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端倪

艾伦吃完几个包子后，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背上，临走前给玛丽带了两个。

“要是有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来玩儿，”弗兰克把艾伦送到门口，“平日里我自己也没什么事儿。”

“好。”艾伦已经开始想象下一次弗兰克会做什么中国美食了。

艾伦把包子带回家，女儿好奇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艾伦则直接用手拿出一个递给她。

“包子。”艾伦对女儿，他很想告诉女儿这是街对面的邻居弗兰克做的，但是他不知道从何谈起，刚才的经历只不过是忙碌一中的清新剂，短暂到艾伦开始怀疑它是否真实。眼前艾伦要把车停进车库里，他可不愿意明早起床看到自己的车上喷满青少年恶作剧的涂鸦。

附近应该没什么拽吧，艾伦用钥匙打开车库的卷帘门。

今艾伦已经闻到过各种气味儿了，所以车库里的气味并没有让他产生太多的感觉。只不过是新粉刷过的油漆味儿罢了，艾伦这样想着，但艾伦的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其他味道被这油漆味给遮盖住了。

“让它透透气吧。”艾伦觉得为了卖房子而粉刷车库也太没必要了。他把车停进车库，没有立刻关上车库门，而是趁着车库“透气”的空儿，顺便参观了下车库。

艾伦打开车库里的白炽灯，发现车库和房子之间没有连通的门，所以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除了艾伦的那辆车，车库里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了，但艾伦就是有种想仔细看看这里的闲情逸致。

“这是什么？”车库的墙是新粉刷上去的，黄色的油漆表面有东西在发着光。

车库其中的一面墙上，有一些白色划痕。

艾伦第一时间想到的这是猫狗之类的动物的抓痕，但他紧接着否定了自己的观点。艾伦的外婆酷爱养猫，记得时候他去外婆家时总能看到外婆养的那条褐色泰迪趴在沙发上睡觉，外婆家的墙上也会有一些那只泰迪的抓痕。而眼前的这些抓痕看上去比那只泰迪的更加有力。

但是更吸引艾伦注意力的还是那些抓痕所处的高度——这些抓痕位于墙上近乎二分之一高度的地方，和艾伦的胸部几乎持平。这显然不像是狗或者猫能用爪子够到的地方，至少外婆家的那条泰迪不校

这下和弗兰克可有的了，艾伦在心里打趣道。但艾伦立马没了那种打趣般轻松的情绪——墙上的抓痕不光这一处，车库的三面墙壁都分布着抓痕。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分布也不均匀。艾伦猜测这就是上个房主粉刷这间车库的原因。

艾伦突然因自己的这个推论而觉得背后滋生出一阵凉意，从空气中渗入他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虽然艾伦觉得这些抓痕不管怎样都只不过是前任屋主留下的痕迹，但他不想在车里多待一分钟了。如果是在清闲的白，艾伦会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毕竟这都属于这个房子的过去。但在忙碌一之后的晚上，艾伦则无法做到视之不理，他甚至觉得一只苍蝇都会让自己头皮发麻。

如果玛丽看到这些，该怎么向她解释呢？艾伦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艾伦从外边拉上卷帘门离开了车库，他没有发现分布在卷帘门内侧的抓痕。

当艾伦回到家时，女儿正躺在沙发上打瞌睡。艾伦看着满屋子的纸箱子，才发现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忙活儿。

他先把一些生活用品找了出来，然后轻轻拍了拍玛丽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肩膀。

“宝贝儿，该上床睡觉了。”

玛丽已经可以自己洗脸刷牙了，艾伦得以趁机去女儿的卧室整理床铺。按照妻子的嘱咐，艾伦给玛丽用的是自动牙刷。

“爹地，”女儿洗刷完来到卧室，艾伦正在给她的床铺上蓝精灵的床单。

“今晚能开着门睡吗？”

艾伦停下手里的活。

之前艾伦和妻子看《珍珠港》的时候，玛丽也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在她睡觉前曾这样要求过。艾伦到后来听妻子，玛丽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害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会爆发战争。

在妻子去世后的好几个晚上，玛丽总是不想关着门睡觉。那时艾伦才隐约觉得开着门睡觉会让玛丽有一种安全福

“怎么了，宝贝儿？”艾伦在女儿面前蹲下来。

“刚才我看到妈咪了。”

什么？艾伦感觉到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玛丽知不知道自己刚才了些什么？艾伦不知道，但艾伦觉得时隔这么长时间，玛丽终于肯向他敞开心扉这事了。

“听我，宝贝儿，”艾伦用双手捧住玛丽的脸蛋，“妈咪去了另一个地方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艾伦后悔没用一个更好的方式告诉她，这模糊的措辞可能根本糊弄不了聪明的玛丽。

“可是刚才妈咪哄着我睡觉了......现在他又去哪了呢？”玛丽，她那如海水般湛蓝的大眼睛盯着艾伦。

女儿可能是想妈妈了，艾伦这样觉得，而搬家更加剧了这种想法，所以她才会想象妈妈还活着，甚至刚刚还哄她睡觉——艾伦又联想到之前在二楼卧室出现的幻觉。

没准我也开始想你了。

不过要怎么委婉地告诉女儿她之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呢？艾伦用疼爱的目光注视着玛丽的同时，他的大脑正飞速的运转。

“妈咪去的地方离我们很远，但又很近，”艾伦用他能做到最语重心长的腔调，“远到咱们根本没办法去找她，但是近到她却能随时来看望我们。”

完美，艾伦觉得这样甚至有点宗教的意味，他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那妈咪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看我呢？”

“不知道，宝贝儿……”艾伦还想再些什么，但他的脑细胞似乎都在刚才用完了。他把手从女儿脸上挪开，起身继续整理皱皱巴巴的床单。

“不知道......”艾伦叹了口气。

安顿好女儿躺下，艾伦下楼继续收拾东西，当然他没有关上玛丽卧室的房门。

在顺着楼梯去客厅时，艾伦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前任房主会在这里安置这么多的壁灯——楼梯处竟然出奇的昏暗。尤其是坏灯的附近，更是如同伸手不见五指般黑乎乎的。他甚至担心自己会踩空跌落下去。不过刚才上楼时，艾伦好像并没有发觉这个问题。

只是坏了一盏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呢？看来不得不赶快修好这盏破壁灯，免得玛丽走楼梯时摔倒。

“要是来杯咖啡就好了。”艾伦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马上就要纠缠在一起了，他还是想趁着今晚多整理好一些东西出来。可他同样早早上床睡觉，结束这一。最后睡觉的意识占了上风，他打算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就洗刷睡觉，毕竟明还有一整，足以收拾好这些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