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截流
精灵神树虽然与阿拉德的气运，在联系程度上有所偏移，但是作为阿拉德世界最初的点所演化的精灵神树，正是起源创世纪最后凝炼的起源精粹。
这是与女神的裙摆类似的存在，不过后者不具备攻击性，虽然神树也算不上是武器，可材质摆在这里，给了睡眼萌龙可以抗衡永恒之水的材质。
大概就是像白天的自己打不到晚上的自己，但是你姐能敲你，敲不敲得过，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神树树枝被无影剑带着，刺向了那暗红巨手。
暗红巨手之上，红色褪去，只留下不可描述的酱色。
永恒之水往回缩了，并非被攻击所致，而是卡恩自己控制着缩回。
他怂了。
突刺而去的神树树枝分化出无数绿光，刺中了酱色巨手。
不断被抖动着变向刺向巨手的树枝，将血肉绞得不断飞溅。
就连未被绿光覆盖的部位，都被刺击所附带的力道给绞得碎裂，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相对更为大块的肉块。
从中心到边缘，越来越大块的酱色块块从空中无力地掉落。
刺击顺带卸去了卡恩巨手上的力道，不然这么多肉块全速飞来，会变成如炮弹一样的存在，导致周围的地形发生剧变。
甚至是破坏精灵神树根部的法阵。
碎肉块上，有“嗞嗞”声传出，那是睡眼萌龙透过神树树枝在碎肉块内，通过引导的方式，在真涡虫的肉块内形成的电流。
真涡虫的细胞对电流极为敏感，会导致碎肉块不断痉挛，协助卸力。
同时，也可以对卡恩的信号传导产生一定的干扰。
虽然效果似乎不算太好。
倒变弱之后，睡眼萌龙不得不去利用所有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变弱之后，他的战斗变得细致了很多。
不久前面对卡恩，他都是直接边玩边碾压，甚至谈笑风生。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刚挨了好几顿毒打…
酱色碎肉上很快就冒烟、然后起火，黑色的火焰很快就将小型的肉块烧得连灰都没留下。
在被破坏的酱色巨手之后，一团鲜红的雾气包裹着怂在里面的真涡虫，被树枝不断命中，出现了没有人去数数量的密密麻麻的凹陷。
命中了！
只要能触碰到永恒之水，并对其施加力，就能用已经确认过可行的方法杀掉卡恩。
鲜红凝雾快速退去，变小。
大型的碎肉块还在燃烧着黑焰，变小的卡恩掉落在离睡眼萌龙极远的地方，自然也远离精灵神树。
始一落地，他就如起晚了赶路却踩了不可名状的物体一般，接连后退。
在他周围的区域，无数嫩绿的小草以及从地底生出的藤蔓，铺满了所有地面。
他快速跳起，在空中横移，想离开那个区域。
睡眼萌龙右手接过另一根树枝，脚下一点就飞向了空中的卡恩。
这周围所有的地方，早已被神树根系所占据，被他控制着发散了出来。
正是那些细小的藤蔓。
至于那些青草之类的，不过是神树的力量所催生的草籽之类的东西。
有着无形结界保护，地面之下一直是最初的状态，即使是王之间的战斗，都没能破坏到地面。
就连草籽、孢子等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现在，却是没有余力再布置这么强的结界了。
，灯泡眼还是如先前一般闪烁着，不过看在赛丽亚眼里却觉得不再瘆人。
拿着两截树枝的男人，如踏空而行，也不知是真的踩着什么过去的，还是单纯的习惯性保持跑动姿势。
有女装和灰袍的加持，被削弱之后的睡眼萌龙的动作在赛丽亚眼中清晰可见。
他快速从空中“跑着”接近卡恩，显然不是打算使用直刺的姿势。
他们一家子都不喜欢用“刺”这种方式起手，更喜欢用刃来“斩”，可他们偏偏爱用剑。
卡恩人在天上，显然不打算落地，真涡虫的身体变形，似长了对翅膀一般，竟是直接飞向了睡眼萌龙。
神树枝桠并没有摧枯拉朽地摧毁永恒之水，似乎连最开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没能真正斩开永恒之水，只能使其形变。
这无疑给了卡恩安全感，他现在很需要安全感。
对付拿剑的，自然不可能直接用拳头近身去打，在有效攻击距离上，卡恩拥有绝对的优势。
，速度快了不少。
两人迅速接近，带“翅膀”的卡恩虽然没有实际地变强，可睡眼萌龙却是真实地削弱了。
膨胀。
那右手不止膨胀了，还伸长了。
这拳头迎风而涨，变得比砂煲都大，快速地飞向睡眼萌龙面门。
这拳头是会拐弯的，睡眼萌龙记得。
所以他没有抱着能将之拨开的想法，而是直接选择避过去。
虽然闪避也不是什么好方法，不过闪避的位置好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往下闪避，也就是地面。
那会转弯的拳头果然没有追击他，而是快速缩了回去。
卡恩在尽力避开与这些草地接触。
即使能大能小，不过变大之后，单点的防御力肯定会随之减弱。
万一弱到防不住那神树枝桠，他就完了。
毕竟前不久才差点就死了，卡恩没有试探神树根系力量的意思。
只要被缠住，他就会变得极为被动。
睡眼萌龙一路向下，直接到达了地面。
从速度上来看，有一股力量在他闪避时给他加速了。
回想起克雷娅在空中踩地板战斗的方式，以及睡眼萌龙在空中“跑路”的姿势，大概他们一家子都喜欢这样进行空战。
虽然不知是怎么脚朝下往下加速的。
大概是不踩地板，让地板来踩他之类的手段吧…
在不到30米的斜线距离内，降落在地的睡眼萌龙在落地瞬间处于“静”的状态，而这里卡恩不敢轻易接近。
所以在这个瞬间，卡恩由攻转防，靠翅膀滞空的他，到底要怎么防此刻静止不动的睡眼萌龙呢。
答案自然是防不了。
与结实的地面接触，无需分心制造“地板”的睡眼萌龙，将他爆发性加速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卡恩甚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瞬间加速的睡眼萌龙一枝斩过。
大体呈现一横斩一纵斩的样子，卡恩的身形因受力而形变，从中可以看到斩击的大致路径。
左手在自身身前向外横斩过卡恩的身躯左侧正面，斩击同时人物随着斩击之势转身，避免可能的由于永恒之水强度过高导致剑势衰弱而被“卡住”减速，主动将已经斩过的剑卸力，将余势化为带动身体而行的势，加持下一道紧接而来的右手的上斩。
在空中瞬间完成斩击、转身、斩击的攻击，保持着最高限度的“紧盯”，并且借助到达巅峰的全力高速，完成脱离。
此枝之势，愈斩愈烈。
由于被削弱，他在赛丽亚眼中反而变得更厉害了……
整个交手过程中，睡眼萌龙的战斗行云流水，最好的完成了紧盯对手与攻击脱离的平衡。
要紧盯对手，自然要相应地放弃一些攻击的机会。
连紧盯对手都做不到的人，又要如何战胜敌人，甚至连压力都给不了。
从无数的战斗中，睡眼萌龙无疑将战斗的节奏把握到了最完美。
虽然他还是胜少输多…
这能力，正是巴隆所欠缺的。
这两道斩击，在卡恩身上带起了两道交错的痕迹，形成了一个大致的“十”字型痕迹。
永恒结界还是被斩得变形了，而卡恩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真涡虫的特性，让他依然保持着看着睡眼萌龙的视野。
紧紧是看得见而已。
看不懂出招，反应不了攻击，看见与看不见没有任何区别。
睡眼萌龙一击得手之后，保持着正对卡恩的姿势，停留在同样大概30米处。
他就停在那里，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
卡恩没有转身，灯泡眼却是转了过来，他本来就没有正反面区别，姑且以灯泡眼作为正面…
他就像一个大水桶……
卡恩试着往后飞，想拉开距离，以争取更多的反应时间。
他甚至还未动，身上就再次被画出了一个“十”字。
变得犹如一个面瘫的睡眼萌龙，停留在地面之上，依然紧盯着卡恩。
卡恩已经被紧紧抓住了，被那双犹如死神般的无情眼眸给死死地抓住了。
睡眼萌龙就像一个勾魂的无常，要带卡恩下地狱。
他终于再次回想起王带给他的恐惧。
就是这种感觉。
动，自乱阵脚；
站，站立不安。
每一秒，都被拉得极长，消磨着他刚吃下的豹子胆。
这三十米，仿佛就是他生命的长度。
这是比漆黑的恐怖更为恐怖的恐怖。
它来自曾被重创的真涡虫记忆深处，深入每一个细胞，并扎根下来，会永远陪着卡恩。
除非他去死！
极度恐惧之下，生命会渴求救赎，哪怕名为死亡。
惊惧于这种想法，卡恩再次丧失勇气，他想要逃离。
每一道斩击都带起一道形变，鲜红的颜色，犹如心头最热的血。
曾经的记忆在真涡虫体内复苏，他似被束缚在实验台上，血流如注。
在他的感知里，身边出现了无数睡眼萌龙的身影，全都在30米处，用那勾魂夺魄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他已断开所有对于外界的感知，可那死神般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由卡恩自身是恐惧而形成的，并非是睡眼萌龙的手段。
真涡虫的记忆力，是一种根本不受卡恩控制的好。
这过好的记忆力，现在让卡恩倍受折磨。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睡眼萌龙的杀意，当然不是因为后者不想杀他。
而是感知不到。
身为王，历经无数战斗，如果连杀意都管不住，未免弱过头了。
杀意会暴露自己的意图，这也是几乎不受控制的一种东西。
就像男人看到乃子的目光一样，会暴露自己，还难以控住。
难不代表不可能。
比如，基佬就不喜欢乃子。
大概，掩藏杀意也是用的转移一类的方式。
睡眼萌龙从来只有暗示。
这暗示甚至直接暗示死了米老鼠，而这暗示现在作用到了卡恩身上。
用眼神、用距离。
身为最弱的王，他完成了为所有王送葬，如果没有点战斗能力，即使有伊卡洛斯相助，也是断然办不到。
只有在一定能击中脱离的时候，他才会攻击。
这种战斗方式，会让弱者恐惧、强者拘谨。
而卡恩，很不幸，连弱者都算不上。
那张脸，已经成了他永远的阴影。
随着心神剧烈动荡，不断形变的永恒结界开始了微微动荡。
如果是一般人，此刻肯定会放开来攻击、爆发。
可他没有，他对上卡恩，胜券在握，不急。
一急，就容易被偷袭。
有一个躲躲藏藏的东西，来到了这里。
没有看见、没有味道、甚至没有感觉。
可睡眼萌龙知道，她在这里。
就连身为“无”的他都在这里，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也不奇怪。
德莱弗斯还在回收女神的裙摆碎片，而克雷娅已经来到了精灵神树旁。
她在保护神树，神树此刻可是很重要的存在，是利器。
她不需要去找那躲起来的耗子，睡眼萌龙都找不到，她更没戏。
她只需要保护神树。
睡眼萌龙，可是很强的。
当然，小圆脸看起来还有点小帅。
无数的睡眼萌龙持树枝斩在不断变得矮小的卡恩身上，将永恒结界击打得如同一锅不断加热的水。
即使变成球都逃不开的恐惧。
有时候，就连卡恩他自己都会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涡虫能力的人，还是有人的思维的虫。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只是后者。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希洛克的到来，她其实是个好人，她不为那虚无飘渺、招致不幸的王之力，只为救卡恩而来。
以第五使徒的身份，无形之希洛克。
能力为能改变概念层次的“形”，使自己成为“环境”的一部分，进而改变环境本身，变幻无常的使徒。
代价是需要温暖。
这倒是与原第五王权颇为相似，虽然后者的能力更强。
十二使徒的能力，倒是与原十二王权有部分相似点。
但弱，就一个字。
就凭她，还制造不了救卡恩的机会，而睡眼萌龙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攻击滴水不漏、没有破绽。
而且，他们摆明了知道她在这里。
她的长处是打不死啊，可是连卡恩都快被打死了，她又能怎么办。
要比变幻无常，睡眼萌龙怕是能把她吊起来打。
她需要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有人帮她制造。
第八使徒，千足?罗特斯，从魔界的海洋，正破空而来。
海水从天空坠落，巨大的触手自水中袭来，袭向不断攻击着卡恩的睡眼萌龙。
虽然一次来了俩，还有个大家伙，可他依然面不改色。
不是想救，就救得了的。
“卡恩我吃定了，耶稣也救不了他。”
一道漆黑斩击，斩断了海水与所有巨大触手。
海水蒸发而去，触手化为碎肉爆开。
一道截击，将海水截断，所有流过的海水悉数消失。
就像一个只有一半的瀑布。
一只章鱼，在空间裂缝的海洋内，露出小半个身子，以及无数巨大触手。
众生念念，得水且安。
在罗特斯的故乡索拉里斯，以及魔界内，流传着得水的罗特斯无敌的传说。
现在，带着魔界的海洋，它来了。
同样为救卡恩而来。
他的人缘似乎不错。
牛羊，总是扎堆，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海水停止外流，这水中的霸主竟然开口了。
“求您放过他吧，伟大的王。将您的慈悲赐予吾等愚昧无知之人。”
第八使徒虽然是个很丑的触手怪，可他一直很儒雅随和，也是个好人。
“那个躲起来的你可以带走，卡恩今天必死。”
德莱弗斯回答他道。
如此空灵悠远的声音，说的话却让希洛克心里一凉。
“恕在下冒昧，请赐教。”
谈判失败！
不！
是乞讨失败。
能同时拿起数千把武器之人，向曾经的王发起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