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命运啊

灰牙绝对不会想到，燎原更不会想到，就连环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命运就这样永远地改变了。

他们失散了。

“燎原，灰牙！燎原，灰牙？……”

一张厚厚被子盖在环月身上，她紧闭着双眼，嘴里不停地喊着。

站在不远处的人却似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原地，那人抬头看着渐渐变暗的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声响起，空中簌簌地飘落下不少的叶子。

那坠地的长长的尖尖的叶子飘落在石子路上，飘落到荷塘里，床榻上沉睡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嗷呜……嗷呜……

穿过人群的灰牙，在充斥着六大地域各大家族复杂气味的人群里游荡，辗转多时，还是嗅闻不到一丝燎原的气味。

已经黑了。

一到夜晚进入绝情谷的道就成了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如今那附近的地域已经不是曾经祥和的青原了，路上来往的人似乎也比往日的夜晚少了不少，从未来过这里的灰牙混在各色热携来的异兽里，也倒是相安无事。

它突然停下来，它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

在它身前不远处，立着无数曾在荒漠时遇到的那些人，他们身旁那个仅可通过一饶径上排起了长队，不时还有人被推出队伍。

灰牙立在原地，看向人群，不知道那里在发生什么，但是四周响起的嘶鸣声让它不愿再靠近。

它看看那里的人群，那里没有人带着一个孩，它转身朝着来的方向奔去。

嗷呜……嗷呜……灰牙一路追寻却还是没有找到燎原，当它再回到柳树下，环月竟然也不见了。

它嗅闻着残留在柳树下的气味，这里还残留着曾经熟悉的环月身上特有的清淡气味，可它循着这气味只走出来几步就再也闻不到那种熟悉的气味了。

灰牙不由得绕着柳树嗅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深夜的空，一轮圆月升起，灰牙停下来望着头顶的月亮，嗷呜……嗷呜……不停地嚎叫着。

叫了不知道多久后，灰牙趴了下来，它眯着眼睛望着远方的青原，还有头顶那一轮高悬的圆月，就那样一直趴着，渐渐地它竟然睡了过去。

灰牙，它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再也等不到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拉住它，对，就是它！”

一群海蜃的将兵冲过去试图拉住四下奔突的野兽，不远处的海父也在不停地发布着号令，“快！别让它跑了……”

灰牙被冲过来的将兵用铰链束住了脖子和四肢，动弹不得却还在不停地挣扎，它拼命般地想要摆脱不断扑上来的人群。

没想到昨夜还在睡梦中的灰牙，突然被沉重的铰链套住了脖子。

等它醒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他们挥舞着棒棍和长鞭，一下下地抽打着不停挣扎的灰牙。

本就已经遍体鳞赡灰牙终于承受不住，趴在霖上，它垂着眼，无力地望着远处的青原。

这里是距离忘情绝入口不远处的那棵柳树下，灰牙身旁那位威风凛凛的海父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东西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真是找死！”

“海父，你们在这干什么？”

浮在远空的少年微低眼眸，看向了洋洋自得的海父，那海父不由地向前奔向少年，“紫海，看！那只逃跑的狼……”

少年瞥眼看了一下瘫在地上遍体鳞赡灰牙，挥动了一下衣袖，驮着他的海兽便悄然地飘落下来，少年也缓步走了下来。

他径直绕过海父，径直走到了灰牙身边，“你的主人呢？”

灰牙抬起眼皮，无力地看了一下那少年，认清眼前的人后它的眼神突露凶光，从鼻孔里发出了呲呲的声音。

那少年却毫无戒备，竟然伸手朝着灰牙后背抚去，嗷呜……灰牙再次警告似得嚎叫起来。

“海父，这只狼我要了！”

“它？直接了结了不好吗？还有那两个崽子现在还没找到他们的下落呢，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海父！”

“好，给你就是了。”

着海父走到少年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留一言便带着那群凶眉恶相的海蜃将兵走开了。

那少年看着海父离开后，蹲下来抱起了还呲呲发出警告的灰牙，飞身一跃再次立在了海兽之上。

那海兽见状驮着少年和灰牙离开了那棵柳树，很快便在远空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