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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瀚州新主

黎伟毅遇袭的消息被强压下去,除黎英学召集的黎家重臣外,无人获知。

次日,全城公布,黎伟毅闭关隐修;由瀚州原四城门防务主将,黎家五公子黎修睿接任家主;而且通告全城的文书,清晰无误地注明,黎修睿直接接任家主,而并非以代理家主的形式,为之后的接任铺路。

在瀚州城普通人和普通的低境武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猜测和怀疑。

有的只是他们所掀起的一场狂欢。

瀚州官府周边十条街道挤满了人群,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地高声呼喊。

“拥护黎五公子成为瀚州新一任城主。”

“修睿,今天,代表大哥,把这个给你。”

官府大堂,两侧二十四张座椅上的人,目光都注视在更换一袭深青长袍的年轻人身上。

黎修睿点了点头,从黎英纵手中,接过了真正的瀚州城城主印鉴。

敦实,厚重。

“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瀚州新一任城主。”

“城主!”

两侧瀚州官府官员同时起立。

黎修睿将装着印鉴的锦盒交到立在他身旁的蓝英手中,微微点头。

“感谢各位到来,非常荣幸能够成为新一任城主;从今天起,我向各位承诺,瀚州不用再向任何人低头。”

“是!”

“黎财长。”

黎修睿望向黎墨见:“之后,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官衙诸多事务,就拜托你了。”

“明白,城主请放心。交给我,我就一定会认真做。”黎墨见点头说。

“立刻,和萧家,废掉所有云瀚炼钢厂的条约;如果他们派驻在瀚州的代办说什么,就让他们滚!滚回他们的帝都!”

“是,家主,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黎礼风表情颇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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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黎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代表着什么?”

黎礼风面前立着的萧家派驻瀚州代表惊怒地说。

他身后立着的十余人,是从帝都赶赴瀚州,已经准备好对接的人员。

“我说,之前所有说好的和约,都不算数。你要是不满,我们新任城主已经说了,请你和你的人,滚。嘿嘿。”黎礼风之前受够了这几位孙子的气,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瀚州,现在有新主了。不会再由着你们几位大爷,在这撒野。”

“你……我要向首辅大人通禀此事!”

男人愤怒地注视着黎礼风。

“随便,一天之内,给我滚蛋。不滚,我就让我们的人,帮你滚。”

黎礼风双手叉腰,闲庭信步一般地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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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北会馆,三楼会议间。

秦晨微笑坐在首位,一袭灰袍的丰康独自一人坐在他左侧;而云隐道尊和姬映雪坐在右侧。

“三位突然到访,想必,是为黎家新任家主,瀚州新主一事吧。”秦晨笑着说。

“是。我呢,是云隐叫来的,我们两说的话,也可以代表老和尚。秦会长,你的地方,毕竟与寻常地方不同;老和尚不方便亲自前来,请见谅。哈哈。”丰康笑了笑。

秦晨点头:“云瀚寺方丈能够记得我秦某人,已经是给了我面子。我又怎么会计较太多呢。只是不知道三位今日前来,需要和瀚北商会商量什么事呢?新任城主,黎修睿,是不是在三大武宗的眼里,有什么问题?”

“他很好战。”

“好战?我想这并不影响我们什么,七大世家之间的矛盾……”

“秦会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防患于未然。而且……”

姬映雪打断了秦晨说话:“黎家此次一反常态,没有按照上百年来的规矩,副家主先行出任代理家主;而是直接由原先只是担任四城门主将的黎修睿继任家主,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秦会长,我师尊和丰宗主今日登门,也就是必须要提醒秦会长这一点。毕竟,瀚北商会所掌握的武者力量,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商户。”

“防患于未然。这种说法,确实是有道理。”

秦晨颔首。

“秦会长,你掌握瀚州最雄厚的财力,之后和黎家一定少不了交锋;弟子刚刚说话有些冲动,请你见谅,她只是好意,希望你能明白。”

云隐道尊说。

秦晨摇了摇头,笑道:“道尊首徒劝诫,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不过,我想听一下,道尊你和丰宗主二人,有没有防患于未然的方案呢。”

“其实很简单,联合。”

“联合!?”秦晨皱眉。

“黎家在瀚州拥有最强的武力,麾下下品贤者境以上武者超过三百名,而且能够随意调动瀚州守备师;我们当中,他想要灭谁,都很容易,即便我已经进入王者境,黎家会付出惨重一点的代价;但是联合起来,就不同了。黎家一定会对我们所形成的联盟有所威慑。”

云隐道尊语毕,丰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即使黎家前任家主出事了,可据我所知,他们的老家主,黎家的最强者依然在世;三位会不会太过担心了一点?”秦晨问道。

“秦会长,你可能不是那么清楚七大世家。但我清楚。”

云隐道尊淡笑着说:“七大世家,王座的任务就是隐修提高自己的境界,互相成为对方所忌惮的点,而不是决策者;为了能够冲击更高境界的那份心境,几乎无一例外,七大世家每一任家主在进入王者境都会选择卸下家主之位,当然,帝都那三家特殊一些,还有曾经因为北海海兽群不断侵扰,青冥剑王出走,实力大减的许家。”

“你们的意思是,黎家老家主不能对这位瀚州新主起到制衡的作用;”

“不出意外,是的。”

“好,道尊和丰宗主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但,我只能决定瀚北商会,秦氏商会,不会听我的。”

秦晨苦笑着说。

“秦氏商会会长,目前不在瀚州;我暂时,也联系不到她,她确实是把常务都交给我。但是秦氏商会若要与诸位结盟,这绝对不是小事。诸位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云隐道尊和丰康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上次,我曾经听到过有流言称秦氏商会会长秦小姐出门远游?我一直以为秦小姐闭关清修,她当真离开瀚州了?”云隐道尊问道。

“是,所以,我可以斟酌的,是瀚北商会的决定。这样,今日中午,请三位在隔壁酒楼,吃一顿便饭如何?”

“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

云隐道尊微笑颔首,拍了拍姬映雪的肩膀。

“好,帮我去安排一个包厢。”秦晨走出会议室,吩咐手下。

“是,秦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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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州东北,一处隐秘至极的森林深处。

因为隐藏在小山坡的背面一角,很少会有人进入;从山坡正面的官道路过的人,除非是上品贤者境中期以上的武者,否则都很难轻易察觉到当中有人在藏身。

“二公子,我到远处的小店。买了几个烙饼,凑合吃一下吧。再远,就到乾州了。”

冷晨将三个烙饼递到黎阳鸿手中。

“辛苦了。”黎阳鸿接过烙饼,将它递到沉香和文绮梅手里,她们二人都靠在马车背上休息;沉香神色为难地说:“二公子,要不再找找看,给夫人买好点吧。我吃这个是无所谓。”

“沉香,没事的;我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就吃。”

文绮梅此刻有了一丝冷静和大气,拿过烙饼吃了起来。

“冷晨,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五公子,继任瀚州新城主。发布公告,家主闭关。”

冷晨神情犹豫,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沉香刚刚啃了没几口烙饼,震惊地看着冷晨,随后视线下降到黎阳鸿和文绮梅身上:“怎么会这样,就算二公子被他逼离了瀚州;家主也不可能让位给他啊。”

“阳鸿……你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文绮梅要明白的更多,凝眸望着黎阳鸿。

“一定……”

黎阳鸿紧紧捂着头:“都是我,是我失算了;我没有提前做兵变的部署,我没有想到他们会用什么方法在爷爷在的情况下夺权;父亲一定出事了,爷爷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同意如此仓促之下让修睿继位。但各派的支持,他都已经取得了;不过,既然修为告知外界父亲闭关,那父亲一定是没死。”

“二公子,请恕我莽撞。”

冷晨开口,低着头说:“我们十七人,愿誓死追随二公子;但眼下,为保证夫人和二公子您的安全,必须,尽快确定,之后的去处。”

“去处……我们还有何处可去。”黎阳鸿低下头。

“二公子,或许,立叔战死前所言,未尝不是一个……”冷晨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他相信黎阳鸿能明白他的意思。

“萧,萧氏……”

黎阳鸿望着一旁的母亲。

沉默了。

寂静的十余分钟,他不断地用手指揉着额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冷晨和十六名甲士

黎阳鸿重新抬起头望着文绮梅:“母亲。”他伸出手和文绮梅紧紧地握在一起。

“阳鸿,你说吧,你有什么决定,母亲不会怪你。”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很可能都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母亲和沉香,难免要受点委屈。”

“没事,阳鸿。母亲以前在村里,没遇到你父亲之前,是个普通的寡妇,有点姿色,那些地痞流氓时常想上门占便宜;多亏有几位老人帮我。委屈点算什么,母亲只要跟你,不怕。”文绮梅笑了笑。

“二公子!我也没事,以前大少爷还在的时候,大夫人不总是欺负我和夫人吗。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别人说两句而已。”

沉香坚定地望着黎阳鸿:“二公子,我和夫人受委屈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我们能帮你争鳃会。”

“嗯。”黎阳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冷晨:“大家再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准备,由乾州,入帝都。”

“二公子,我们的目的地是?”

“不用先找萧家;我认识一位故人,她在瀚州开分楼时,我为她提供过便利,她曾经告知过我,若到帝都,可到她那里落脚。”

黎阳鸿垂首说。

“听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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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州城,黎府后院

黎修睿换下了官服,穿着他所熟悉的淡蓝色长袍;而身旁的蓝英,依旧是一袭黑色劲装勾勒出高挑的身材。二人并排而走,身后四名高壮的府内轻甲侍卫佩刀随行。

“嘭。”

走到一处别院门前,黎修睿随意地将门推开。

“家,家主。”

八名婢女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跪在了地上。

“你们抖什么,害怕什么。”

看着八人颤抖的身躯,黎修睿笑了笑,转头对蓝英说:“多年前,我踏进这里;像条狗一样,乞求他们给我点银子,为我和母亲买点吃的,我们真的很饿。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我。”

“家主……家主,对不起,都是我们几位当年有眼不识泰山。”

为首的婢女不断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黎修睿。

十年左右的时间。

他们的身份就已经完全调转。

“她。”

黎修睿手指伸下:“拖出去,斩首示众;罪名,欺压同府其他婢女。”

“是!”

两名侍卫上前握住了她的胳膊。

“家主饶命啊!家主,当年,我真的是无心的啊!!家主,我求你饶了我。”

黎修睿丝毫没有理会婢女的求饶声,让另外两名侍卫看着其他婢女,走向右侧的屋子。

“嘶。”木门被黎修睿轻轻推开,屋内的摆设依旧崭新,只是不复往日奢华;他转头看向坐在一侧床上的那个,两鬓斑白,已无往日风华的女人,放缓了步子,笑了笑:“十年前的大夫人,可当真是明艳动人;即便父亲不愿娶你,也曾有一段时间被你所迷;和今日的你,真的是两个人啊。这么老,啧啧……”

“黎修睿,在这嘲讽我,有意思吗?尽管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关心,黎伟毅被你怎么样了,你凭什么当上这个家主!?”

黎伟毅正房。

王茗越,冷冷地望着他。

“嘿,大夫人,果然和十年前一样嚣张;纵然,年老色衰。”黎修睿轻轻一笑。

不过,他也知道;王茗越实际不应该这么老,主要原因,是被黎伟毅气的。

“野种,就是野种。不论你怎么做,都只是一个贱人生的儿子,和黎阳鸿有什么区别。你来,我就知道你要跟我算账。”

“啊!”

王茗越凄厉地惨叫了一声,被黎修睿紧紧地掐着喉咙摁在了墙上。

蓝英回头望了一眼,门外的几个婢女有想看看屋内发生什么事的,但大多数,都被看守他们的侍卫给吓到了。

“当年,文绮梅曾经想给我钱给母亲看病,是你没让她给;这笔账,我记得。王茗越,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流的血,还有,你姓,王。”。

黎修睿眸光如鹰。

看的王茗越背部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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