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尊严

陈罗兰快步走到余优丽面前，余优丽则昂着头，鼻孔往外看人。

“想通了？跪吧。”

陈罗兰深深的喘息，然后膝盖渐渐弯曲。

“妈！你别……”

符语柔在病床上用着全身的力气抬起胳膊，支撑没多一会儿，又猛然落下，将床砸的“嘭”一声响。

陈罗兰回过头去，看着符语柔，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内疚。

当陈罗兰再次转身，却见到门口多了一个年轻女孩，卓莹零。

“妈，你干嘛呀？我看你不在，就知道你又来这了，没想到你还真敢进去，快点跟我走，别在这闹腾。”

“那丫头都敢去你哥病房，难道是我闹？现在是她们母女俩求我们，闺女，你来的正好，看看这陈罗兰是怎么给我们下跪的。”

“妈，你太过分了。”

“你们走吧！我女儿她需要休息。”

陈罗兰似乎清醒了许多，双腿直立，用手将门虚掩。

她要儿子没错，但尊严才能陪她们母女两人过完下半辈子。

余优丽就这样被陈罗兰赶走了，可她还在外面敲着门，并且大声叫喊。

“你女儿肚子里那孩子，肯定不是我儿子的，别往我们家赖，否则，你儿子更是出不来了。”

“妈，你刚才什么？语柔她怀孕了？”

“谁知道真的假的，不定是她们母女二人故意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还好我辨别的出来，瞧她脸上惨白那样子，就算有孩子，也早流产了。”

“我相信语柔不会那样的。妈，你刚才明明答应我了，同意我帮哥送这封原谅信，你不会反悔了吧？”

“那信是你写的，在你哥睡觉时，按了他手印，以为我不知道？”

“可那是哥自己，我代笔写的，是真的……”

“行了行了，反正你哥也没事了，要真是他的意思，我就让你去交给警察，这样行了吧？鬼丫头，就算我不同意，能拦得住你？我就是看不惯她家穷，还要有志气那样子。”

“妈，你要理解下陈阿姨，要我是语柔的话，被人欺负了，你不生气呀？”

“别再跟我提她们家了，心我反悔。叫妈瞧瞧，你这脸怎么样了？”

“你可真能下得去手，疼着呢，别碰。”

“我对着的是那死丫头，你非得出来挡这一下子，瞅瞅这脸红的，赶紧让大夫给你涂涂药。”

“妈，我这还算轻的，你最后还不是打到语柔脸上，要不是她脸红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带掐的。”

“人善被人欺，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你以为好活呢？净看见人家妈辛苦，低头看看我这手，全是糨子，我一打几份工，你关心吗？我就这么把你和你哥养大的，懂吗？”

“哎呦，妈，你又这些，我耳朵都快听麻了，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嘛，大不了我也跟你一起去鲜花饼店打工。”

“你好好待着得了，将来嫁个好婆家，给你哥积点买房钱，现在什么不需要钱，难不成还能让你那大学生哥，一辈子待在这屁大点地方的长石镇，娶妻生子？诶？你过来了，就这么把你哥一人丢病房里？”

“我哥可有人陪呢，那狐狸精来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