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靠近

千等万等，奚明玉答应祁过的东西，终于被等到了，只见得奚明玉俏摸摸地地自己的怀中摸出一柄带着剑鞘的剑来——的确是在怀中，那柄剑实在是有些儿太长了，奚明玉怎么藏也藏不住，也只能把他放在衣服当中才不至于被人发现。

祁过把剑握在手心，感受着残留在其上的奚明玉的体温，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奚明玉伸手推了推祁过，他才晃过神来。

“这柄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听得奚明玉问道。

“不，没樱”祁过连连摇头，他虽然还未拔剑而出，但是隔着剑鞘，却已然能感受到残留在剑锋之间的生杀之气。

“这就好了。”奚明玉长松了一口气，向祁过抱怨道，“我还以为会很轻松的，谁知道那帮太监居然看管得那么严，我差点就要被发现……如若是他们告诉我父亲还好，大不了我和我父亲解释解释就是……只怕他们当中有我外公的人，那只怕就要被我舅舅看出些端倪，以至于前功尽弃了。”

可是祁过听了，却没有理会奚明玉的抱怨，他的目光紧紧盯在自己手中的剑上，却没有试图将它拔出，甚至连握在剑柄之上的意图都没有，那柄剑在祁过的手中就像是个被欣赏着的美玉一般。

祁过也是使剑之人，美芹先生在教他使剑的同时，也曾经教过祁过“剑之道”，祁过明白自己手中这剑并非什么凡物，就连稼轩先生的遗物“檐间铁”也不能比拟，自己要恭敬相待，才能拔剑而出，不然使剑之时会闻得剑中残余的魂灵的恸哭。

见得祁过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拔剑而出，他只瞧得阳光照在剑刃之上的反光映在自己的眼中，他不由地在心中叹了一句好剑。

奚明玉也像是第一次瞧得含光出鞘，从前他在祭拜之时，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从未拔剑出鞘过。

“这剑……”奚明玉下意识地伸手摸在剑刃，可是她手刚一碰上去，就只觉得指尖一疼，低头一看，剑刃之上已经往下滴着血滴了。

“心。”祁过忙道。

奚明玉看着自己被划开了口子的指尖，道：“我听父亲，这柄剑在高皇帝建立大炘之后，至今算算也有百年了，没有人给它上过油，也没有人给它除过锈，怎么可能还这么锐利？实在是叫人难以想象。”

祁过没有应声，起身后退了好几步，而后直接把含光拔了出来，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剑，感受着含光的重量。

好重。祁过不由在心底感叹道。这剑至少比檐间铁重了一倍有余，而差不多长短，重心也较檐间铁靠前，祁过猜想之所以含光会这么沉，大概是剑身用的不是寻常人用的精钢熟铁，而是别的什么奇怪金属，才至于如此。

大概当年高皇帝真的是遇着了什么高人，才会得到这把剑吧。祁过推断道。不然高皇帝又是从哪里得到用来锻造这把剑的这种奇怪金属？

祁过使着挥舞几招破阵子来，初时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使得越久，便越觉得手腕沉重动弹不得——虽然檐间铁是轻剑快剑，含光比檐间铁重了一倍有余，也并没有多种，但是祁过使檐间铁使惯了，突然换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儿不习惯的。

祁过只得把含光反手握着，喘了几口气，调整着呼吸，奚明玉就像是瞧出祁过有些不适应一般，忙凑上前来问他：“你怎么了？是含光用的不顺手吗？如若不行便直接同我就好了，我去再为你瞧瞧，看看能不能再搞来一把宝剑来。”

祁过谢绝了奚明玉的好意来，只道是自己不过是有些不习惯罢了，用上几日，大概就行了。

虽奚明玉瞧着祁过好些有些力不从心，但是既然他没什么，奚明玉也就没有主动再些什么了，只道是自己还有别的事情，得先离去了，让祁过自己再在这儿好好试试，习惯习惯。

一只见得奚明玉走了，祁过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把含光收入了剑鞘之郑

实在是有些太重了。祁过嘟囔道。拾起来还是有些儿不顺手，如果自己会使得双手剑还好，可是偏偏破阵子讲究的就是一个灵巧轻便，和这么重的兵器生八字不合。

可是刚刚在奚明玉问祁过要不要换把剑的时候，祁过又不太乐意了……他毕竟自觉的自己身体里留着的也是高皇帝的血脉，摸上这柄含光之时，有股莫名的亲切感，想试着它来感受百年前高皇帝上阵杀敌的感觉。

而且这把剑……还是所谓的帝王之剑呀……祁过跨过劫的愿望，可不就是成为皇帝吗？

祁过叹了口气，重新把含光给拔了出来，道是自己的时间不多，得尽快适应适应。

他又使了几招破阵子的剑法来，含光虽然不太轻便，但是毕竟重量在这，每一招的威力肉眼可见地比从前使得檐间铁时要大上几分，祁过便想几日之后对上自己的师兄之时，大可试着一力降十会的道理。

谢少麟与祁过师出同门，虽他在离开了老师之后，也独创出自己的招数来，但是祁过在见识过之后，也道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也是老师那棋道入武道之术，祁过也是能窥个大概的。

就在祁过自顾自地试着剑的时候，他忽地听闻冷宫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一愣，忙止住了自己所有的动作，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是谁？祁过想这几日来，除了奚明玉之外，从来都没有人靠近过这里，这个时候有人靠近，定有些古怪。祁过左右看看，倒是把这冷宫中自己的痕迹抹干净已经不太可能了，当下也只能先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只见得祁过把含光收回了剑鞘当中，纵身一跃直接跃上了横梁之上，屏佐吸，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靠近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