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连连
梦里。
那有些阴沉,慕挽歌刚跟着军车做完任务回来,看到莫苡柔抱着昏迷的翩跹在基地外等着她。
“阿冰,你终于回来了,”莫苡柔哭着对她,“挽歌基地的首领找来了,黎生和翩跹是他的孩子,他要接回去。黎生和翩跹不肯,哭着要找妈妈,自己没有爸爸,他,他就给他们下了迷药。”
“我把翩跹偷偷地抱出来了,对不起,我没能救出黎生。”莫苡柔内疚地。
慕挽歌猛地一颤,他终于找来了,哪怕自己隐姓埋名化作慕冰,还是没能逃开那个恶魔。他建立“挽歌基地”,打着爱她的旗号找了她五年,还想继续囚禁她么?
梦境一转。
出租房里,男人看着寻找五年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猛地起身,眼睛有些微红,颤抖地轻唤着,“挽挽”。
慕挽歌没话,看着床上的黎生,眉头紧锁。果然,黎生昏迷了,这个恶魔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男人看着她的视线,有些局促不安地,“黎生,刚睡着。”他还没尽过一父亲的责任,就差点失去黎生,一想到在基地外满身是血,向他求救的儿子,就觉得恐慌。不过,黎生的异能耗尽,昏迷了,还是不告诉她了,免得她再担心。
刚睡着?慕挽歌冷笑。她不想再跟这个恶魔虚与委蛇,“我给你倒杯水吧。”转身将莫苡柔给她的迷药加了进去。莫苡柔是他扔掉的用剩下的迷药,她捡来的。
男人受宠若惊地接过,抿了一口,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挽挽真想让我喝?”他的目光如炬,哀痛中带着点希冀。
慕挽歌有些心虚,但想到只是些迷药,她只想带走儿子,然后逃离而已,冷声道,“家里没有茶,你若嫌弃可以不喝。”
男饶希冀破灭了,眼眸深沉如墨,却依旧温柔,“挽挽给的东西,我怎会嫌弃。”一饮而尽。即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片刻,男人眉头紧锁,“挽挽,去京都基地吧,带着孩子,继续隐姓埋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寒翊川的妻子。”异能快速地从他身体抽离,他就知道了,他喝下的是刚研制出的能使人失去异能的药水,他知道没有异能的他意味着什么,他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
男饶眼中盛满伤痛,果然,还是留不住她。
慕挽歌抱起儿子,绝然转身。
男人如失去至宝,终究忍不捉了声,“挽挽。”
慕挽歌看向他,“只是些迷药,醒来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寻我。”
只是迷药吗?原来挽挽对他不是那么绝然,她应该只是被人骗了,他粲然一笑,“好”。他暂时不会再寻她,等他把周围的势力清理干净,再来接她。
梦境再转。
莫苡柔嘲弄地对她,“阿冰,你我该叫你慕冰还是叫你慕挽歌呢?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傻的女人?寒翊川把你视若珍宝,你却隐姓埋名躲他五年。这可是末世啊,哪个女人不得依靠男人存活。”
“阿冰。你可知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你当真以为给寒翊川喝的是迷药?那可是能使人失去异能的毒药啊。寒翊川没有异能了,他再也没有实力左右京都基地的事情了,甚至挽歌基地都将不复存在了。以后赫家独大,而我是赫煊的女人,他答应过我会跟他妻子离婚。阿冰,你真可怜,亲手把一个对你用情至深的男人毁了。”
“阿冰,你不会还以为寒翊川真的给黎生和翩跹下迷药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寒翊川那样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也就你把他当做恶魔吧。要知道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可以使下间的女人趋之若鹜,可惜他那样一个举世无双的人偏偏对你用情至深。”
“阿冰,你知道吗?寒翊川送你的玉镯可是个绝世宝贝,那可是一个空间,空间你知道吗?可惜你不珍惜,被我偶然间打开了空间。你收集的物资可都被我收在空间了呢,并不是被别人偷了。要不是黎生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也不会把他骗出基地,丢到丧尸群里。谁能想到那子不但有冰系异能,竟然还有雷系,他一个五岁的孩子把丧尸都杀了,那些丧尸还花费我和赫煊好大的心思呢,实在有些可惜。不过黎生异能耗尽,我亲自动手也是一样的,可不遂人愿,寒翊川出现了。看着那张和黎生一模一样的脸,连举手投足的气势、面无表情的淡然都那么相似,我就知道,我可能闯祸了。想要活命只能在你身上赌一把了。阿冰,你真没让我失望。”
“阿冰,给翩跹下迷药,我也是逼不得已,毕竟那孩子也是我真心疼爱过的。黎生的异能耗捐睡不醒也是助我也吧。起来黎生也是孝顺,我告诉他你是知道空间存在的,只是怕孩子乱才瞒着他们兄妹。让他跟着赫煊出去收集物资,来减轻你的负担,他就同意了。”
“阿冰,你的命是顶好的,有权势通,帅气英俊,深情专一的老公,有聪明可爱,体贴孝顺,异能强大的一双儿女。可阿冰,你太偏执,太愚笨,太自以为是。与其是我毁了你的幸福,不如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阿冰,别恨我,毕竟我也让你死得明白了。我不会杀你,为了以防万一,寒翊川虽没有异能,可他还是有权势的,他报复起来,我可承受不起。就把你们交给丧尸吧,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昏迷的孩子不易存活,这毕竟是末世。”
梦境继续转。
慕挽歌像疯了一样将昏睡不醒的黎生和翩跹抱进一间破败的民房。她被下了药,使不出异能,两个孩子昏睡不醒,门外丧尸多如潮水,门支撑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死。
慕挽歌将两个孩子抱到大缸里,用透风的罩子盖起来。“黎生、翩跹,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去找爸爸,爸爸会保护你们。”
慕挽歌咬咬牙,从后面的窗口跳了出去,离得远一些了,用力划破自己的胳膊,血如泉涌,看丧尸都被吸引过来了,她用尽全力跑,远一些,孩子就安全一些。
终于,流血过多,筋疲力尽了。慕挽歌倒下了。这样也好,她逃了整整七年,早就累了。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钝疼。她想起他喝水时的神情,悲恸不已却又坚定绝然,她恍悟,他是知道水有问题的,怪不得问上一句“挽挽真想让我喝?”
她终是伤害了他。那样一个挥斥八极,气度雍容,惊才潋滟的男人,没有了异能,在这人性泯灭、艰险万分的末世该怎么活?
被丧尸咬了一口,慕挽歌疼得不能呼吸,恍惚间她听到一句撕心裂肺地呼喊“挽挽”,她想,真像寒翊川的声音。
可是,寒翊川,能不能不要再继续对她好了?莫苡柔得对,她从始至终都是寒翊川的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