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中方一日
“尹休,尹休”
……
廿一接连呼唤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她才确定尹休真的是“下线”了。之前,只要她呼叫,尹休必定马上就会回应,现在如茨“高冷”,她还真的不太习惯。
“哎~也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回去找找十七她们?……”廿一在心里纠结着,虽然尹休让她找个地方一个人躲起来,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十七的安危。毕竟她这边已经如此凶险了,也不知道十七会不会被抓起来。
廿一一边纠结,一边穿梭在林间,很快她就不纠结了,因为……
“这是哪里啊?”廿一抬着脑袋看着四周,苍松翠柏,连成片的树冠遮蔽了空,墨绿的幕挡住了日光,静谧的四周显得格外安静,只有有虫鸣鸟叫声偶尔传出。
她刚刚急着远离那片满是火光的“作案现场”,不辨方向的乱钻了一气,搞得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了。道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环顾四周,感觉每个地方都是一样。
“尹休?”
……
“呼~”廿一垂下脑袋,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人呐,有时候只能靠自己。
既然辨不出方向她就随意选一个,反正她的空间里还有好多包子呢,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等过段时间联系上尹休了,就让他来带路。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对尹休的信心愈发的足了,那么恐怖的东西都能有,认个路算什么。
不过她显然将事情想简单了,完全没出过府里,对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都是通过别人口中描述,她怎么会知道在山林间迷路往往只是危险的开始呢。
奇形怪状的虫子攀爬在身上,她还能忍受,毕竟她现在衣物完好,扎紧袖口与裤腿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拿她也没办法,只是有点不适罢了,一开始还跺脚拍打,后来也就习惯了,无视就好。
虫子没影响,但是滑腻腻的蛇就要命了,同一般的少女一样,她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抵抗力,第一次碰见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好在那条绿油油的家伙同样没在意这个高大的“两脚怪”,自顾自地游远了。
后来她再下脚的时候往往就要看了又看,尤其是不踩那些枯枝败叶堆积的地方,生怕一不心踩到哪位大爷身上,引起了大爷的愤怒。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在她还在努力寻找着一片栖身之地的时候,外界已经闹开了。
杜府,正阳院,主屋
杜老爷刚进来,就被一股浓厚的药味儿冲的一晕,然后就看见满身是血的宋管事瘫坐在床上,大夫正在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招呼着徒弟煎药。
“大夫,如何了?”杜老爷急声问道。
“气血两亏,刀伤无数,不过好在性命无忧。宋管事身强体壮,这些皮外晒是不碍,只不过气血亏损就要慢慢调养了。”
“好,好,无事就好,大夫尽管用好药,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唔……老爷。”原本迷迷糊糊的宋管事听到人声,渐渐清醒过来,等看到了杜老爷立马就要起身,不过被拦住,只是让人在他背后多加了一个靠垫让他能坐直了身子话。
“伤口都包扎好了,老夫先去开个方子,按方抓药即可。”这大夫很有眼色,见两人有话要立马招呼徒弟出去,大户人家诊金多,规矩也多,一不心听到了什么阴私就有性命之忧。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察言观色也是基本功,跟望闻问切一个道理。
“怎么搞成这样了?”杜老爷等两人离开,才对宋管事问道。
“十五六个好手,埋伏在去的路上,我拼死了几个,趁着其它人不敢上前,带着马车逃出了包围,后面的事没看到,但刘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道这里,宋管事喘了口气,神情似乎有些悲哀。刘几人都是他带着的护院,相处了许多年的兄弟,如今可能就这么去了,他只要想想就感到心如刀绞。不过还是强压下心中悲痛继续道。
“后来我将马车里的丫头驱散,让她们分拨跑,最后能有几人逃脱就不知道了。借着他们人手分散的功夫,我跟郑兄弟三人一起护着姐去了阅江楼。水楼主收了银票,也答应让姐在楼里观书一年。最后我们四个返回的时候遇到带着人手寻来的金钱豹,拼了一场,郑兄弟三人帮了大忙,要不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呼~嫣儿到了就好,嫣儿到了就好,这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是啊,老爷,看样子金钱豹是跟我们死磕定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他这么下死力。还好老爷让郑兄弟三人带着姐清车简行跟在后面,要是在马车上可能就被他们一锅端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就不再了,你好好休息吧,早点儿养好了伤,也好来帮我做事。咱们杜家想跟他们斗可少不了你啊。”再稍稍了几句,杜老爷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放下心中的担忧,斗志昂然地离开了,至于那些丫头护卫?根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只是些花些银子就能买到的货色。损失的那些银钱对家大业大的杜老爷来可能就是几顿饭的事。
杜府众人心中安定,金钱豹那头就是怒火中烧了。
“杜老儿好样的,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居然被人耍了。”金钱豹坐在自家堂口上,咬牙切齿地对着堂中众人怒道。
“老二人呢?难道他也知道人没抓到,没脸回来见我了?”金钱豹语气嘲讽道。
“呃~二爷,二爷……”场中站着的一个黑衣人,期期艾艾,低着头不知怎么回话。
“嗯?到底怎么回事?”金钱豹见此哪还不知道出事了,语气急促的问道。
“二爷失踪了。我们分头去追那些丫头的时候,二爷也挑了一个追了过去,后来我们久等不到,就去找二爷。最后只找到一片被烧毁的林子,二爷人在哪儿,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