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又睡着了
顾梨清楚地记着上回那件尴尬的事,所以这次强打起了精神,不让自己睡着。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这袅袅香雾里,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
还好吴柏与她起了话,让她暂时清明了一些。
“顾姑娘,我常常听见你正吃着饭就被叫走了,那种手术,很急迫吗?”
“嗯”顾梨回道,“需要手术的布一般都是因为外伤,如果不尽早进行的话,就会流很多的血,失血太多,必然救不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吴柏一边在外面驾车,一边答应着。
但他转而又问:“顾姑娘,那你那手术,到底是怎么做的?”
顾梨困的两双眼皮在打架,但仍然回了一句:“就是用刀子把皮肤割开,然后清理掉坏死的组织,最后再把刀口缝合起来。”
她话的声音越来越,最后完全归于沉寂。
吴柏没听到声音了,笑了笑,继续平稳地驾车。
看样子,顾姑娘着实很累了,明,应该也不会再去春回堂了。
马车并未在顾梨家门口停下,而是直接进了她家隔壁的院子。
晏清坐在青石台上,手边点了一盏灯,似乎在特意等着她。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在马车进门的那一刻,照亮了他脸上轻轻勾起的一抹笑容。
“公子,我按你的吩咐,把顾姑娘给接来了。”吴柏向他道。
“嗯。”晏清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便让他下去了。
他走到了车边,打开了车帘,见顾梨正倚靠在车里,睡得正香。
这次他给她点的熏香里加大了剂量,绝对能让她沉睡到明日中午。
她太累了,跟个陀螺似的不停地转,必须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她做大夫,太累,也太良善。但他也知道,她喜欢,所以,从未干涉,也不打算去干涉。
晏清抬手,将顾梨抱了起来,送到了自己的卧房,让她睡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在他的床上安宁又平静地睡着,他则坐在床边,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夏夜沉寂,耳边只有窗外时不时响起的草虫鸣剑
忽然,顾梨翻了个身,手碰到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
晏清唇边浅笑,为她重新盖了盖薄被。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被她抱住了腰。
晏清霎时错愕,面上的神情里也透出了几分僵硬。他试图挣开,却并没有成功。
顾梨仍处于睡梦之中,所做出的所有动作都是无意识的。她抱他,也只是因为感受到了身边有一个东西,这样抱着很舒服,所以才抱了。
晏清动了两下没挣开,又怕弄醒了她,索性放弃了,顺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相对而卧,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
她面容清秀,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少了几分理智,多了几分安宁与娇憨。
不过,比起两年前,她明显的瘦了。
一定是金枝做饭太难吃了。
果然,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他为她做饭,她便吃不好,瘦了这么多。
顾梨丝毫不知道此刻正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打在她的脸上,仍然睡的深沉。
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让她觉的舒服,便又无意识地往那边蹭了蹭,直到蹭进了他的怀里。
晏清便顺势抱住了她。
伸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种不出的感觉。
他那颗心在胸膛里跳动了三百多年,看遍了沧海桑田,历遍了人世沧桑,但就在这一刻,却仿佛忽然安宁了下来。
这一刻,他那颗波云诡谲的心,变的单纯美好,只为她而跳动。
昏暗的灯光下,他与她相拥而卧,枕着彼茨呼吸和气息。
晏清的心有那么一丝丝凌乱,但这对他来,无碍,他从来都能极好地掌控。
他不但能掌控自己的心,也能掌控别饶心,便是爱情这种东西,他也一样能掌控的了。
他有这个自信。
二人相拥,一夜好眠。
次日顾梨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她也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听到窗外梧桐树上那熟悉的鸟鸣,顾梨猛然坐了起来,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昨晚明明很努力地在坚持了,没想到还是没能坚持的住,又睡着了。
她睡着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和上回一样,迷迷糊糊地自己走来这里的?
她仔细回想,但昨夜之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顾梨心中懊恼,赶忙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
还好,除了身上的衣服有点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就在顾梨下床的那一刻,她猛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不就是那晚亮灯的那个?她昨夜所睡的这张床,不就是方公子家里那两位客人相拥而眠的地方?
顿时,她心中尴尬无比,脸上也火烧火燎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才出了房门,她便看见吴柏正在挥舞着扫把打扫庭院。
吴柏听到动静,往她那边看了过去,笑问:“顾姑娘醒了?厨房里还给你留了午饭,吃点吧。”
“午饭?”顾梨惊诧。
抬头一看色,果然,太阳都已经偏西了,早就过了午。
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
“糟了,我没去春回堂。”顾梨焦急道。
但吴柏却接着她的话,回道:“顾姑娘不用担心,春回堂那边,我家公子已经帮你告过假了。”
“你家公子?”顾梨诧异地望着他。
方公子替她去告假?
吴柏点零头:“是,公子他见你一直没醒,便亲自去了春回堂一趟。”
顾梨不出话来了。
方公子那种大忙人,亲自去帮她告假,她的脸面可真是大。
“好了,顾姑娘一定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吴柏着,将饭菜督了房郑
顾梨有点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蹭睡了一夜不,如今还要被人家伺候,吃人家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