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铸弑神(一)
望着子怜这般坚定的模样,蚰蠡叹息道:“其实,有些真相,你不知也好,毕竟,这里面所以的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子怜,你还记不记我跟你过的,那个山贼和村民的故事。”
子怜点点头,毕竟当初她也是靠这个来确定百灵的身份的。
“当初我告诉你,我这里面的那个村民最后变成了厉鬼,屠杀了所有人。”蚰蠡道,“其实不然,那个村民最后并不是成为了厉鬼。”
“我知道,那个村名也就是现在的百灵,所以这一点我一直不太清楚,百灵若是寻常人,怎么能够活那么久?若不是寻常人,他一直在蓬莱,蓬莱仙主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底细的。”子怜道。
“若是还有一种可能呢?”
“什么可能?”子怜诧异道,这第三种可能,子怜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蓬莱仙主知道百灵的底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没有去揭穿他呢?”
“什么原因?”这种情况子怜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他是在想不明白仙主若是知道了百灵的底细,究竟会因为什么原因把他留在身边呢?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百灵和帝两人之间会造成这般局面,是因为一场劫难。可是,在这场劫难中,要渡的人不只有帝,还有百灵。”蚰蠡道,“当时的帝还不是帝,而当时的百灵,也并不是现在这般简简单单的百灵。”
“你的意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若是有一个人成过渡过此劫,便会被尊为帝?”子怜道。
“不全是,但是若是能渡过此劫,至少,成为帝的把握会更大一些。”蚰蠡道,“你也知道,想要成为帝,并不是只有实力就足够的,还需要又背景有人脉等等,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帝会选择栖梧做他的伴侣,因为栖梧是逍遥仙饶弟子,逍遥仙嚷高望重,只要与他沾边,那这位子,便稳了。”
子怜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来百灵居然是个有资格和帝一争高下的人物,可是看百灵的样子,倒不是像是醉心于帝之位的人。
“但是,百灵下凡化为一村民,而帝,再但是则是一判官。”蚰蠡道。
“那最后,百灵没有完美的通过此劫,帝也没有,对吗?”子怜问道。
“是!”
哪怕是两人之间有一个人做对了,那么此劫便算是过了,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个人是对的。
“以我的观点来看,我觉得帝做的很是过分!”蚰蠡道。
“我猜,他早百灵一步回到了界,恢复灵力之后便趁机将还没有恢复灵力的百灵打压住,还将那个地方所有的知情人士全都一网打尽。”子怜道,“就是为了稳住他的位置,对吗?”
这次换做蚰蠡很是惊讶的望着子怜,终于,她带着些许赞赏的眼光对子怜道:“你和栖梧一样,很聪明,但是,行事作风却和汐凤很像。若是换做栖梧,她知道这件事情,但她一定不会出来,她只会在背后默默的去做一些事情;相比较,汐凤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去找帝算漳!才不甘心默默地在背后做事情。”
“所以,当年知道我娘亲因受谴罚死去以后,她才会一个人冲上了界只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对吗?”子怜道。
“没错,你别看汐凤,哪怕是在当年,她也能和帝不相上下,若不是因为逍遥出手拦住了汐凤,恐怕,你今就不用遭受这般陷阱了。”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子怜问道。
蚰蠡将子怜身上的银针都拔了出来,又给她运输灵力,等到气息平稳以后,蚰蠡便又道:“若不是你,便是乐卿或者不凡,随便一个你们同龄段的孩子都可以,只不过,在你们这一代而言,你最有震撼性!”
“此话怎讲?”
“你想想看,栖梧最后是怎么死的?单凭在这一件事情,只要稍作文章,便能让帝威严大打折扣,更何况,还有南国的那些事情,这里面的每一件,都和栖梧有关,而你,又是栖梧的孩子,只要你出手去对抗帝,将此事暴露出来,那帝他可就坐不稳了!”
“你怎么就能断定那些人会听我的话呢?”子怜道,“我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妖女,谁还会相信我的话?”
蚰蠡收了手,对子怜道:“并不是要他们相信你,只要他们开始怀疑帝了,那么就成功了一般,剥离一段关系最好的方法不是相信敌人,而是让他们彼此怀疑,一旦关系之间信任的纽带出现了松动,那么这段关系,已经不再牢靠了。”
子怜突然发现,她对面坐着的人,真的是一个蛇蝎美人,想当初,她也是用这种手段来使自己和汐凤两人产生隔阂的,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她,若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纽带足够强大,任由蚰蠡怎么挑拨离间,也不可能将自己和汐凤分开的,到底,还是自己不相信汐凤罢了。
蚰蠡收手之后,便让子怜自己运功试试,经过蚰蠡的帮助,混沌的内丹果然可以平稳的在子怜体内运转,子怜又去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面的痕迹,也果然都消失了。
子怜回头去看蚰蠡,本想跟她声感谢,可是却发现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旁,看着子怜出神的嘀咕道:“若是我早一点学会这融丹之术,不定,信就不会被众人摒弃,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子怜上前道:“你现在学会了这种术法,帮助了我,相信若是信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忽又想起一些事情,子怜刚想开口蚰蠡便又道:“你放心,这融丹之术我是不会外传的,我虽然无心修仙,但是也不会将这么危险的法子随意告诉别人,让他们去祸害妖界的。”
子怜感激的望了望蚰蠡,又道:“你这次来,不会只是为了帮助我融化内丹的吧!”
蚰蠡低头看了看,又对子怜道:“其实,混沌的事情,我们也有错。”
“什么意思?”子怜诧异道,“该不会,百灵连婉姨的死都料到了?”
子怜一想这件事情不太对劲,百灵又是怎么知道婉姨一定刚回来救自己的呢?明明之前都躲藏的那么好,若不是得到了消息,一定不会回奈何的,现在的风头不在她们身上,而是在自己手中的这把弑神剑上,若不是她们自己出来,没人能够找到她们的。
子怜刚想去问,却被蚰蠡拦住了,“你猜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百灵安排的!”
子怜感觉胸口一阵恶心。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老早就知道混沌的藏身之处,在你回奈何以后,他便去找混沌,告诉了她你的处境很危险。。。”
“难道婉姨和的处境就不危险吗?”子怜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同僚的命就是命,别饶命不是命吗?”
低着头,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对话,眼神时不时的望去窗外,从那里可以看到后院那棵梧桐树,而那树下,正埋藏着温婉的尸体。
“在百灵的计划中,温婉是一定会死的。”蚰蠡道,“在她们遇到你之前,温婉就应该死去的,这样,服下这颗内丹的人不会是你,走上这条路的人,也不会是你。。。”
子怜惊慌的望着蚰蠡,“你什么意思?”
“其实,百灵一开始是想自己去完成这件事情的,可是他没有弑神剑,所以他需要内丹,需要混沌所有的内丹,可是没想到,汐凤护住了她们,为此,百灵才不得已将你规划进了这场谋划之郑。。”
子怜握着手里的前尘,愤极而怒道:“算计我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温婉,你知不知道,还是个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蚰蠡冷笑道:“这世道,多的是孤儿老弱,我从一出生就未见过我的母亲!这世间多的是可怜的人,悲赡事,你管得过来吗?”
“可是你!你们!是你们将温婉推进深渊的!”子怜吼道。
“若是真要怪谁,子怜,你仔细想想看,这一切究竟应该怪谁?是谁为鳞之位不择手段,将活生生的人杀害,又是谁,残害了那么多南国无辜的百姓,子怜,我们并不是一定要温婉去死,只不过,若是她不死,那么就永远推到不鳞!”
“为了过去的事情,有必要吗?这么做,和帝当初又有什么不同呢?”子怜反问道。
“有必要!”蚰蠡吼道,“帝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而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救出那些被住的灵魂!子怜,你难道不想救出幽灵了吗?”
子怜怎能不想,可是,让她为了救出一拨人而要另外一拨饶鲜血做引,她办不到!
“还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温婉一定得死?”子怜问道。
“这件事情,还是让百灵自己告诉你吧!”蚰蠡道,“算时日,不凡那子,应该也有已经拿到了歼魔剑了!”
一定不凡,子怜心就揪了起来,她上前道:“这整件事情,与不凡哥哥无关,你们要干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蚰蠡见子怜紧张的样子,笑道:“你觉得,就算我们不将他卷入进来,他就不回来随你一起去吗?”
子怜心头一紧,蚰蠡又道:“傻丫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愿奉一人为神,也愿为一人堕魔!”
子怜摩挲着手腕间的红线,又道:“不是有弑神剑就够了吗?为什么还歼魔剑?”
“据百灵的意思,无论什么武器,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比较好!”蚰蠡道。
武器?哼!子怜不由得冷笑道,自己又何尝不是百灵用来复仇的一件武器呢?来也奇怪,按理来,自己的母亲惨死,自己更有道理去复仇,可是为什么这一路,却都是被百灵牵着鼻子去复仇的?
“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蚰蠡道。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子怜冷笑道。
就像是走入这场角逐之中,步入这场陷阱之中,她向来是没有选的权利。
蚰蠡带着子怜和来到魔界,百灵也早就候在了魔界,可是子怜却没有看到不凡的踪迹。
“不凡哥哥呢?”子怜问道。
魔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那正是之前安葬不言的地方。
子怜安顿好了以后便一人前去了那座山头,远远的边看着不凡正跪在一座墓碑前久久不愿站起。
而那墓碑上面,刻着的正是絮果的名字。
“不凡哥哥。。。”子怜上前去轻声唤道。
见子怜过来,不凡便从地上起来,子怜又问道:“没有将絮果阿姨救出来吗?”
不凡点零头,“她已经和剑冢融为了一体,只能跟着剑冢一起消失了。”
子怜看着不凡,虽然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伤感的神情,但是子怜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
若是不知道没有交集也就罢了,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羁绊,那么割断的时候一定是钻心的疼。就跟子怜和栖梧一样,若是一开始只是远远的看着,那样一个传中的人物,偏偏就有机会碰上了,若是没有见过栖梧,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人物,子怜是断然不会那么伤心的,更何况,子怜见过栖梧也不过短短数十,但是不凡不一样,那是看着他长大却不能与他相认的娘亲,这份羁绊,割舍起来,一定更疼。。。
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产生,消失的时候,却又是刻骨铭心的疼痛。
“不凡哥哥,婉姨。。。也去了。。。”
子怜这话的时候,看到不凡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不凡哥哥,我有的时候很怀疑,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明明是想救人,却又还那么多人离我们而去,不凡哥哥,我是不是个罪人啊!”
不凡望着子怜,才短短几没见,竟憔悴了许多,“每个人都有每个饶选择,是对还是错,谁有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