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西海
引起心绪不宁的原因是找到了,但是如何去解除这种情绪,秦观还没有好的办法。本来如果是个妖修的话,两方还可以沟通,但是砗磲里面的这个小人儿看起来灵性是有了,但是交流却做不到,令秦观实在是有些头疼。
兴许是这样硕大的砗磲实在难以见到,全船的人都抢着想要触摸一下砗磲的贝壳。但是秦观在回去之前,特别嘱咐众人,不要吓到了坐在珍珠上的小女孩,所以众人也就只能远远地看着罢了。
砗磲里的小女孩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离开珍珠太远,以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是要来抢夺她的宝贝的。但是时间稍长一些以后,发现这些生物连靠近自己的想法都没有,才大着胆子探出头来,但是见到周围的人笑了起来,又立刻缩了回去。
秦观并没有注意修士们在逗小女孩,而是一直在沉思如何去除小女孩加于修士身上的效果。按理来说,这种被妖兽的法术击中之后,副作用只要是斩杀了妖兽就能去除。但是秦观看到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怎么也不可能下得去手。而且他也用灵识观察过了,这名小女孩体内分明有着巨大的妖力,但是都驳杂不堪,想来就是从其他妖兽或者路过的人身上吸纳到的。
“难不成,我还得给这名小女孩启灵才行?这也太麻烦了点。”秦观有些无语。毕竟启灵说起来简单,无非就是让小女孩的灵性彻底开发出来,能够与周围的人交流,不至于一直这样混混沌沌的。但是步骤可不少,而且要求的环境需要十分安静,在玄磁海是肯定没戏了,只能等回到了灵山再做打算了。
不过幸好,中招的修士在几天之后,都有明显的好转,心态也渐渐平和。也或许是玄磁海的环境十分险恶,逼得人不得不静下心来,不然迟早得心态爆炸。
秦观一行人乘坐的跨海梭,已经离开灵山将近三个月了,在玄磁海当中也行驶了快一个半月。本来按照跨海梭的速度,千万里只需要半年就足以,但是玄磁海实在是过于险恶,不说时不时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妖兽,还有明明远看是礁石,近看却是数不清的玄磁颗粒的聚集体,令驾驶跨海梭的修士一直都要绷紧脑中的弦,一刻也不敢松懈。
终于,在玄磁海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路上秦观清理了几十只妖兽,一行人总算出了玄磁海,进入到了西海之中。众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在玄磁海里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了,每天都跟要窒息了一样,没办法自由自在吸纳灵气,太让人憋屈了。
而聂一剑在进入了西海的那一刻,就开始有些心绪不宁,倒不是他也中了砗磲里面小女孩的妖术,而是离开西海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也不知道西海如今的形势如何了。万一他是带来了北海的援兵,但是天剑派被灵隐楼灭了,那就没有用了。
秦观站在甲板上,看了一眼身边情绪明显不对的聂一剑:“聂道友,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要这么着急,一切都还有转机。”
聂一剑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秦宫主,咱们现在是不是要找一处合适的地点来安置传送阵了?不知道传送阵对环境到底有没有什么要求?”
秦观目视前方,淡然说到:“要求倒是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安全第一,只要能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传送阵,影响传送阵的功能,就算是个好地方了。而且传送阵是要靠灵石来驱动的,并不需要从环境当中吸纳灵气,所以找个隐蔽一点的荒岛也就是了。”
“不过,虽然是个荒岛就行,但是面积一定不能太小了,不然传送过来的人没有地方落脚掉到海里,那可就是笑话了。而且传送阵最好设置在距离天剑派不远的地方,不然偌大的西海,还得让支援来的人长途跋涉,岂不是浪费时间?”
聂一剑明白了,但是暂时还没有想到可以设置传送阵的地方,但是秦观不着急,反正他们现在才刚进入西海,距离天剑派的地盘还远着了,有的是时间让聂一剑去思考。
在进入西海的第二天,秦观他们就遇到了灵隐楼派出巡逻的修士。之所以秦观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是灵隐楼的,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丹田都有禁制存在。
修联的修士,从进入修联开始,就会被普及关于灵隐楼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灵隐楼之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丹田之中存有禁制,所以船上只要是修为到了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发现了远处的一队灵隐楼修士,不用秦观招呼,就已经都准备好了与敌人接战了。
但是秦观却对这一队人没有太大兴趣,其中修为最高的才是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其余的修士都是筑基期甚至是练气期,与他之间的鸿沟太大,所以用不到他出手。秦观对赫连钧等人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尽快解决,就回到了船舱之中。
没让秦观等候多久,仅仅是在他刚刚落座,掏出乾坤袋里的传送阵,思考到底这个法阵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时候,甲板上就响起了动静。他一瞥,就知道是赫连钧带着修士们把那群灵隐楼的喽啰给抓住了。
这些喽啰在被抓住的时候,还在不住叫喊,说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无视我灵隐楼的禁令!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抗灵隐楼!”之类的话。但是赫连钧哪里管他们要说什么,无视了这群人的叫嚣,径直封住了他们的灵力,扔在了甲板上不管了。
但是他没有兴趣听这群人叫喊,不妨碍聂一剑想要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天剑派的事情。他对着一名脸上长着一颗巨大痦子的修士说到:“行了,省省力气吧,我们既然敢把你们囚禁起来,就证明我们肯定是不怕灵隐楼的。说说吧,你们如今跟天剑派的战事如何了?”
这名修士瞪了聂一剑一眼,没有想搭理聂一剑的意思,而且还啐了他一口。聂一剑躲过了他的口水,满脸不屑:“就这点本事?”而后掏出了自己的法器,甩在了这名修士的脸上。
这名修士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为,当然比不得金丹中期的聂一剑,被打的满脸是血,嘴里才开始求饶。
聂一剑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但是他却没有再跟这名修士说什么,而是换了一名修士问道:“你可有我想知道的信息?”
这名年轻一些的修士,长相倒是十分清秀,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受过门派教育的人,行为举止跟方才那个长相丑陋的修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到:“这位前辈还请息怒,路道友只是心直口快了些,您方才所问之事,在西海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灵隐楼跟天剑派还在焦灼当中,虽然灵隐楼已经策反了天剑派辖下七成门派,但是还有三成说什么都要与灵隐楼对着干。所以,不知道您还想知道些什么?”
聂一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天剑派还没有彻底失利,与灵隐楼的战事还处于可控范围内。就是那些被渗透的门派有些可惜了,天剑派的门人可并不多,一大部分实力都在这些下辖的门派上,削弱了七成,就意味着天剑派如今只有以前一半的实力了。而后,聂一剑又详细问了问这名年轻修士知道的事情,也就没什么了。
聂一剑把法剑收回了囊中,而后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开始思索如何带领秦观他们冲入天剑派腹地。毕竟西海其他的地方,如今已经被灵隐楼完全掌控了,即使暗地里还有人在抵抗,也都不成气候,难以匹敌灵隐楼的实力。只有如今还在苦苦支撑的天剑派腹地,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就在这时候,秦观忽然在船舱里传出声音:“诸位,取出法器,准备战斗。”
声音刚落下,众人就看到秦观从船舱里飞了出来,来到了甲板上。他面色凝重,迎着海风面向远处。
过了半刻钟,从远处飞来一队人,仅仅是十几息,这队人距离跨海梭就已经十分近了,仅仅只有十几里地,令船上的众人面色一变。本来他们的目视距离能够达到百里以外,而且在海面上,能够见到的距离更加远,但是方才仅仅是一个圆点,十几息就到了面前,这个速度他们都还没有见过。
秦观自然是知道来人是什么修为,虽然人数仅仅只有三人,但是这三个人里面,为首的那人是元婴后期巅峰,后面的两人是元婴中期,居然就这么出现了三名元婴修士!
而且秦观也能察觉到,这三个元婴修士还都是剑修,一身的修为都在脚下踩着的飞剑上,比寻常的法修和体修更难缠。
没让众人等多久,这三个人距离跨海梭只有一里地的时候停下了飞剑,面色严峻地对着秦观说到:“你是何人?”
秦观还没有说话,身后的赫连钧就有些不乐意了,自己师兄身为北海最年轻的元婴修士,怎么到了这人眼里就跟普通人一样,语气如此强硬,一点礼节都没有!正要大声呵斥的时候,被聂一剑给拦下了。
聂一剑拦下了赫连钧,立刻踩着法剑来到了三名元婴修士面前,拱手说到:“三位岑长老!是我啊!一剑!”
三个元婴修士这才注意到了聂一剑,本来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名年轻的元婴修士身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船上居然有聂一剑。
他们大惊失色到:“一剑!你!你回来了!你师弟们呢?”
聂一剑脸色一暗:“师弟他们为了掩护我,在路上被妖兽给。。。。。。”剩下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但是其中的意思让三个姓岑的长老也是面色暗淡。
“也罢也罢,都是命数啊!”三名元婴修士之中的稍年轻一些的人说到。
为首的元婴后期巅峰的岑长老却有些不解:“一剑,这些人是什么人?你为何要跟着他们在一起?而且我们方才分明感知到了一阵战斗的波动,怎么到了这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聂一剑解释了一番秦观等人的来历,而后又提了一下他去北海的经历,最后一语带过方才的战斗。
三名岑姓长老暗中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脸色缓和到:“原来如此,这位是从北海来的秦道友啊,在下这厢有礼了。”说话间,三人拱手行礼,而后就要落在甲板上。
就在这时候,秦观却骤然掏出了龙爪木剑,并一连激发了数十张符箓扔到了三人脸上。三人面色大变,口中怒喝:“秦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一剑也是一脸惊愕,不知道秦观为何会突然对天剑派的三名长老出手。但是在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秦观的时候,三名元婴修士却骤然对聂一剑出手,三道剑光冲着聂一剑的背后袭来。
幸好,秦观的龙爪木剑比他们的剑光更快一步,阻拦住了三道剑光,给了聂一剑逃离的机会,不然的话,以聂一剑全无防备的状态,重伤都是轻的了。
聂一剑逃到了秦观的身后,满脸怒色地对着三人说到:“三位长老这是何故!”
秦观却淡淡说到:“不用说了,这三人丹田之中有禁制,已经被灵隐楼控制了。”。
聂一剑愕然,他没有想到,在天剑派有“天山三侠”之称的岑家三兄弟,居然会被灵隐楼给控制,并且还要对自己出手。
岑明光、岑明宇、岑明宙三人也是面色暗淡,毕竟被敌人控制住不是什么颜面有光的事情,而且方才他们也确实要对门下弟子出手,以大欺小也够令人不齿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体内的禁制已经左右了他们的行为,即使他们奋力抵抗,也无非就是拖延片刻,一时挣脱枷锁,对着秦观等人说到:“诸位,还请快逃,我们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