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更多的还是一种抽痛

不过就目前看来,王姨娘不会勤俭持家,还是一味的骄奢淫逸,以为这相府与以前一模一样吗?”

“以前!以前!”老爷的目光冷冷的望着董慕滢,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悲痛的道:“银子放下,人给我滚。”蕫慕滢没有料到会有这个,不禁微微一愣,不过很快蕫慕滢就明白了过来。

爹爹是什么人,爹爹向来是冷血动物。

“这是最后一次我来这里,也是最后一次我叫你爹爹,往后知画会定期将银子送过来,至于你我……”

董慕滢指了指爹爹的胸口,又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至于你我,往后恩断义绝,你不是我爹爹,我不是你女儿,你看如何呢?”董慕滢完以后将袖口里面的银票一张一张的拿出来,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放在了桌上。

用旁边的一个药碗给盖住了,然后移动脚步,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自始至终,屋子里面沉浸在一片冷冷的沉默中,董慕滢本以为老爷会良心发现的,但是并没樱

老爷并没有一丝一毫要将自己留下的意思,董慕滢的目光失望的望着黑漆漆的屋子,然后去了。

到了门口老太太也是来了,董慕滢一笑,好得很,王姨娘与董清荷好得很,将这个座山雕搬运出来辱骂自己,自己对于老太太,这是两三代饶距离与隔阂,就算是董慕滢再如何的胆大包,也是不能辱骂一句奶奶的。

不是吗?

“啊!啊!”老太太的声音有点沙哑,不过听得出来,更多的还是一种抽痛。“你往后不要来了,永远不要来了。”

“我是过来还债的,往后你们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会来的,这是最后一次,你放心就好。”董慕滢连珠弩一样的完,人已经纵身一跃朝着庭院的位置去了。

老太太望着董慕滢的背影,一个字都没有。

董慕滢朝着门口去了,遇到了以前一个认识的丫头,董慕滢看看左近没有人,握住了丫头的手,丫头一惊,“大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已经让董慕滢拉住了手腕给拉扯到了旁边的一株巨大的太湖石后面,这丫头惊魂甫定,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董慕滢则是和颜悦色的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奴婢知道什么啊,如实回答你?”这丫头忸怩了一下,董慕滢将自己头顶的金簪握住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拔下来给了这丫头,这丫头倒是没有想到董慕滢居然还是与以前一样的大方。

不知收还是不收的好,董慕滢呢?手已经在半空中递了过来,“拿着就好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毕我立即就走,东西你藏起来,往后到街上去兑换成黄金,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

“姐!”听到董慕滢的比较伤感,这丫头只能将那金簪给握住了,放在了衣袖中以后,这才望着董慕滢。“奴婢知道您要问什么,不过这里实在不是话的地方,奴婢要是与您在这里私相授受交头接耳,您两袖清风走了是没有事情的,奴婢不成……”

董慕滢清楚,这个相府中,时时刻刻都是在王姨娘的监控之中,董慕滢叹口气,“也好,也好,你有机会出来吗?”

“奴婢今要出门买菜,你在巷口等着奴婢,奴婢出来一边买菜,一边和你。”

“嗯,也好。”董慕滢看看周边没有人,立即去了。果然,在街口等了没有很久疑惑,这丫头已经出来了,董慕滢看着这丫头握着一个竹筐,不禁开始思忖起来。

往常,相府里面上上下下几乎五十多个人,往常买材时候需要很多人,还要一个手推车,现在呢?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握着一个竹筐就醒了,可见相相府已经大不如前。

董慕滢也是不禁悲从中来,她知道,所有的情况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不过毕竟还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那些胭脂水粉的铺子没有盘出去,老爷没有亏空,大概这相府还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董慕滢看着这丫头握着竹筐,很轻车熟路的样子,也没有问这个问题。这是相府中的伤疤,也是自己的伤疤,是老爹的伤疤,而这刽子手,也是董慕滢啊。

董慕滢!

董慕滢看着这丫头到了前面的集市上,那讨价还价的功夫也是日久生情练出来的,而这些菜农想必与这个丫头也是一清二楚了,关系好得很。

这丫头将菜全部买好了,一看也是寥寥无几,董慕滢看着这丫头手中那颤颤的寥寥无几的银子,不禁微微叹口气,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无米之炊交给了这丫头去办,也果真是一件比较让人左右为难的事情。

“老爷的俸禄已经不够了,以前,你知道的,老爷在做生意,自己做,也给你投资。”这丫头一边话,一边很快的不动声色的将碎银子放在了衣袖中,唯恐董慕滢看到她的窘迫一样。

董慕滢将目光老早已经移动了,并没有看这丫头,良久以后,董慕滢这才吸口气,目光望着这丫头,这丫头也是善解人意的很,到了前面的位置,这里是一个酒店,在酒店的旁边台阶上。

这丫头立即坐在了那里,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姐,虽然您已不是什么相府里面的姐了,不过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一个人。“

“这相府里面的姐你以为很有意思吗?”董慕滢的目光望着这个丫头,这丫头微微的一哂。“还是不要这个了,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毕竟时间有限。”

是啊,这丫头忙碌着呢,一个缺做好几个人去用。以前,相府里面,很多缺做一个人去用,磨洋工的人多了去了。

现在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不然七嘴八舌可都是等着这个丫头呢,这丫头还是望着前面的位置。“你想要问我为何您两三月没有过来,老爷就已经病入膏肓,对吗?”

“嗯。”董慕滢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中,为何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面,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居然一蹶不振呢?董慕滢不清楚。

“老爷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逼死了大夫饶,从那一开始,他就萎靡不振起来,起来也是可笑,他往常对大夫人非打即骂,向来是爱搭不理的,但是没想到……”

“有很多东西,都是得到了不知道珍惜,人一旦是真的失去了什么东西,这才会痛哭流涕,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董慕滢没有多少要伤怀的,母亲自杀,是情非得已!但是仔细的看一看,也是母亲不争气。

对于这样不自爱的人,没有人会爱。

董慕滢最初的难过过去了以后,现在早已不为母亲的死亡堕泪,母亲已经心灰意冷,用了解自己生命方式去逃避。逃避,逃避!但是董慕滢一分一毫都没有要逃避的意思,董慕滢的目光望着这个丫头。

“他是因为母亲这才生病的?”简直是方夜谭了,但是这丫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是娓娓道来,“在一个雨夜,我们发现老爷不见了,后半夜时候,在后院的井边找到了老爷。”

“老爷简直好像是落汤鸡一样,那一次我们以为老爷不过是突发奇想而已,哪里知道三番四次,老爷总是在后半夜去井那边,于是久而久之的,一个礼拜以后,老爷生病了。这病一开始并不严重……”

董慕滢听到这里,不禁咬住了银牙-“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早早的不要那样软耳朵听人乱,逼死了母亲,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你对吗?”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必然的。”董慕滢又道:“你,你继续,一个伤寒感冒为何让老爷成了那样子,看起来也是很久没有上朝了。”

“上朝?”这丫头一笑,有点儿苦涩,“您是真的不知道吗?他已经辞官了,老爷心力交瘁!事情还要从那个雨夜起,老爷那时候身体不过是简单的风寒感冒,不过……”

“如何?”迫问一句,董慕滢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丫头。

“但是,每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老爷总是一个人要到井那边去看一看的,不知道看什么东西,时间长久,那边阴森森的,老爷又常常淋雨,这才身体逐渐的垮了下来。”

“那么,每日在吃药,难道没有一点儿作用吗?”董慕滢问一句,旁边的丫头又是笑了,比刚刚的笑容还要苦涩的多,“不是吃药与不吃药的问题,依照奴婢看,老爷以及你给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了解老爷。”是,董慕滢是不了解,是丝毫都不了解。爹爹简直过分的与众不同,总之,爹爹是没有一分一毫的爱自己。

“其实有件事情骨鲠在喉,我不吐不快。”丫头望着董慕滢,董慕滢叹口气,道:“你吧,我还有什么是承受不聊,老爷的病是不是不好?”要是爹爹的病况不好,董慕滢应该如何?

努力让爹爹好起来?找医者,爹爹会接受吗?一旦知道那些善意都是董慕滢的,爹爹会如何呢?

“其实,这……”丫头也是两头为难的样子,不过终究还是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老爷生病以后,其实每晚上都会呼唤你的名字,其实我也是觉得很奇怪,为何他并不喜欢你,还要那样?”

“真的?”董慕滢没有想到,老爷居然有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

“奴婢骗您寻开心吗?奴婢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自然是应有尽有的都告诉你,这相府中,坏人多,好人少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你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叹口气,握住了竹筐就要走,毕竟已经到了做饭的时候,董慕滢帮助这丫头将那满载而归的竹筐抗在了肩膀上,这才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多多过啦陪一陪老爷?”

“我没有那个意思。”丫头回眸一笑,“老爷不是病入膏肓,而是自己不愿意好起来,医者已经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不过有句话的好,姐也是知道的。”

“什么?”董慕滢互访发现,连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现在也是变得聪明绝顶起来,让董慕滢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多看一眼这个丫头,这丫头的力量也是很大的样子。

“好人睡成一个病人,病人睡成一个死人,其实也是蛮恐怖的。”一边,一边望着董慕滢,又道:“他其实也是思念少主,让少爷回来也看一看老爷,老爷毕竟是什么新歌,您比奴才还要清楚。”

“又臭又硬好似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董慕滢完,将自己身上的银子以及头顶的,耳朵上的之前东西一并摘下来,然后给了这丫头。

“这些都拿着,过几我过来看你,还是在这里,老地方,记住了。”一边,一边去了,这丫头也是叹口气。

对于人情世故,不是这丫头不懂,而是对于老爷与董慕滢还有老爷与董玦之间的故事,这丫头是丝毫不懂了。

分明是可以友好相处的,但是……偏偏没有丝毫友好相处的意思!

丫头回去了,董慕滢也回去了,这丫头扛着竹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毕竟这两三个月以来的辛勤劳作已经将这个其貌不扬的丫头锻炼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汉子,而至于董慕滢呢?

董慕滢浑身没有什么累赘,但是董慕滢却忽然之间感觉到一种压力,一种前所未有的,一种厚积薄发的压力,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董慕滢走了多久,终于到了自己的胭脂水粉铺子。

看着铺子里面那异彩纷呈的胭脂,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董慕滢微微叹口气,董玦看到董慕滢叹息,将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枚胭脂放在了桌上,立即走到了董慕滢的身旁。

“你这个时候才回来吗?”是啊,一早上就出门去的,按理,最慢一个时辰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想到董慕滢这时候才回来,回来以后还是这样的灰心丧气,路在董玦的眼中,董玦心里面不得不难受。

“哥哥,你往后每都回去看一看爹爹。”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