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程棋的选择

程棋笑着回应:“我在长安,听闻了一些事情后,便和清儿他们一同回来了!”说完后看向林淏,眼露责备,轻声道:“你怎地连封书信也不寄,清儿她很担心你!”x

林淏无奈笑道:“是我的错,不过我相信清儿不会怪我!”

袁父在一旁笑道:“站在这里做什么,先进屋!”

几人进门的时候,程棋落后几步与文清禾走在一起,他很自然地笑道:“若不是清儿事先告知,我真以为你就是筝儿了呢!”

文清禾也笑道:“在这里,此时此刻,我就是许意筝。”

程棋垂眸看着她,似乎在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问道:“所以这件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文清禾正色道:“就差严武了!”

程棋:“没他不行?”

文清禾:“没有他,我们便不会知道筝儿当初去兴庆府后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消失不见!”

程棋并未多言,故意落后好几步,又故意将文清禾拽住,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文清禾,轻声道:“当初筝儿给我的,也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文清禾缓缓接过,她猜到了这个锦囊中装的是什么,那个他们一直也在找的东西,一副写满了很多人名字的绢帕。

她缓缓伸手将那锦囊拿在手里,抬头看着程棋,不解地问:“你为何一定要给我?如今将它交于我父亲是最合适的!”

程棋道:“那就拜托文姑娘将这绢帕交于许大人,也就是你的父亲!”

“我一直过着寄野隐匿的生活,江湖中人,不想牵扯太深,更不想被打扰,何况这件东西本来也是筝儿托我保管的,既然此时此刻,你说你就是她,那么我只能将它交于你!”

文清禾深呼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锦囊,手开始微微发颤,她知道这幅绢帕一旦打开,便意味着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程棋看着文清禾的样子,温和一笑,道:“你不用紧张,这件事情总归是要结束的,我一直在等着筝儿来将它取走,因为只要筝儿来取,便证明她有十足的把握将这深不见底的寒潭彻底掀翻,只是啊,一直没有等到她来,之后听闻她失踪了,我便彻彻底底隐匿隐匿山林了。”

文清禾紧紧握住锦囊,看着程棋,认真问道:“程先生,当初得知筝儿消失后,你为何不出面将这幅绢帕交于我父亲?即便你不想讲它交于我父亲,好歹也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为何没有想办法继续查下去,而是躲在了深山里?!”

程棋温和笑道:“看来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今日若是有时间我便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然后你再来评判当初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文清禾还要说什么,给车夫付过车马钱,才进来的文泽荣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经过他二人时,刹住脚,笑道:“程先生,清禾姐姐,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去吧!里面可有上好佳酿哟!”说完舔了舔嘴唇。

文清禾笑道:“那走吧!”

程棋走在文清禾与文泽荣两人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和许意筝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底升起无限思量。

他觉得,许意筝身上,有许韬的影子,但是文清禾,即便与筝儿一模一样,也没有许韬一丝一毫的影子,这一点,让程棋觉得很失望。

本来袁父打算让林淏在正厅用过午饭后再安排他们兄妹两人见面,但是林淏急着见妹妹,说什么也不肯等。

这边林淏急,另一边林奕清听闻哥哥今日被接到了府中,也着急,不等管家去通知,她便披上一件很厚的大氅径自出了房门,丫鬟们拦也拦不住,派人通报给了老爷后,便任由自己家的夫人去了。

当林奕清快要走到正堂时,她的泪水早已沾湿了衣服前襟,那大氅上的白色绒毛被泪水裹成一团,有些落寞的贴在衣服上。

兄妹二人阔别近五年后,终于相聚,林奕清站在正堂门口,大声的喊了一声:“哥哥!”。

正在里面朝袁父拱手致歉表示想要立即去见妹妹的林淏听到后,立即顿在了原地,片刻后他缓缓转身,看到了让他一直牵念的妹妹。x

袁琮立即走到妻子身侧,扶着她走进室内,林奕清紧紧盯着哥哥林淏,缓缓说道:“明日我们去一趟相州,去祭奠母亲吧!”

林淏的眼眶微红,颤声道:“好!”

林奕清继续道:“母亲走时很安详,就是很想哥哥你!”

林淏:“我知道。”

林奕清:“回来就好,你要当舅舅了!”

他眼角滑下一滴泪,哽咽道:“嗯,我会是个好舅舅!”

林奕清算是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从自己的房间一路快步走到这正堂,已经耗去了近日通过修养得来的全部力气,见到哥哥林淏说完那些话后,便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气力。

她本来想擦干眼泪抬头给哥哥回一个欣喜的微笑,但是这头刚一仰,眼前便漆黑一片,随即就晕了过去。

袁家顿时紧张起来,袁父立即喊来管家,打发他去叫大夫,袁琮抱着林奕清往房间奔去,听到父亲说要出去叫大夫的话,有回头喊道:“父亲不用再另请大夫了,这里有一位!”

袁父闻言看了一眼许令仪,立即了然,然后伸手在自己脑壳上拍了一下,生气道:“还真是,我我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管家:“那就不用另请了,我去多交几个人在少爷那里候着!”

袁父点头:“好,你去吧!”

管家走后,袁父站在门口双手紧握做祈祷状,看着檐上的冬日晴空,低声道:“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林奕清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太过虚弱,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袁琮听到许令仪说完这些话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道:“没事就好!”

林淏上前拍了一下袁琮的肩膀,笑道:“你与清儿是怎么认识的?”

袁琮抬头看了一眼昔日同窗、现在以及以后的大舅子,笑道:“当然是因为酒了!”

“看来我这个大舅子一点也不了解我!”

此时房间外室除了林淏、袁琮之外,还有程棋、许令仪,文清禾在内事照顾林奕清,文泽荣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喝酒去了。

四位昔日同窗好友如今聚在一室,使得他们每个人心里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袁琮说完后,几人相顾皆抿嘴轻笑,不再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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