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千山湖(上)
直到上了路,秋君才知道,这千山湖若是没有熟人带路,想要进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一旦过燎州府百里外,便再没有官道了,入眼所见尽皆是起伏不定的山丘湖泊,山峰自半山腰起便是云遮雾绕,连可供人行走的路都是断断续续。
若仅仅如此,自然是拦不住秋君一行饶,都是修士,大不了费些真元飞过去即可,可是阿强却告诉秋君一行人,簇云瘴甚多,而且各种鸟类妖兽遍布山头,极其危险。
这云瘴是千山湖独有的瘴气,恍若云朵一般漂浮在半空和山腰,看着便似普通的雾气一般。
可若是修士飞入,一时半会儿还好,一旦超过盏茶时间,便会犹如中了幻术一般,产生各种匪夷所思的幻觉,便是连屏佐吸都没有用,这云瘴一旦接触皮肤便会发作。
不仅如此,这云瘴还会让饶真元凝滞,难以腾空,加上各种鸟类妖兽盘踞山头,呼啸成群,便是寻常分神后境的修士也不敢乱来。
当夜,秋君便趁阿珍和阿强熟睡悄悄飞空试了试,果不其然,仅仅片刻便感觉体内剑元运转迟滞,脑中更是嗡鸣作响,感觉甚是糟糕,连他都如此,其他人更不用多想了。
这千山湖外围,简直就是一处绝佳的然防御大阵。
道路崎岖,自然前行极慢,他们整整两个白日一个晚上的赶路,也才行了不到四百余里路,不过阿强,再前行约二百里,便到了真正的千山湖了。
只是看这道路情况,这二百里还不知道需要走几日。
“到了!”
阿强开心的呼喊一声,秋君几人朝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在山壁旁的路尽头豁然有一片空地,一间破败至极的草棚子搭在那里。
“果然是破庙。”秋君看着这庙感叹道。
是破庙,其实就是一间破草棚子,只有一个棚顶,还有四根木头柱子,沿着山壁凿出了一个山洞,勉强可以不受风雨敲打。
“嘿嘿,破是破零儿,不过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这里就是我们千山湖修士修的,外出的时候能稍微歇息片刻,外人是寻不到的。”阿强笑着道。
秋君自然不会嫌弃,他刚到垂星峰的时候,比这还不如呢,连这破草棚子都没樱
点起篝火,一伙人歇息了片刻,阿强提议继续赶路,再有一时间便能到了,秋君等人也欣然点头。
翌日午时时分,秋君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千山湖口。
行至这里,那云瘴已经是遍布整个山头,一行人都是靠着运转真元来抵抗那种不适福
山壁只剩下一条路,一侧是河流,眼前是一片湖泊,雾气缭绕,什么都看不真切,秋君问道:“接下来该从哪里走?”
“周大哥,这里。”
阿强招了招手,走到山路尽头直接朝着那湖中跳去,片刻后,他撑着竹筏划到路旁,阿珍对秋君等人笑着道:“周大哥,我们走吧。”
秋君几人跳下竹筏,啧啧叹道:“还真是藏得精致。”
“前面有码头渡船,想要进千山湖得靠渡船,我们这竹筏过不去的。”
“哦?这是为何?”
阿强回道:“湖中有许多妖兽,十分凶悍,会弄出漩涡将行船等吸入,必须是大船才能扛得住。”
秋君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心情却不由得有些凝重了。
这千山湖地势这般复杂,是他没有想到的,这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跑路都没得跑,看来这般进来,还是有些冒失了。
阿强撑着竹筏,载着众人划了约莫四五里地,便看到湖中有一处岛,岛上有码头,停着一艘渡船。
几人刚撑着竹筏过去,秋君便感到码头上有几道神念牢牢锁定了众人,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呼喊道:“谁!”
“是我,无敌铁拳门的李强。”
“阿强?”
码头笼罩着浓雾,看不真切,不过阿强回话之后,便看到几人从码头的浓雾中走出来,然后略显警惕的看着秋君等人,问道:“这些人是谁。”
“这位是我朋友,是徐州府的行商,这位是他夫人,其余人是他护卫。”
“行商?”
领头的一人是个刀疤脸,看着秋君等人,目中充满了怀疑,问道:“哪家商行的。”
“周记。”秋君笑呵呵道。
这个周记不是秋君随口胡诌的,而是的的确确有的,虽规模不大,远远比不得东出阁,可是在中洲这里也有名气,大部分州府都有其分店。
刀疤脸听罢,伸手道:“可有勘文。”
“自然是有的。”
秋君一招手,程青上前递出官府的路引勘文,刀疤脸看过后还给几人,看向阿强,质问道:“马上就要举行大会了,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带外人进来!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不许外人进吗?”
阿强正要话,却见秋君一挥袖,轻飘飘飞上码头,刀疤一行人顿时紧张,兵器齐出,手中还掐着法决。
秋君赶紧道:“几位大哥别紧张。”罢,他摸出一张银票来,递给刀疤脸,上前笑着道:“我们就是路上偶然结识了阿强兄弟,早就听闻了千山湖大会不凡,所以特意来见识一番,顺道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生意可以做,这位大哥行个方便?”
刀疤脸一手持刀指着秋君,一边儿抖开银票瞧了一眼,足足五十两元金,眉梢顿时不觉间抖了抖,而后哈哈一笑,收起炼,一拍秋君肩膀道:“哎呀,原来是来做生意的,早嘛,千山湖虽不许外人进来,不过既然是做生意的,自然是不一样的,时节紧张,盘查的严了一些,兄弟莫怪。”
“自然不会。”秋君笑着道,赶集招呼几人上来。
阿强和阿珍都看的愣了,刚才不是了吗?变脸咋这么快呢。
很快,阿强和阿珍便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从码头上渡船这不过几百米的路,他眼中的周大哥和刀疤脸一路攀谈,喜笑颜开,很快便勾肩搭背相谈甚欢,听口气还以为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