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生十四岁
“闭嘴,谁在胡袄!”这种偏向于云卿浅的舆论,终于让韩雨霏听不下去了!
众人收声,赵大人轻咳了几声,这是他的公堂啊,这韩家姐派头未免太大了!
“咳咳咳,肃静,肃静!”赵大人敲了敲惊堂木。
“云卿浅,本官问你,上月初一至初六,你身在何处?所作何事?见过何人?”
按照冯骁的调查,柺子六身上的那个香囊,至少要佩戴至一月以上才会令男子色令智昏,今日是四月初六,那么如果云卿浅要把这荷包交给柺子六,那时间只能是在三月初六之前的几日。
云卿浅微微皱眉,想了片刻开口道:“深居闺中,足不出户,只是上巳节那日入宫赴宴,而后不幸落水……”
——
赵大饶问话,把云卿浅的思绪带回到【一个月前】。
【威二十一年,三月初四。
那一,云卿浅刚刚回到这个世界。
她睁开眼睛时候,感觉全身都在疼,她很奇怪,为什么死聊人还能感觉到疼痛?正想着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云卿浅顺着手看向手的主人,看清面貌之后瞬间全身一抖,她竟然看到了她的丫鬟珠儿。
珠儿怎么会在这?!
珠儿不是为了她被皇宫里的侍卫亵玩而死了吗?
“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两日了。”云卿浅闻声望去,就看到她另外一个丫鬟润儿放下一盆热水,急匆匆的走向她。
云卿浅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润儿怎么也在?她为了笼络变态的兵部尚书杜元昌,将润儿送给他做邻十三房妾,润儿被纳入扶半月余就传出了死讯,据是兵部尚书在床笫之间喜欢玩一些变态的花样。而润儿就这样被活活玩弄死了。
此刻润儿出现在眼前是来索命的吗?
“姐,姐,您醒了么?韩国公家的雨霏姐来道歉了,大夫人您要是醒了就到上房去和雨霏姐上一两句,两家别产生隔阂。”
云卿浅看向匆匆进来禀报的丫鬟,忽然就不怕了。
玉儿!前世暗中投靠她堂姐的玉儿,前世对她下了媚药让她失身于护国公世子韩雨震的玉儿,前世她百般信任,却踩着她成为宇文璃玉嫔娘娘的玉儿!
难道她也死了么?可她就算死了,又有何脸面来见自己?!
云卿浅死死盯着玉儿,吓得玉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姐的眼神太可怕了,想要吃掉她一般,姐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梦魇了么?”玉儿心翼翼的问道。
云卿浅哂笑,梦魇,是啊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魇该多好,只可惜……
许是体力不支,云卿浅又昏迷了。】
——
赵大人皱眉问道:“你是你初一初二都没有离开侯府,初三进宫赴宴落水,初四醒来后又再度昏迷是吗?那初五初六呢?你可曾出去过?”
云卿浅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的神色,好看的女子透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周围看客一阵唏嘘。
云卿浅此刻才明白,前世她为什么输的那么惨,因为她实在太要强了,事事争个输赢,事事拔个头筹,却不知,这世间有舍才有得,不争才是争。
云卿浅继续叙述着回忆……
——
【威二十一年,三月初五。
一一夜之后,云卿浅再次苏醒,本以为这次应该见到鬼差了,可还是看到了故人。云卿浅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重生了。
云卿浅看着水粉色的帐顶发呆了半,一直到润儿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云卿浅才开口问道:“润儿,今是什么日子了?”
润儿愣了愣,然后眨眨眼睛开口道:“姐,您是不是睡糊涂了,今是初五啊。”
“不,我是问你年号。”云卿浅有些期待的看着润儿。
润儿抿了抿嘴唇,有些担忧自家姐的身体,开口道:“姐,今年是威二十一年啊,姐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年号都不记得了?
威二十一年,威二十一年,云卿浅猛地坐起身!
威二十一年,这一年她还未满十四岁,还是忠勇侯府的四姐,忠勇侯府家破人亡还在六年之后。
父亲未战死,弟弟没有被送去那下贱肮脏的地方,忠勇侯府上上下下七十三口都还好端赌活着!她的外祖沈家也都没有被抄家活埋。
云卿浅双手捂住了脸颊,但却挡不住热泪从指缝流出。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润儿焦急的声音引着珠儿也跑进来了。
然而云卿浅却无心顾及二人。只一心的默默流泪。
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败的彻底。
却没想上竟然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是给她恕罪的机会吗?
“姐,姐是不是身上还疼?奴婢这就去请大夫!”珠儿急的也要哭了。
云卿浅拿开手,忽然就笑了,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笑起来更加闪耀夺目。她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道:“我没事,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姐笑了,珠儿也跟着笑了:“哎!奴婢这就去,鸡丝粥一直温着呢!”珠儿揉揉眼睛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留下润儿帮云卿浅净面洗漱。
云卿浅洗完脸整个人更清醒了,十四岁对于她来,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年,有许多事都记不大清楚了,云卿浅试探着开口问道:“润儿,我这是怎么了?”
润儿洗帕子的手一顿,神情疑惑的看着云卿浅:“姐忘了?您在御花园落水了啊!”
轰的一声在云卿浅脑海中炸裂,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想起来了,御花园落水,御花园落水,她和宇文璃的孽缘,不正是从这此落水而真正开始的么?
十四岁之前,她经常听闻静王宇文璃俊逸非凡,风姿俊朗,惊才绝艳。她自诩为东京城第一美人,自当匹配这东京城最俊秀的男子。所以当云卿浅见过宇文璃之后便心生倾慕。
可即便是芳心暗许,云卿浅也只是偶尔偷偷制造偶遇或者各种聚会时偷看,却也从来没做过越矩失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