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 涅盘重生
蕊娘止住泪,抬起头望着春泥妈妈:“只要您能替我杀了张衙内,蕊娘誓死效忠!”
春泥妈妈点零头:“那个混子今日敢在我琼花阁撒野,老身原本就没打算饶过他。你且等着,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蕊娘咬牙切齿地道:“我自打出了火坑便立下誓言,谁人再敢欺凌我,我便让他不得好死!”
春泥妈妈赞道:“下野终知民意贵,凤凰责获重生。老身愿助你一臂之力,也盼着你早日涅盘重生。”
蕊娘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打完架后,宇文成肃并未离开,扭头回到了雅间里,却看见一身男装的水冰卿坐在屋里。
水冰卿端起宇文成肃方才用过的酒杯,一扬脖喝干了杯中的剩酒:“成肃,从云端一夕跌入尘泥的滋味如何?”
宇文成肃冷眼扫了水冰卿一眼,冷声道:“我宇文成肃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
水冰卿捏着酒杯,盯着杯上的一道道细纹笑道:“这琼花阁不愧是下秦楼楚馆里的个中翘楚。
古人曰:‘官窑品格,大率与哥窑相同,色到粉青为上,淡白次之。油灰色,色之下也。纹取冰裂为上,梅花片墨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
你瞧,我手上的这只酒杯可不就是冰裂纹瓷嘛,它不过比白瓷多了些许粉青色,又恰巧被工匠一时失误,烧出了几丝裂纹,便价值百金,生生将白瓷比了下去。
可见,这世人就是生的犯贱!他们对瓷器如此,对女人亦是如此C好的一个女儿越是白璧无瑕,男人越是不媳要,反而争着抢着要那些搔首弄啄货色!”
罢,水冰卿抬眼睨了宇文成肃一眼。
宇文成肃冷哼一声:“你也配与她相提并论?抛却容貌,单论品性,她也胜你千百倍。你这般不自爱,也配自比白瓷?当真是厚颜无耻!”
水冰卿不怒反笑:“以前,你是决计不肯与我上这么些话的,甚至于连看都懒得看上我一眼。
如今,我一跃成了三头领的夫人,而你却从威震下的宇文将军沦为州府衙门的看门狗。
你若不是想从我这儿窃取沙纺情报,又怎会在簇现身?哈哈哈哈,宇文成肃,你也有今日!”
宇文成肃脸色森寒:“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还是收着些,莫要高乐过了头。”
水冰卿嘲弄道:“你如今举步唯艰,又处处为人排挤,你且顾好你自己个儿吧!今时不同往日,你宇文家的数十年声名一朝举,你该是日日煎熬吧?
你若完不成昌皇陛下的指令,你以为他还会重启你宇文家这枚棋子?棋子一朝被弃,会是什么下场,你,自然比我清楚。”
宇文成肃冷眼扫了水冰卿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水冰卿倏地站起身:“只要你接纳了我,我便全力助你。”
宇文成肃撂下一句“痴人梦”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水冰卿恼怒地掀翻了桌子上的杯盏:“宇文成肃,都是你逼我的!”
是夜,宇文成肃正在庭院内纳凉,府里的下人方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公子,您------快逃命去吧!这是行李!”
宇文成肃从竹藤椅上翻身坐起:“方伯,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伯顾不得解释,推搡着宇文成肃往后门走去。
宇文成肃刚跨出后院门,忽然听到前院内响起了一阵砸门声,只听得州府衙门的军士嚷嚷着张衙内为人所杀,他们奉了张大人之令,前来捉拿凶犯宇文成肃。
宇文成肃双手做拳,意欲出去分辩一番,却被方伯拦阻:“公子,宇文府有老爷坐镇,他们不敢乱来。您还是快出去避避吧!”
宇文成肃思忖了片刻后,从方伯手中接过了行李,翻墙走壁地离开了。
方伯待宇文成肃离开后,迅速回去复命。
宇文恭早已穿戴整齐,端坐在正堂之上:“开门。”
方伯应了声“是”后,立即传令去了。不多时,一名州府长官带着一队军士大步走了过来。宇文恭并未起身,气定神闲地饮了口清茶。
“末将囤奉张大人之命,前来拘捕凶犯宇文成肃,还请老大人行个方便。”囤不待让座,径直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
宇文恭咂了一口清茶:“你是前云安县县丞丁磊的后人?”
囤略怔了怔:“老大人好记性,家父正是前云安县县丞。”
宇文恭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龙兴十一年,你父亲错判了一件案子,被云安县令弹劾。
你父亲非但不收敛,还纠集了一帮泼皮无赖,闹上门寻衅滋事,唬死了那位县令的八十老母。
云安县令连夜赶往州府衙门鸣冤告状,奈何州府衙门的时任长官收了你父亲的贿银,将此案草草了结了。
云安县令见州府衙门有意偏袒,只好忍气吞声地罢了手。
就在云安县令归家当,你父亲上门作践,被盛怒之下的云安县令拿刀捅死了,而云安县令也当场自尽身亡。
一日之内,云安县的两位长官先后丧命,朝野震动。先皇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这才理清了此案的来龙去脉。
你父亲错判在先,贿赂长官在后,本该双罪并罚,老夫念在幼子无辜的份上,上书先皇,只是依律抄没了你丁氏一族的家产,并未株连你丁氏满门。
如今,你侥幸长成,又在此处为官,除却老夫,无人知你根底,只怕连你自己都混忘了吧!”
囤一边听着,一边汗如雨下,他躬身站起,不敢插口一句话。
宇文恭淡淡地道:“你回去禀明张大人,就我儿今日午后便出去游历下去了,此案等他回来后再当面对质。”
囤不敢犟,悻悻地告辞了。
清平州州府衙门长官张大人虽是震怒,却因找不着确凿证据,不敢上门讨要法,只是派了几名暗卫日夜守在宇文府外,只待宇文成肃一出现就将他抓捕。
百相门炼仙阁。
这日,水柔仪悠悠醒转,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