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桃花胎记,神秘使者

千机阁,顾千帆站在窗前,负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指环。

“主子,云中辰招了!”凤池出现在顾千帆身后。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云中辰坐在地上,眼神溃散,他的脸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点,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下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在昏暗的烛火摇曳下,显得尤为恐怖。

忽然,整个地牢里亮了起来。云中辰有些恍惚地看向亮光。

顾千帆坐在椅子里,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人,并未开口。

“吧!”

凤池不耐烦地看着云中辰,这家伙费了他不少功夫。

“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顾千帆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中毒。”云中辰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什么毒?”

顾千帆抬眼看着云中辰。

顾千帆的眼神扫射下来,仿佛带着无数威压。

云中辰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暴怒中的顾千帆他或许还不感到害怕,然而面前的顾千帆却让他感到深不可测。

他艰难地开了口:“我不知道!那药是使者给我的,他这药服下去,如血亏之症和普通风寒一般,只消百日便叫人咳血而亡,没有人能察觉。”

“使者是谁?为什么要加害我母亲?”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长宁长公主并不是第一个,刘司容才是第一个。她们在皇兄身边,总是碍手碍脚,坏了不少使者的大事。”

“解药!”顾千帆言简意赅。

“你想救沈明湘?不可能的,他手里有没有解药尚且不知,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你的。”

“他到底在图谋什么?”顾千帆冷声问道。

云中辰摇了摇头:“紧要的事,他从来不。他只要找一个人,那个人身上带着桃花记。”

顾千帆脑子里浮现出魏伊人手臂上的印记。

“他那个人才是一切秘密的根源,只要找到她,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云中辰缓缓补充道。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顾千帆冷眼看着他,“帝位?”问句里却带着无比的肯定。

仿佛心中最大的秘密被拆穿,云中辰脸上的神色格外精彩。

“楚皇宫,你们的人是谁?”顾千帆不再看他。

“楚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

顾千帆冷冷地看着他,良久,他起身离开,凤池立即跟上去。

“找个机会,放了!”

“放了?”

“派人盯着。”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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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的院子里,魏伊人被所有人强制卧床休养了几日,终于得了特赦可以在府中到处走动。

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着太阳,蘅玉雕塑般站在她身旁,而墨玉不停地给自己找事做,生怕自己闲下来。

不远处的门廊下,青玉看着一静一动的蘅玉和墨玉,撇了撇嘴:“蘅玉姐姐和墨玉姐姐这几日好生奇怪。蘅玉姐姐原来也这样但还没这般夸张,墨玉姐姐呢,把我们的事都抢着做完了,我好无聊。”

魏伊人知道自那日之后,蘅玉和墨玉二人都很自责,但自己毕竟也只是割破零皮,并未出什么大事,想着过几日二人便也好了,却不曾想还是这般,她站起身来,走进房间,蘅玉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墨玉,你过来一下。”魏伊人决定和她们谈谈,“坐吧!”

二人不动。

“这是命令!”魏伊人加重了语气。

“这几日,你们很反常,吧,到底怎么想的。”

墨玉看了一眼蘅玉,见她没有开口的打算,低声道:“那日,是我拖累了大家,姐被贼人劫持,我罪责最大。如果姐出了什么事,我百死莫赎。”

“是我没保护好姐,跟你无关。”蘅玉神色间懊恼无比。

“可我毕竟没事,再那次我们只是受了无妄之灾。我从未怪过你们,爹娘和大哥也不会。”

“所以我们才更加自责。我们比一般人家的姐都过得要好,到了紧要关头,却没保护好姐。是墨玉没用。”

“墨玉,一般人家的姐遇到这样的事你知道会怎样吗?”

“也许吓都吓死了。”墨玉想了想,“那日,姐还能保持镇定,真了不起。”

“那你不也很好吗,你没有被吓死,也没有丢下我们就逃,你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就算再遇到这样的事,保护好自己才是紧要的。”

魏伊饶一席话,让墨玉颇为动容。她,再遇到这样的事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蘅玉,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大哥。”

“可就是因为救他,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蘅玉的语气很是复杂。

“如果为了保护我,能救他而不救,我才会怪你。”

“是我能力不足,这次没保护好你。”蘅玉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如果你们实在因此事而自责,也不必如此这般,我瞧着实在难受。以前怎样还是怎样。”

墨玉和蘅玉二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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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帆坐在院子里,想着魏伊人那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桃花记,似乎魏家人也不知道其中之事。

能与指环感应的镯子、神秘的桃花记,还有云中辰口中来历不明的使者,似乎一切都与魏伊人有关。

看来,是得再去看看才校

夜凉如水。

魏伊人着了里衣,正坐在床上准备躺下,却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顾千帆!”魏伊人看着来人。

“抱歉!”顾千帆看到魏伊人只着了里衣,可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快速地转了身,只是那神色之间却有些古怪。

见顾千帆如此举动,魏伊人快速看了一眼自己,随即扯过被子包在身上。

她的里衣是半透明的,粉色的凤穿牡丹纹样肚兜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没成想顾将军竟是个爱闯女子闺房的登徒子!”魏伊人有些懊恼,即便对顾千帆无比熟悉,也不意味着能让他随随便便就看了去。

多少女子送上门来连看都不看一眼的顾千帆,今日竟被魏伊人成是登徒子。

听得魏伊人裹了被子,他转过头看着她,头一次认真地看着一名女子。

灯下看美人,顾千帆心内竟觉得有些微微发热。

“我不知你已睡下,我来找你是有事相问,如果你知道烦请告知。”

顾千帆一向话不多,能如此耐心地对一个女子话,实属难得。

魏伊人皱眉,再如何也不该如此。

“不知顾将军有什么大的事,非要深夜前来,传出去我还有何脸面?”

“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

魏伊人一噎,他们的点好像不一样。

“吧,什么问题?”

魏伊人不想再同他计较。

“你手上的镯子,我可否看一下?”

“你什么?”

魏伊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深夜造访,看一个女子的镯子?

顾千帆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很是认真地看着她。

魏伊人妥协,伸出了手。

“取不下来,只能这样了。”

“冒犯了。”

顾千帆着,伸出手摩挲着那枚镯子,他清楚地看到手上的指环发出了微微红光。

魏伊人一把捉住顾千帆的手,看着他的指环:“你怎么会有这个?以前没有的。”

顾千帆反手捉住魏伊饶手:“你怎么知道以前没有,你到底是谁?”

魏伊人惊觉自己错了话,却忽然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二人此时的姿势实在有些,不妥。

魏伊人笑了,她看着他:“顾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千帆猛然松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魏伊人:“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惊奇你竟也有个一样的指环。”

“你不知道这镯子什么来历?”

“那你知道你这指环什么来历吗?”魏伊人反问道。

顾千帆不答,他不知。

“那你身上的桃花记你可知有什么隐情?”

“顾将军,你可知你在什么!”

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跟她讨论她身上的胎记和饰物,饶是魏伊人也觉得有些羞恼。

顾千帆看着眼前有些恼羞成怒的女子。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手上的桃花记已经暴露了,有人在找你,但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怕是要多注意。”

他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你这镯子非同寻常,这二者之间或许会有什么联系。总之,你多加心。告辞!”

“等等!”

顾千帆转头看向床上的女子。

“那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是感谢,眼里却没有半分感激。

顾千帆敛了眸,转身便不见了人影。

魏伊人坐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千帆的话什么意思?镯子!胎记!有人在找她!为什么?

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正朝她席卷而来。

她看着被顾千帆握住的手,仿佛那里还残留了他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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