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其实不左右为难

见得自家侯爷来也,几些的奴仆皆是识趣地告退一旁听候着,郭远则已进而上前礼道,“好,我这就命人备置马车去,不及几许便到了,等姑娘到,也好让他们多做些饭食,为免得他们半夜叫饿。”

登门过府拜访,不论贵客与否,从而不挑用食之际,免叫得主客之间尴尬不自在,颇伤大雅着,若能提前到则又是一回事,洛昭寒自而对此十足清楚,对此满意地点点头道,“有劳侯爷亲为。”

“姑娘这边请。”郭远笑矣,伸手礼道。对于他这等远离了国都之地的外臣而言,能与当今王族中人侃当真是不易与有幸的,自是要得恭谨。

“嗯。”

洛昭寒这便着手取过女仆手中端持着的包袱,一瞬地搭于肩上,她可不希望让这一众人陪随,弄得是人尽皆知似的,既然出矣,她便自力更生倒不赖,况而此中之物也非是奴仆供奉得全然的。

“侯爷!”不过,洛昭寒与郭远还未出行几多,一道急促而来的男音便径自而来,很是叫人烦扰,顿然就叫二人止步相观。

声音还未落下,便见得府内的男管事急匆匆地赶来,似是自府门处而往,这会儿已是气喘呼呼的,这到了跟前还险些跌倒,差一分就摔成了狗吃屎,郭远那脸是登时就黑了一度,若不是手有些僵硬,得板着脸扶额了,他皱眉呵斥问着,“何事要你如此慌张,未见有贵客在此!若是惊扰到姑娘,你该如何!”

“姑娘~”趴于地面,与着大地亲密地男管事听罢,直一哆嗦,立马就站立了来,那估摸是也顾不及这一跤的疼痛了,低头仅是靠着眼中唯可见的裳布之色分辨着方位,即而冲着洛昭寒的方位行礼着,罢了便不等何种,莫是着急,却又不得不收敛了几分的焦急道,“侯爷,连氏大巫祝去了,由得发现时已僵硬着几些了,怕是已有些时候了,公爷这就请着您过府去一遭,连马车都给侯爷备好了。”

“竟是这般矣……”耐着性子听完此间消息,郭远已无之前的躁怒,只是当场愣了一许,分外地出戏,默默在脑中回忆了一番,他这才将连氏大巫祝的模样勾勒了出来,竟也不太清晰,却也一而感慨着。

慨叹完毕,郭远却又徒伤悲了,他将视线悄然地飘移到了看去并未因此受到多大影响的洛昭寒身上,他很是为难着。

连氏大巫祝虽非是叶城今时今日的大巫祝,可其在职期间为着叶城巫祝事宜做了足多,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且还是巫祝族人,况而其退后不似其他巫祝一般远遁,而是休养寄居于公爷府,如今更是由得公爷亲自相请过府去送别,郭远委实无所正当得不落人口舌的由头免辞。

但是,今而可非平日,这眼皮子底下可还有一位待他亲自安置的公主,他这还得亲自相送,偏是两相恰而相撞也……

郭远陷入沉思的泥沼,好是只一会儿就在脑中将利弊得失分析了个清楚,这就下定了决心似地对去洛昭寒,大着胆子欲要何,不成想洛昭寒居然先于他一步启唇道,“侯爷,城中大巫祝去矣,这怎么也算得是要紧事宜,到底是该去走这一棠,莫要因着我有所耽搁了。”

洛昭寒一脸沉静地瞧着涨红脸的郭远,适而其未及时回令,她便在揣测,对于巫祝族,她确然是知之甚少,可身处王族可非是寻常之家,她倒是清楚着巫祝族的地位,可是不比王族有何损折,故而是是猜到了七八分,自然要比其先道才不失风范。

“姑娘、”比之于洛昭寒这出奇的淡然,郭远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多有惶恐不胜之态,看来是未有料到其会是这般道来,俨然已替自个割断了为难之处,他竟有些惭愧之思,为此变得优柔寡断似地难以承恩。

好是比不得他,洛昭寒干脆得很,既做了决断,便觉着应无所啰嗦的,反是因着郭远那一做派而显露了几多的反感,侧侧身就道,“我自是去了便可,你与我道出城该是走向何方既是了。”

“是。”洛昭寒微有不爽之姿落入郭远眼中,令他可是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哪里还有心思犹豫,快快地便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来,“出城直儿一里至十字路,右拐通行一里,复是左转……终至柳家村,寻得一名为柳忠的即可。”

罢一通来,郭远是气都未敢换上一口,此时已就只得悄悄然地喘着粗气,看洛昭寒翻圈转着眼珠子,如是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摆明了是在记忆,郭远自想其是明晓了,便就揖礼做屠,“姑娘,我便先去公爷府矣。”

辞道完来,郭远只复而瞅一瞅女子,并无异色,他这就安心退去。

洛昭寒沉于自个的记录中,压根就没有搭睬郭远,只隐觉有人在她耳边喧了几句,余光之处有影子离去罢了。

待她于脑中记录毕,再是回神看周遭,哪里还有他郭远的身姿,嘟嘟嘴来,洛昭寒回看去一些奴仆,吩咐道,“你们去将马车赶于府前即可,我就走矣,且是切记是我所那乘,也便是不像样的那一乘。”

“是。”

满足地点点头,洛昭寒便潇洒地离去,全无因着郭远不能相送而起的失落。郭远因事不可相送,她可是乐不可支的,毕竟带着一对自个恭谨有加的侯爷去到何处也是一种张扬,自不会有着自个去得自在舒适。

想及脱离了国都,又是免去了一场不合她意的结姻,罢了还将见到多年未见的洛子靖,洛昭寒愈是雀跃了些,连步子都加快了些。

奴仆的动作倒是利落着,极快地便将马车备置在外,赤橙的裳布摆过门槛,洛昭寒一眼明见,只是马车前坐的赶马人却是有些显眼,只一思,她便知晓了此中意思,且还是蹙了眉上前斥声道,“这是做甚?我不需你来,我自个会去,若是需你,我还问得侯爷路向为何?”

“是。”她这分来,一直心备驾的赶马人可是吓得不轻,他可听着友人道自个侯爷都是毕恭毕敬,如今被训,差些就从其上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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