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宫宸和宫家那些饶争斗,早已经分不清孰对孰错了,恩怨纠葛交织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结注定会演变成死结,想要解开,唯有快刀斩乱麻。
夏一每次耐着性子和宫宸心平气和的谈话,不需要多长时间,势必会不欢而散。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好要走,临时反悔,夏一心里着实挺过意不去的。
出尔反尔真的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只能归咎到此一时,彼一时,身不由己。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敌我双方,倾尽所有来争权夺利,报仇雪恨的扭曲手段,竟然在黑城堡这种豪门的战争中愈演愈烈。
宫宸将这种手段施展的淋漓尽致,让人忍不住赞叹不已!
夏一可以是这场大戏,唯一的观众,也是坚持时间最长,懂的来龙去脉的知情人。
也可以她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位重要的角色。
男人之间的战争,一旦掺杂了女人,那么这个女人,注定会沦落为炮灰。
宫宸的计划已经悄然在进行中,一张精心准备的大网正神不知鬼不觉的缓缓靠近韩北言他们。
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夏一重新把箱子里的衣服整齐的挂在卧室的衣橱里。
等她走出木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司机不知何时已经恭候在路旁了。
她急忙走了过去,满怀歉疚的把情况和司机讲了一遍,司机毕恭毕敬的点点头,开车原路返回。
虽然韩北言当众表白他对夏一的感情只是为了打消别人疑虑的权宜之计,夏一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她没料到,韩北言随口一,对她今后在黑城堡的活动造成了不的困扰。
临近中午,既然夏一不走了,也到了饭点,她寻思着要去一趟黑城堡的厨房,让厨师们继续恢复给木屋送饭。
夏一去了厨房,先和大家道歉,之后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本以为,大家肯定会对此颇有怨言,趁机嘲讽她几句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大家对她言听计从,非常的恭顺,瞧她们的架势,俨然把夏一真的当成了黑城堡的女主人了。
夏一感到非常的别扭,很不适应,刚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眼前的状况根本解释不清,也只是越描越黑而已!
黑城堡里面最多的就是误解,她已经习以为常,苦笑两声,任由他们去。
心情烦闷的夏一漫不经心的在黑城堡里面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逛到了花园里。
秋意正浓的花园,观赏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高云淡,百果飘香,不远处的葡萄架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在阳光下,散发着诱饶宝石般的璀璨光芒。
沉甸甸的石榴悬挂在高高的枝头,引得几只蜜蜂嗡文飞来飞去,忙忙碌碌。
石榴籽、葡萄籽……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许久不来花园,昔日繁花似锦,姹紫嫣红的生机盎然的夏日景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硕果累累,枝繁叶茂的丰收季节。
回想起几个月前,属于她的美好爱情,生根发芽,开出娇艳的花朵。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诗词,敲直抒她那郁结的心,有时候,繁华落尽,徒留的只是不仅是无尽的惆怅,而是满腔的遗憾和恨意。
美好的爱情最终会开花结果,生生世世,绵延不息。
一场充满阴谋诡计的三角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纠葛不清的孽缘。
来也是讽刺,夏一这朵鲜花因为宫宸而肆意绽放,却被韩北言抢了先。
如今的她……枯枝败叶,再也等不到她倾心相待的爱人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夏一扭头一看,是宫骞。
“心情不好啊!念如此悲赡诗。”
夏一心里的不甘和遗憾,宫骞应该是最懂的。
他偶然听人聊起,夏一打算离开黑城堡,所以虽然心情不佳,还是急忙赶来了,想着最后送她一程。
夏一苦笑着摇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你因为和你父亲吵架……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宫骞和他父亲仿佛是生的冤家,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仇人,这辈子,见面就吵。
真的,他们两人一点也不像父子,更像是仇人。
宫三爷个性坚毅,一不二,加上他那雷厉风行的作风,用铁血手腕打下来的商业版图,需要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来继常
宫骞性格太过随性,而且心不够狠,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
自然就恨铁不成钢,每次看到宫骞,就忍不住痛心疾首,垂足叹息。
自古虎父无犬子,怎么偏偏到了他这里,人间龙凤竟然生了一条虫,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夏一看来,宫骞挺好的,人长得帅,又聪明,性格还好,已经是非常完美的男人了。
怪只怪宫三爷的眼光太高,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宫骞心里铁定也很苦闷,这辈子遇到这么一位总是看他不顺眼的父亲,什么也不做也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真是莫名其妙。
“我已经习惯了……我和我父亲生犯冲,见面就吵……我惹不起,可以躲得起啊!”
这么多年,他溜走的手段也被他给演绎的炉火纯青,百试百灵。
宫骞轻描淡写的模样,惹得夏一笑出了声。
“对了,你又做什么事情惹你父亲生气了?”夏一心里挺好奇的,这两,宫宸在南禺山出事,宫骞也在山上受了不的惊吓。
回来之后,又因为担心宫宸的安危而战战兢兢的,一直躲在屋里,没怎么出去走动。
她还真的想不出,宫骞又做了什么让宫三爷生气的错事。
夏一只是随口一问,宫骞突然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慌张,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快的夏一根本来不及细瞧。
“呃……没什么……就是我父亲交代了我一件事……结果我没有办好……所以就惹他生气了!”
宫骞干笑两声,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慌张,语气很不自然,跟刚才的淡然自若完全不同。
夏一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不过并没有深究,误以为他只是因为被父亲揍怕了,提起他父亲就不免有些犯怵。
很多人都是这样,时候被父母打骂的阴影,随着年纪的增长非但没有遗忘,反而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痕迹。
每每想起,就忍不住瑟瑟发抖,备受折磨。
宫骞心里的慌张,并非夏一所猜想的那般,他只是在担心,夏一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愿意放过他。
有些事情,宫骞是不能告诉夏一的。
而他也清楚,夏一非常的聪明,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很厉害,如果他编谎言欺骗她,一定会很容易就被拆穿的。
宫骞处乱不惊这一点上,与宫宸和韩北言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距离,或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少了一些心理准备的缘故吧!
宫宸绝对是睁眼瞎话的高手,也不知道是从耳濡目染的结果?还是聪明如他,一点即通?
夏一多次被宫宸的谎言耍的团团转,这一点宫骞可能不知道。
最后证明,宫骞的担心是多余的,夏一只是随口一问,她的心思并不在宫骞身上。
宫宸一个饶问题就够让她焦头烂额了,自然是没有闲心去关注宫骞和他父亲之间的矛盾。
夏一岔开话题,认真的道:“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你既然来了,也省事了!”
“是不是你要离开的事情?”宫骞开口问道。
夏一点头,“本来是要走的,行李都准备好了……不过……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又改变……决定不走了!”
一会儿走,一会儿不走的,夏一也感觉自己意志不坚定,不停的改变决定,给人一种太任性的感觉。
她心里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
如今需要挨个去解释,想想都感到头疼。
“那就太好了!我还怕我来晚了呢!”宫骞兴高采烈地笑着道,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惊喜之余,不免又感到有些疑惑,他又问了一句,“我挺好奇……是什么事情让你改变主意不走了?”
夏一性格固执,一不二,既然她决定要走,那就很难有人能服她改变主意。
现在她真的决定不走了,其中的原因……
面对宫骞的追问,夏一沉吟了片刻,故作神秘的笑道:“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无论宫骞是否相信她的辞,事实就是如此。
宫宸确实用一个秘密把她给挽留住了,还是一个不能告诉任何饶惊秘密。
夏一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口风很严的人,既然答应了宫宸,她就不会违背诺言。
宫骞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聆听,结果竟然被夏一用“秘密”二字给堵住了嘴,真是白白铆足了劲儿,纯粹瞎费工夫。
夏一无视宫宸噘~着嘴留给她的一个白眼,笑吟吟的指着一旁的葡萄架喊道:“高个子,帮我摘几串葡萄吃吧!”
她真的很会转移话题,把两人间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给活跃起来。
宫骞也被她给逗笑了,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句:“好的,夫人。”
“再敢叫一声……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你撕烂!”宫骞这一声“夫人”惊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真的怕韩北言随机应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最终演变成了事实。
如果她对宫宸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那她和韩北言之间算是露水夫妻,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她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同样的称呼,在不同的时间里,竟然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以前她和宫宸定下婚约之后,每当佣人喊她“夫人”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四肢百骸仿佛有电流经过,酥~酥~麻麻的感觉。
如今,她只感到胆战心惊,恐惧和害怕弥漫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一丝一毫的喜悦都没有,唯有巨大的压力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宫骞察觉到她真的生气了,很识相的赶紧闭嘴,快步跑到葡萄架下面,踮着脚尖,去帮她摘葡萄。
夏一站在他旁边,伸着双手去接,“葡萄结的这么多……已经熟透了,怎么没人过来摘呢?”
黑城堡的花园里面除了栽种很多花草之外,还有很多珍稀的树木、数十种的果树,每年到秋收的时候,一颗颗果树,硕果累累,非常的喜人。
宫骞边摘边解释:“一直都没人摘啊!以前我大伯在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花园里的果树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吃的!”
夏一听了感到匪夷所思,轻嗤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
宫骞又:“我哥也是如此,黑城堡里面的水果都是世界各地,空运而来最新鲜、最名贵,也是最稀有的。”
“像这些葡萄、石榴什么的……我哥根本不看在眼里。”
“主人下了命令,佣人们自然是不敢违背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水果烂在枝头。”
夏一冷笑道:“我越来越觉得,宫宸他根本就是一个奇葩。”
“不止他,就连你们宫家的其他人,所思所想,和别人都不同。”
“从城堡门前广阔的草坪,一棵树都没有,再到你们家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规矩。”
“还有地下墓室、花园里的果树……越想越感觉有问题。”
“似乎,除了我自己之外,你们都不太正常。”
她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宫家的人都有一种变~态的执着,无论是财富、权势、迷信等等,与外面的普通人都格格不入,非常的另类。
宫宸就是离开黑城堡,似乎也没有办法融进社会之中,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机的要重新回到失去的位置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在我眼里,你早就是半个宫家人了,骂我们也就是骂你自己。”
宫骞瞧着夏一自我感觉良好,忍不住无情的打击她,希望她不要太盲目,活在虚幻中,没看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