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皇家氛围

可他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现在这个身份为自己赢得更多。如今他不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道童,而是燕歌的二

皇子。待在六公主身边,无非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底细,且需要自己做配合,所以他只能扮得像条狗一样听话。

哥舒芸儿回到自己宫里,让侍女准备洗澡水,她要净身更衣。

稍后,一切准备妥当,她屏退了所有侍女,除下所有衣物,泡入浴桶里。正当她有些放松,闭目养神时,却听到外间

珠帘窸窸窣窣的声音,跟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竟能不动声响地进了自己的寝宫,哥舒芸儿立刻意识到来人是谁。

她不紧不慢地裹了一件薄衫,从水里走出来,隔着屏风,几分高傲地道,“芸儿一向敬仰英雄,晋王殿下,宁做

人不做英雄吗?”

刚走近内室的御逸尘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本王不过是听你在御花园身子不大舒服,提前离席回来,才想着

过来探一探你。”

哥舒芸儿的身影投到屏风上面,那美好的曲线轮廓让晋王御逸尘难以按捺心中的冲动,不禁又向前走了两步。早年为

了结盟,他身边的女人都是权衡再三才娶进来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哥舒芸儿这般撩动他的心绪。

自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跟自己,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不管用疚种办法,不择手段都要将她纳进自己的

后宫里。

哥舒芸儿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又顺手扯了一件长袍裹在身上,胸前雪白肌肤在一瞬间尽收御逸尘的眼底,就被

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了。有一种肉在嘴边却不能吃的遗憾,让他心痒难忍。

“难道晋王殿下,要跟芸儿做露水夫妻?”哥舒芸儿反问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御逸尘答得倒是认真,“本王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也绝不食言。”

“那唐府上下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殿下也还未被立为储君,我们这样见面,是否不合时机?”哥舒芸儿完这些,眼

神变得柔和了一些,靠近御逸尘,“晋王要知道,芸儿要的不是一朝一夕,是长长久久的爱。若是殿下想让芸儿安心,就

务必早点动手。”

她也知道不能对御逸尘太过冷淡,要适时给他一些甜头,才能怂恿他替自己办事。

“莫非,晋王是舍不得唐成言这个护国大将军?”她垂下眼帘来,落寞的表情,见者无不动容。

御逸尘一把将美人搂在怀里,才冷笑了一声,“少了一个唐成言,玉穹难道还无将可用了吗?他不过是我父皇旧交,

才对他有些倚重罢了。一把老骨头,早已不中用了。你不必担心,唐家覆灭的这一,很快就来了。”

着,他低下头来,要吻哥舒芸儿。

哥舒芸儿也不避,他正心猿意马,就听门口自己的随从急急喊道:“王爷J上快过来了!”

御逸尘还差一点就吻到美人了,真是扫兴,但他又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父皇发现自己这些九九,只好暗叹了口

气,对哥舒芸儿道:“下回本王再来看你。”着,就匆匆出了门,跟随从赶紧离开。

御逸尘前脚才走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太监的层层通报声,尖细悠长的一声“皇上驾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哥舒芸儿让丫鬟服侍她穿戴好了衣裙,才到门口来接驾。

这两父子简直一个德性,哥舒芸儿虽然在心里骂着,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二月春风一般的温柔微笑。听着老皇帝御靳枫

流于形式的客套问话,哥舒芸儿心不在焉地敷衍作答,回想起离开故土前的日子。

父皇生怕她不同意嫁到玉穹来,还特地单独召见她,带她去观星台,望着北方,连绵不绝的雁回山,苍翠叠加,满眼

都是那抹不尽的绿色。

重振燕歌雄风,是父皇毕生的心愿。

而燕歌北有西疆,东临玉穹,这些年在夹缝中生存,很是辛苦。虽然流离大陆上都盛传,燕歌有最快的马,有最骁勇

的战士,但是身为燕歌子孙,却深感惭愧,故土一寸一寸都让给了别人。而经过乌峡一役之后,燕歌居然元气大伤,连最

厉害的将军雷光都战死在沙场,朝中无人敢再战。

父皇的眼中含着泪,对她诉着不舍与不忍。哥舒芸儿却同意得十分顺遂,她同意嫁到玉穹来,就算不是为了母国,

也是为了疼爱她的姑母姑父。

她才不管什么所谓的盟约,所谓的和平,她一心只想要复仇,要唐家血债血偿,要玉穹皇帝付出代价。

眼下,她在御靳枫面前笑得越是甜美,心里对玉穹的恨就越是浓烈。

***

御花园里的戏场子总算是散了。

唐浮跟在母亲身后正欲出宫,到了宫门外,才将母亲送上马车,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娘亲,你先回府,我有些事,迟些就回去,”她简单留了这么一句话,就朝相反方向走了。

四夫人半探着身子,望着唐浮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最后只能作罢。这个女儿,跟自己一点也不像,跟唐成言也不

像,做事看似不顾分寸,实际却都是那么有主意,胸有成竹的那种笃定,让四夫人隐隐觉得这似乎不是自己的女儿似的。

这些日子,她时不时回想起唐浮五岁之前养在自己身边的模样,一脸的懵懂无知,时常还因为受了安平郡主、唐诗宛

她们的气,而痛哭流涕,躲在自己的怀里,那般的无助。

一眨眼功夫,她已经成长得如此坚强,勇敢。

许是空云道长教得太好了,许是浮儿骨子里有她父亲的血性在。

四夫人坐回马车车厢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才叫车夫启程回府去。

唐浮直奔那个身影,拍了拍他的肩头,“曹大人!这么巧,入宫办差事?”

曹晏低着头只顾走路,被唐浮这么一拍,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笑道,“原来是唐姐。卑职替我家大人送文书,正

要回去复命呢。”

唐浮追问道,“你们家大人最近挺忙的?”

曹晏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支吾了一下。

“我正好有事找他,同你一起回去,如何?”唐浮虽是在问话,但根本没给曹晏选择的余地,就跟上来一起走了。

曹晏进宫来送军机要文,得了批复,准备回去交差,没想到遇上唐浮。

到了兵部之后,曹晏要先正事,便看了唐浮一眼,“唐姐,烦请你在外面稍等一会儿,等卑职跟我家大人通报一

声,再请你进去如何?”

唐浮猜想他可能要些什么兵部的机密,怕她在场不方便,于是就自己到了外面院子里转一转,等一会儿也无妨。她

找凤冉,也没别的事,就只是想问问之前他查到的铁矿一事还有什么新的进展,到底其实是为炎千释担心。

炎千释亲自动身去赫州,唐浮没跟着他一起去,心里老是觉得不太踏实。

兵部的院子倒是挺大的,唐浮东转一转,西看一看,走到一个假山池子边上。

忽然有个东西冲着自己飞了过来,她本能地闪身躲开。那东西掉到地上,唐浮才发现是颗石子。她抬头望向假山

顶上,阿喜正坐在石头上,一副野猴子的模样,笑眯眯地望着她。

唐浮歪着头回望着她,“你这丫头,扔石子儿来跟人打招呼?”

“免得你看不见呀!”她倒是一点也都不怕唐浮。

“你平日里也是这么跟着凤冉吗?”唐浮想起来,这丫头似乎对凤冉粘得很近。正常人家的女儿,爹爹一般出去喝

酒,会朋友是不会带在身边的。

不过她又不是人类孩,当然也不会按那些规矩来,只不过凤冉自己忙起正事来,就让她在这院子里玩,也不怕被出

入兵部的灵修者看见了,心够大的。

阿喜把石子在手心里随意地抛来抛去,有些无聊似得,“对呀,爹爹在忙正经事,让阿喜自己找乐子玩一会

儿。”

唐浮看她的外表像是十岁左右的女孩,但起话来的感觉倒像是五、六岁孩,可她举手投足的身手又像是十六七

岁的少年人。一时好奇,唐浮问她到底多大了。

阿喜玩心大起,从假山上起身一跃而下,落到唐浮面前,“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在兵部的院子里玩游戏,这个怕是不太好吧,毕竟还是白,光化日的,万一被人看见了,凤冉那里也不好交代。

唐腹在犹豫着,阿喜手里的几颗石子全冲着她飞了过来。

***

凤冉听曹晏,自己递上去的军报,被晋王御逸尘直接压下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三个州郡因为今夏大旱,粮食颗

粒无收,官府不仅不减税赋,还谎报业绩。层层重压之下,生出了一些暴民,开始在附近劫财滋事。

地方官员办事不力,才开始担心事情闹大,对上谎称是山贼肆虐,请求出兵镇压。

凤冉接到消息,稍微做流查。

没想到今年夏玉穹南边居然闹起了旱灾。玉穹税赋惯例是一年两收。这旱情恐怕是让那些农民这一年都不会有收成

了,若官府再不松口,只怕暴民会越来越多。

知道了前因后果,凤冉立马呈了奏折上去。谁想到奏折被压了几日都无回复,暴民之事不能拖延,他派曹晏以军机要

务为由,再将文书送进宫里,没想到却到了御逸尘的案上。

晋王代理朝政,这件事他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却迟迟不肯处理,只怕那三个州郡的地方官对他孝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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