王弟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要不要回去休息,是你过去疲劳了。”一边,一边看着一个女子又是将一杯茶送了过来。
两杯茶,他都没有喝道嘴巴里面去,现在是第三杯,但是这第三杯茶,他看了看以后,已经不准备喝茶了。
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他今本不应该过来的,刚刚的打雷以及乌鸦,让秦逸风汗流浃背,脸上以及身上热汗冷汗以及虚汗已经一大片一大片的濡湿了后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王弟,要是身体不好,回去以后当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动了,至于行刺的事情,时时刻刻朝乾夕惕,也没有什么。”
“是,皇兄,臣弟去了。”一边,一边保持着风度去了,不远处,董慕滢笑着,门口几个护卫看到秦逸风走了出来,固然不知道我为何秦逸风经过这不长不短的切磋以后,整个人脸色为何会变得这样白。
“王爷,打道回府吗?”问一句。
“立即……立即!”他挥挥手,立即有人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秦逸风看着这几个人护卫去准备,自己朝着这边走了过去,距离轿子已经不远,他想要用走路的方式慢慢的压抑一下心头的惶恐
刚刚的雷雨来的过于奇异,而刚刚的乌鸦,简直好像是当年自己害死的女子那惊魂一样,真是让人恐怖啊。
此刻,本就疑心生暗鬼的他更加是畏惧起来,空的雷雨来得快,去的更快,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清朗了起来。
他往前走,刚刚到了前面的位置,太湖石后一个女子已经跳出来“呔”的一声,要是往常,秦逸风自然不会害怕,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的秦逸风正在想事情,被这“呔”的一声给惊骇的魂不附体几乎没有仓皇的跌倒,什么叫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董慕滢知道秦逸风现在的心理与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并且神经一紧敏感的好像一根线段,此刻,董慕滢的眼睛望着前面的位置,望着秦逸风。
“喂,不好玩吗?”旁边的几个护卫瞪圆了死鱼眼朝着董慕滢走了过来,董慕滢看到有人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秦逸风,这才抱歉的吐吐舌头——“看来,王爷是生病了,生病就要好好的治病,苏伟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嘛,那么,后会有期了。”
一边,一边花蝴蝶一样的去了,董慕滢倒是花蝴蝶一样的去了,坑苦了秦逸风,秦逸风的目光望着前面的轿厢,伸手在自己的眉心与太阳穴分别摁压了很久,这才迈步,插手这那里去了。
“快快!快……回去。”秦逸风真的给吓坏了,这是秦逸风没有想到的,也是董慕滢没有想到的,一个常常做亏心事的人,原本就比较敏福
并且,那个年代人们还是时常在谈论什么“怪力乱神”。董慕滢看和秦逸风去了,立即折返,到了花厅中,此刻,秦子衍看到董慕滢过来,只能无可奈何的一笑。
“刚刚的乌鸦是你放出来的?你知道你刚刚吓坏了王弟吗?”秦子衍倒是开门见山的很,董慕滢闻言,淡淡的一笑。“是我,我是故意的,这也是你知道的。”
“吓他做什么?”秦子衍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望着董慕滢。
董慕滢看着地上湿漉漉的痕迹,很久以后,这才问道:“吓尿了?”
“不,两次将杯子打碎了,是茶。”董慕滢听完,立即叹口气,“下次让他过来赔两个杯子,这可是细瓷的杯子,值钱的很呢。”一边,一边坐在了那里。
“谁要他做那样多的坏事情,一个人坏事情做得多了,往往是会疑心生暗鬼的。”董慕滢一笑,秦子衍的目光柔柔的望着董慕滢,“你这一招跟谁学的?”
“跟谁?”董慕滢阴测测的笑,目光望着身旁的秦子衍,“跟谁,还不是跟秦逸风,然后我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玩着呢,今,我估计他回去要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