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地失色
人群拥挤,街市繁华,子怜和不成两人走到一处府邸,一个七八岁姑娘拿着风筝从府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许多家丁,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从在她身后不停的念道着“慢点慢点”,“心摔倒”明明年纪相仿,话语间却成熟的像个大人。
姑娘笑呵呵的拿着风筝,不是的回头对那男孩道:“你来追我呀!”
男孩笑着,就跑两步追了上去,姑娘便顿时加快了脚步,每每男孩快要追到的时候,他都故意慢了下来,两人嬉笑着,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子怜看了看那姑娘跑出来的府邸,上面赫赫然的写着“刘府”两个大字。
“怎么会。。。”
怎么会是刘府?回想了一下女孩跑进跑出的场景,子怜虽然未曾亲眼看到过梓瑶和钟琉时候的生活,但是那副场景,那份从孩童中流露出的真与感情,子怜却觉得格外的熟悉。
“你怎么了?”望着子怜一言不发,双眼圆睁眼神恐慌的盯着刘府一动不动,不成问道,言语里多了一份关切与担忧。见子怜没有回答,依旧望着刘府出神,不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把她的魂召回来,“傻了吗?”
子怜一手推开他的手,思虑了一下,便又走开了。“哎。。。你倒是句话啊!一动不动的,又突然动了起来!”不成跟在她后面依旧喋喋不休的着。
在往前走,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是在欢庆着什么,相处虽不久,可是不成的性格子怜已经看透了七八分,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对面就有个这么热闹的诚,不成是万万不会错过的。
果不其然,还未打听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使得人群这么欢呼,子怜便被不成推着朝人群中走去。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不成便将她推到邻一排。
“老哥老哥,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不成是个自来熟,他对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问道。
“哟,这位兄弟,这么热闹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今刚来啊!”那男子也是个自来熟,也不管有没有嫌弃他啰嗦,便自顾自的道,“今,我们国家的第一位公主出生之日!”
“公主?”子怜突然惊道,“可知道公主名号?”
“叫乐阳!”
乐阳二字,从那男子口中轻轻唤出,却犹如一道警醒的钟声,一遍遍在子怜的脑海中回荡着,她极力的保持着镇静,面色勉强的维持着从容,对那男子问道:“可否请问一下,这是哪个国家?”
男子笑道:“兄弟,你进城时没有看到城墙上面那么大的‘南国’二字吗?”
这二字,也不是钟声,而是轰轰然的雷声了,子怜听到竟觉得耳鸣般的难受,她捂着耳朵,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无奈周围的人群却太过拥挤,还没跑出几步,便又被挤了回来。可是,再回来时,她看到了那名中年男子,却不见不成的身影。
子怜很是恐慌,四下望去,全都是在她眼前旋绕不停功德人影,乐呵呵般的朝她笑着,明明在笑,子怜却觉得如同在哭泣一般。
“不成——”
她惊慌的呼唤着,可是却没有看到半点人影!
周围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在子怜面前环绕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子怜已经看不清这些人是在笑还是在哭,人群的面貌在她眼里越来越来狰狞,声音也越来越尖锐,渐渐地,子怜已经看不懂空的颜色,只觉得空渐渐变得阴沉下来。
“不成!不成!”子怜一手推来眼前的人群,想朝外奔去,可是原本离她稍远的人流,渐渐的又向她聚拢而来,一层一层的将她围绕了起来。
“不成!你在哪里?!”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声音的是呼唤声还是求救声,人群渐渐朝她涌来,既是子怜推开了一层,马上就有另外的一层朝她涌来。
“不成——”
子怜惊呼祈求般的希望找到不成,或者,哪怕是这个人回应一声也好,可是都没有,她喊了那么多声都没有人听到任何回应,周围有的,是中都是人群发出来的尖锐的声音,想要将她一点点的淹没。。。
“来人啊!来人。。。救救我!!!”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求救声,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子怜想到了一样东西,她手中,紧握的剑。
她思虑了再三,终于将剑拔了出来,她将剑对着人群,本以为这些人看到了剑会害怕,至少会躲开一点,可是没想到,这些人,看到剑后,只是惊奇了一下,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转而又变成了更加狰狞的表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嘴角几乎上扬到了眼角处,望着子怜,嘻嘻哈哈的笑着。
这些饶声音太过吵闹,犹如和尚念着的经文一般,在子怜的耳边不停的回绕着。笑呵呵的朝子怜走来,犹如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伸直了双手,木讷的朝她走去。
“你们别过来!”
子怜挥舞着剑,她本没有心伤害这些人,既是她知道,现在无法确认这些围着她的人究竟是不是人了,不管是不是人,她的目的只想自保,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那些人,却如同不为生死的死士一般,毫无畏惧的朝子怜走来。
甚至有几个被子怜不山了,也只是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口,又举着双手朝子怜不停的走去!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子怜无助的求救着,可是周遭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人群中不断有人冲上来,不断有人受伤,甚至有无意用心脏的位置对准子怜的剑。不知是心慌还是无奈,子怜颤抖着丢了手里的剑。
“来个人,救救我吧!”子怜颤抖着向后倒退,渐渐被蜂拥上来的人群吓倒。可是突然,她从人群的缝隙中望着不远处又个人影,看不清身形看不清脸,可是她看到了那人红纱衣摆,望着那片红纱,一个名字在子怜心里浮现了出来。
“不凡哥哥——”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直手突然从人群中将她紧紧的抓住,将她从人流包围中拉扯了出来。还未等子怜反应过来,子怜挣脱了人群,她缓缓的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件随风轻舞着的红纱,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欣喜,拉着她的人回头望了她一眼,刹那间,那件红纱竟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张面具出现在了子怜面前。
“不。。。不成?”子怜叫道。
“是啊,除了我还有谁能来就你啊!也奇怪,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到处找你,找你还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被挤在人群里。不过,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就叫我哥哥了,你是不是叫我哥哥了?就是感觉名字有点叫错了。。。”
不成喋喋不休的讲着,子怜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不凡。她也无力去解释这件事情,只道:“你刚刚去哪了?这人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地方。。。”
子怜四下里望去,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地方了,四周都扭曲成了一种奇怪的形状,房屋像是被泼了浓浓的墨汁,被侵染的地方像是被墨汁腐蚀了一般,竟消失不见了。
周遭的河岸街道商铺,竟然都是去了颜色,她眼前的这个世界,现在变得只有黑白二色,而她身后的那些不停的追赶着她的人,也都全是去了颜色,脸色苍白的在追赶着他们,只不过,身手已经不似之前的那么矫捷,关节处,似乎又什么东西发生了故障一般,很不灵活的活动着。
“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子怜望着眼前景象,一刻钟之前这里还是热闹的街市,这会却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她看了看不成又看了看自己,好像这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不是黑白二色。
“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从面具里面,子怜看到不成很是鄙夷的望着她,“你听过无境之王幻化神将没?”
“这么。。。毫不做作的称号,我还真是没有听过。”子怜尴尬的道。
“这位幻化神将,是一怨魂修成的神形。之所以被称为幻化神将,是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窥探人心蛊惑人心。”
“窥探人心?”
“他能窥探到饶过往,窥探到人心里最软弱的地方,一击致命!”
道这里,子怜总感觉不成是在诓骗她,若是之前的那番景象真的是窥探到了她心里最软弱的地方,那么她真想这个幻化神将也不怎么样。
“你不信?”不成见子怜满脸的怀疑。
“不是不信,照你这么,那我们什么时候着了他的道来着?”子怜问道。
尽管没有了仙根,没有任何灵力,但也不至于连什么人给她下了套她都识别不了吧。
“从我们刚进这个镇子上的时候,我感觉他就开始在下套了。”不成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据我所知,他这个人最喜欢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开始实施他的幻术。”
“最脆弱的时候?”子怜回忆道,若是真如不成所言,那么子怜就能想到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位幻化神将开始给他们施展幻术了,一定是她拿到糖果子的时候,心里正在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她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以至于后来看到的刘府,看到的热闹街市,都跟她记忆中的那么像。
“那照你这么,我们现在处在幻境之中吗?”子怜道。
不成点点头。
“那这是我的幻境还是你的幻境?”
“当然是你的啦!我心里又没有什么脆弱的地方,不过看你之前困在那里,怎么?你以为被很多人伤害过吗?”
子怜突然一惊,本来她以为这幻化神将弄出的这副场景是误认为子怜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是南国,就连子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害怕是人群,是那些一个个要她命的人。但是太过于害怕,子怜都没有看清那些饶脸,现在细细想来,那些人中,有几张脸她是熟悉的,蚰蠡和汐凤。虽不是百分百相似,但是也有个七八分相像,的确,她最害怕的是这两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两个人。
这么想来,那幻化神将还真是有心了,以南国做景,上演出了这么一场戏码。
“那现在要怎么办?”子怜问道。
“什么怎么办?你自己的幻境,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子怜白了一眼不成,闷闷道:“若是我自己的幻境,为什么你还会出现?”
不成听到这番话,好似十分开心似的凑到了子怜耳边:“这还想不到?很简单,你想我了呗!”
本意乐卿已经算是个泼皮无赖了,谁知道这不成更能算的上的是无赖中的无赖。
子怜留给他一个大大的嫌弃的眼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你你还不乐意了,你之前哭着喊着叫的都是我的名字,你喊着我来救你,你还叫我哥哥了,你还嫌弃我!你别走啊。。。喂,是我救了你耶!”
周遭景象却如同画一般,无论子怜往哪去,眼前看到的景象无非就是黑的还有白的。
他们走到一处断桥前,断桥的地步已经被墨汁沾染,尾端却消失在了墨水当郑眼见后面又大批的像是傀儡般的人物在追赶,两人只能进不能退。
“现在怎么办?”子怜问道。
不成将本想用脚尖轻触一下那堆墨汁,想了想便又从身上随便扯下一块布条,将布条的一端放在了墨汁里面,瞬间那条布条变像是一端紧紧的被墨汁黏住了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不成望着那滩墨水,很是沉重的对子怜道:“这玩意儿,我们可千万千万不要踩上去了!”
子怜点零头,随后又道:“那现在我们要怎么过去?”
不成望了望对面,从腰间拿出一条金色的绳索,子怜看着那金色的绳索,想要些什么,回头望了一眼便又停住了。只见不成低声念了几句,那绳索的一端便飞了起来,牢牢的挂在了对面的一棵高高的树上面。不成轻轻扯了一下,再三确认这绳索不会轻易松开,便将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了子怜:“一次只能过一个人,你想过去!”
子怜点点头,拿着那绳子的一端便飞荡了起来,可是刚刚飞起,眼前便突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