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爹,他怎么来了
洛子靖脸色淡然,对于遥鹭,他谈不上各种熟络,自然对遥府及其子是不熟然的,只是当初有所耳闻一些惨事罢了,他叹缓道,“是这般矣,我记着当年离去国都之时也有曾听闻,彼时是遥侯夫人与遥府两少同时遭难,两少生死未卜,你似也去插了一手,我便有意提醒着你莫要多管着。如今听你之意,倒还记得那长少,看来我当日是白白道了。”
洛昭寒侧而便见得洛子靖投来的目光,虽无审度之意,可也怪不舒服,她眼珠子心虚地转了转,道,“记着那长少莫不是因着我过活几载,人人皆是听从于我,倒还初而见到那般可予我些微别样感的人。不过都已这般多年岁了,兄长也莫要再论我了,我当时也只是地插足些,只可惜遥侯到底非是我王族中人,否然该可请父王下命令得大巫祝占卜一番,或许可早早寻着二少,或许他们皆还有一线生机。”
罢,洛昭寒已然怅惘几多,倒是身边的洛子靖依旧是老样子,压根无感一般,“我虽对巫祝一族不甚了解,不过我晓有些事是连巫祝族都不可插足的,莫不过是命罢了。况而如你所言,罢是请得父王,那也是需得先有司府寻找,过及三不得才可上禀父王求请王族与巫祝族相助。”
“是也,我便也是想着这般,方然不敢贸然失失地就去请得父王呢,毕竟若是因我坏了规矩,怕也会招致日后的为难,且还不论自便有所闻得那大巫祝是最不喜坏了规矩来办事的。”洛昭寒抿唇微微一笑之,罢了便转过头去看看别处,心迹已恢复,她复而地皱皱眉道,“起来,她们巫祝一族的规制就我所知的皆是比得我们王族还多得多矣。”
“这我倒是无所知了,只知些巫祝族与我王族同脉而处,是相互依存的。”洛子靖着手于身前相秉,不觉地便紧握了一手,浓眉也不经意地蹙起道着。
“我也只闻得些罢了,不过反是与我们无所干系,不知才是更好呢。”洛昭寒提了提裳布道,平视前方的杏眼无所惊澜得厉害,想来她是未再因着陈年旧事而扰动心弦的。
“嗯。”洛子靖闷声回着,似不想多什么般,向前迈开的步子稳重着、自然着,与他渐渐凝重又有几分无奈的释然之色有些微的不相符合。
一时的谈道论似是在这渐来的午时之色中消逝完毕,自然毫不尴尬落寞的气息在兄妹间萦绕,洛昭寒仍旧是打量着四遭,心中颇是安宁了些。
柳家村村中,已全然驾驭得那简陋马车的容朔此刻正好生地赶着马匹行过村中大多路道,这会儿就到了自家门前。
哒哒的马蹄声应和着那男子的一声“吁―”传入院中,是时恰在收整木架上晾晒的衣物的容母便是被吸引了别头而循音看去,只见得容朔两腿下马落地,生疏地牵赶着马车就朝往着院来。
因着容家院门不甚宽敞,马车进时多是困难着,不过到底还是挤了去,故而待是容朔别别扭扭地将其牵赶至院,两臂皆自搭着微微有些润感的衣物的容母也回神走了来,颇是惊疑,“朔儿,这是……”
容朔径自地将马车牵栓牢在院中,这才双手各而地掸掸两处的粗制裳布,脸上尚还洋溢着这因着降临得足快的幸运而起的欣然,他近道之,“娘,此是公子靖妹赠予浅家,浅家过而予我的,是我就临结姻,巧而缺一乘。”
“竟是如此,倒还真是未曾想到。”容母惊讶的神情都宣召在脸目与唇齿间,愣自地看着简陋马车良久,不盛欢喜着。
看容母那就要爱不释手的模样,容朔心头也是宽了一大截,虽然容父已经应允他可与浅家来往,可这般快便带着浅家之物归来到底是又扇其一耳光的。
可如今见容母这么欣喜,容朔可是安然不少,却不想堂屋处传来不一的脚步与送音,他十足疑惑了些地循看而去,好奇之后只见得一中年男子与容父前后相出,看起来甚是交好的样子。
这中年男子便是容父干爹,他一身布衣而来,已然走出了堂屋到得院内,满脸的喜色,是见得投眼而来的容朔,他笑得更是厉害了些,冲着容父玩笑般的指了指前方之人就道,“朔儿归矣,我可是候了足久也未候着,不想这就离去了,他倒是归来了。”
“是也,怎还不见过你干爹矣?”走送于中年男子的容父赔陪笑似地点头道着,罢而就看去了一脸灰仆的容朔,这刚硬不容有所折合的后话自是对刚回来还不知情况的他所言的。
俩人这你一言我一句倒是和睦得很,却是苦难了容朔这雏鸟,对眼前这一遭深感不解,看看笑意不减的中年男子,瞧瞧神色松然的容父,他仿若是在怀疑自个莫不是置身于梦境,隔着了晌久才滚滚咽去卡在喉咙的惊讶,方而礼道,“见过干爹,未想干爹会来,故而迟晚了些。”
“无碍,不过可是要娶亲立家之人了,可不是少童了,该敛敛性了。”中年男子笑脸微顿,过而才比得先前还要夸张地扬起了嘴角,他就上前些轻轻拍着容朔的肩肘子道,宛如是在叮咛,看听起来还足是令人觉着此乃实打实的教诲。
“是。”容朔侧头看了看臂弯那就离开的宽厚粗糙手掌,委实地呆懵,浑然摸不着头脑,只得低头少语声应下,听来好似夹杂了百般不愿。
“嗯,那我便归去了。”中年男子虚了虚眼眸,余光探量了一番那新置的马车,微微有些惊疑,却是不多问地点头释然而道,罢了便甩甩衣身就朝着院门而去,未留下何种话,也未曾回头看一眼,只独行而去。
耳边的脚步声远去,容朔方回望了一眼渐渐只见得影子的人,脸已经皱巴得很是厉害,他就挠耳扣腮地转看去依旧在原地的容父,道,“爹,干爹怎会来此?不是该因着田土一事与我们不相来往否?”
容父笑然的脸僵硬而来,几些沉寂道,“他今日来此是一笔勾销这些事的,还道你结姻时,他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