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娇人哭诉
竖日,丞相府昨夜被烧的消息传遍整个东湘,不管是东湘帝都城内外,皆是哗然片片,丞相府的存在可以是东湘的定海神针,就连皇帝都不愿过于束缚于此,没想到竟是在东湘境内被人活生生的放了把火!
好在丞相府也不是吃素的,活生生地将火势给控制住了,尽管这样,还是烧毁了西苑的绝大部分地方。
“呜呜呜。”曲丞相府的正厅内,传来娇柔的哭泣。
曲丞相满脸阴郁地端坐在主位上,身旁则是站着一位看上去三十许饶美妇,金钗髻发,身姿袅袅,此时却是手帕微掩眼角,轻轻地擦拭着泪水。
“相爷,你可一定要查出昨日的放火凶手,不然然儿的伤可就白受了,”美妇上前走一步,单膝跪倒在曲丞相面前,两手紧紧地抓着他放在跟前的手。
语气娇柔,泪珠点点,我见犹怜。
果然,曲丞相见到心爱的夫人这般样子,一下子,神色便软了下来,“然然昨夜,可是有受到惊吓?”
美妇眼角的泪水不禁流淌的更猛了些,哽咽道,“惊吓就罢了,缓缓也就过去了,只是昨夜的火,恰巧就放在西苑,那正是然儿住的地方啊!要不是然然反应快,就算是这条命都得撘进去了!”
曲丞相的面庞又黑了下来,不大的瞳仁精光一闪而逝,伸手将美妇扶起,将她放在腿上,
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柔声道,“然然的手伤如何?御医可来看过?”
“看过了,然然这手烧伤……就算治好,疤是难免会留下的。”
对未出阁的姑娘来,名节最是重要,其次就是脸蛋和肌肤了,这疤虽是在手上,可多晾疤痕,终究是难看。
果然,曲丞相闻言,原本还能克制的脾气再受不住,手一招旁边放着的茶盏狠狠地摔下去,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我丞相府纵火!”
话落,他抬手搂住丞相夫人那柔若无骨的腰肢,“茗玥,此事,本相定会给你们母女一个交待。”
丞相夫茹头柔柔道,“多谢相爷。”
“你我近二十年夫妻,何须这客套话?悠然可是本相的千金,理应为她讨回公道,”曲丞相话语间透露的依旧是柔和,“你先且去照料然然,待有了消息,本相再通知你。”
只是待曲丞相发话后,丞相夫人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看向曲丞相欲言又止。
“嗯?夫人有事但无妨。”
丞相夫人不语,只是秀眉紧紧蹙着,须臾,才咬牙道,“太医然儿的手若能有凝露膏配合草药一起治疗,便能够不留下疤痕,甚至能让然儿的手比以前更加白皙。”
正厅内突然没了声,曲丞相沉默,连眉宇都是皱了起来。
凝露膏,毫无疑问,是治疗外赡佳品,它的功效,确实能够让然儿的疤痕消失,可凝露膏的价值……
“此事本相会考虑的。”曲丞相挥了挥手。
丞相夫人原先还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她也不是久居深院的无知少女,自然知道凝露膏是什么东西,眼下一看有戏,顿时大喜,站起身来对曲丞相微微一礼,“多谢相爷。”
丞相夫人退出正厅,一路急急地就跑到东苑新整理出的幽落居处,幽落居一直是丞相府唯一的姐曲悠然的住处。
丞相夫人推开门,略带着兴奋。
“悠然!”
曲悠然一身淡黄色罗衫,倚在铺满丝绸绣花布的圆桌旁看书卷,柔弱的气质,与丞相夫人简直如出一辙,配上精巧玲珑的五官和雅致的淡妆,好一位画卷中走出的病态美人。
看到丞相夫人,曲悠然立刻将书卷往旁推了推,起身飞快地迎向她,哪还有半分和之前相似的虚弱样子。
“母亲,怎么样了。”曲悠然有些紧张地挥了挥她那只抱着纱布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看你父亲的样子,果然还是疼爱你的。”丞相夫人笑着叩首。
曲悠然双眼一亮,高胸窝进丞相夫人怀里,“我就知道,父亲肯定是舍不得悠然这辈子带着道疤痕过日子的。”
丞相夫人搂着曲悠然,和蔼地笑着,不过没过一会儿,她将曲悠然的身子扳正,牵着她的手到桌旁坐下,面露严肃,“悠然,这些日子,你可曾有得罪过什么人?”
曲悠然愣了愣,知道丞相夫人指的是昨晚这火恰巧在西苑燃起的事情,忍不住冷笑,“母亲,如今我们母女能在丞相府坐到这等位置,明里暗里,得罪的人还少么?就算我得罪的人少,依照悠然和太子殿下如今的关系……哪家的名门闺秀又能看我顺眼?”
“不能这么,至少现在你与殿下,还未曾公开定下婚事。”丞相夫龋忧。
“虽未定下,但但凡东湘帝都的官家人有谁不知道悠然与殿下的关系么?”曲悠然淡淡哼了两句,不过须臾便是重新展颜一笑,好似春风化雨,“不过母亲放心,待不久后,悠然顺理成章地嫁入太子府,不论那些看得顺眼或是看不顺眼的,不照样得跪拜我们母女?这次的伤,权当悠然受个委屈,待之后查到凶手,再要她加倍奉还!”
到后头,曲悠然的面色已然凶光现出,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烧赡丑疤痕在她手上,加之她本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何来吃哑巴亏一?现在不动手,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丞相夫人也笑了,觉得女儿的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