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医治

久卿一行四人跟着中年男人一路小跑到了他们家,一路上久卿和久越问了不少关于他家人病症的情况,听了不少之后,四人都皱起了眉,他们都未曾听说过那样的症状,更无法想象这样的疫病要是传染开来了会怎么样。

久越问久卿:“卿卿,你听得出来这是什么病吗?我好像在医书上没有见过,娘亲也没有给我们讲过。”

久卿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面上也是一派担忧,一边提醒着前面的两个人和后面的一个人跑的时候当心一点,一边回答久越:“我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状很古怪,估计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治好的病症。”

久越便又问最前面带路的男人:“你们这恩州染上这疫病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朝廷可知道消息了?”

那男人听到她的话回答说:“才几天,已经数百人了,我们这儿当官的人都不敢上报,怕皇上怪罪下来,把责任算到他们头上。”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对当地官员的深深的失望。

中年男人的家离这里似乎有点远,四人过了很长一段路还没到,久卿的脸色逐渐开始苍白,气喘得意外得剧烈,叶源虽然也没多少体力了,但情况比她好很多,关心道:“久卿姑娘是否需要休息?”前面的久越闻声回头:“卿卿?没事吧?”久卿冲她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你都知道的,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久越还是有些担心,但想着男人家中有四条命等着他们去救,也不管停留,继续跟着往前跑。

久卿的手有些抖地从自己腰左侧系着的锦囊中拿出了一粒药服下,叶源一瞥,却发现竟然和当年阿深笑着说只有一颗不给他的糖长得一模一样,他的目光复杂地移回来,眸中万千思绪,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久卿服下药之后脸色才慢慢地好了点,但是速度很明显比最前面的三个人慢了一截,叶源跑在中间,保证不会跟丢前面的人的同时也关注着后面的久卿。她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的样子,不过好在在她倒下来之前,他们到了男人的府上,她才得以放慢脚步,得了空隙轻松的时间,尽管脸色依然白得吓人。

这中年男人的地位似乎不算低,府里的布置都还挺有品味,不过现在谁都没时间欣赏,进去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五个人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时候,一群人从后面涌上来,都是穿着破烂:“大夫!你们是大夫吗?!求求你们救救我们!”那些人神色惊恐,却又掺杂着渴望,不想死的强烈欲望。

男人看到这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好言好语地劝着,把他们安置在了厢房,四人承诺一定尽力想办法治好疫病之后,百姓们才暂时安静下来不再吵闹。久越放慢脚步落后一段距离到久卿身边:“这男人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人。”久卿点点头,唇上血色只有刚刚恢复的一丝,久越心疼地扭过头,心下明白以自己的水平,对久卿的身体状况现在完全无能为力。

男人将四个人带到一间卧室,古色古香的氛围,里面的床上躺着的是男人的老母亲,房间里点了安神香,想来是她得知自己身染疫病之后心绪不宁时助眠用的。久卿上前去给她诊了脉,立刻灭了安神香,把所有窗户都打开来,随后才解释道:“这安神香会加重她的病情。”男人忙道谢。

久卿神情略有些难解的成分,中年的男人看着,眼眶瞬间红了:“大夫,我母亲还有救吗?”久卿看向久越:“阿姐……”久越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请求和询问她意见的意思,她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拉着她往外走难得正经起来:“你用这个方法,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不记得娘说过什么,我可还记得!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你乱来!”久卿拉着她往回拖,久越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往外,久卿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久越,加上一着急,血无声无息地顺着她嘴角蜿蜒下来,她则像怕被人看见般迅速抬手用衣袖擦掉。

叶源最先看见,瞳孔猛缩,司涧赶紧开口阻止久越再硬拉着久卿走:“久越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的是什么,但是你若硬要走,久卿姑娘可能真的会出事。”久越脚步一顿,回头看久卿,后者虚弱地笑:“阿姐……”她嘴角的血迹没有完全擦干净,久越看着,沉默了几秒:“卿卿……你让我怎么和娘交代……”

久卿站直身子:“没事的阿姐,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去和娘说清楚的。”久越没再说话,久卿让他们三个人先出去,他们出去之后,她问男人:“我有办法救你的母亲,但是这个办法可能有些我自己都无法预估的风险,你觉得……”

男人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老母亲:“大夫,请您试试看吧,有希望总比让我看着母亲失去生命好得多啊……”门外的久越听到这句话,心毫无征兆,猛地一痛,一旁的叶源和司涧也都是差不多的反应,三人默默地站着,直到中年男人出来带上了门,五十余岁的人了,眼睛却红得像只兔子一样。久越第一个受不了地跑开,紧接着司涧也找了个理由走远了些,只剩下叶源站在原地陪着男人等。

此时在里面,看着满脸都是古怪红疹的男人的母亲,久卿没有任何犹豫地用自己的发簪刺破了右手无名指,一滴暗红色偏黑的血喂进床上的老妇人口中,紧接着又喂进去一粒乌黑色的药丸,她自己无法控制地咳嗽了一阵,没过多久老妇人就转醒过来,面色红润,红疹也一下子退了一半。

她醒来看到还没停止咳嗽的久卿,忙坐起来对她表示感谢,眼睛里写着真挚的感激,久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扶住老妇人:“您好好休息,近段时间记得一定要多喝水,切记不能吹冷风,吃的饭清淡些,能恢复得更快。”

她说完递过去一杯水,微微笑着出去了,中年男人看到她出来,忙上前数步:“我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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