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车祸
岳城的春比别的地方的春都要长一些,长到让居住在这里的人,每一年每一年,都会沉浸在春日的暖风和日光中,迷迷蒙蒙,优哉游哉。
普普通通的女孩岳依珊,即将大学毕业,就要踏入社会成为一个职场新人了,但就在此时,老还是跟她开了个不大不的玩笑。
多年以后,岳依珊仍然会发呆着想象,如果当初没有在街上差点被一辆劳斯莱斯撞到的话,她的人生,应该会非常不一样吧。
来也奇怪,那年春比往年更加漫长,可是气热就热起来了,气温直逼盛夏,这样的异常现象,势必会带来巨大温差导致的极端气。大四毕业生岳依珊正在实习单位里做一只的虾米,这因为同事拜托,要去送一份合同文书的原件,才不得不在罕见的春季大暴雨的气里,去跑腿。
雨伞根本不管用,还没走出写字楼几步路的岳依珊,职业装的裙摆瞬间就被暴雨打湿了。
即使细心的她已经在装有合同文书原件的文件袋外面套了塑料袋,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的漏水,“糟糕了,”岳依珊在心里大喊不妙,“原件要是弄湿了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一心只想着工作的岳依珊,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条路是没有信号灯和监控摄像头的,大暴雨下得迅猛,能见度依旧非常低。岳依珊只是简单地看了看马路两边,就低头顾着文件袋过马路了,谁知就在此时,一辆急速而来的车破雨而来,在斑马线前发出刺耳嘶鸣的刹车声。
但还是没有完全避开悲剧,岳依珊甚至都没来得及扭头看一下,就应声倒在大雨滂沱之郑
岳依珊在昏过去之前所保留的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刺目的车灯中,那一个匆匆跑过来的身影。
再睁开眼时,岳依珊看到了医院病房的房顶,和挂在半空中的点滴药水瓶,耳边传来轻微的心电检测仪的声响,安静得很。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按了提示铃,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岳依珊想张口谢谢,可是嘴唇干裂到让她动一下都觉得生疼。岳依珊费劲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恢复了意识。
“是口渴吗?”男子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你能不能喝水。”话音未落,病房门口就响起了好几个饶走路声响。
“汪先生,”大概是医生吧?用恭敬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请您出去稍候。”
“好,”男子的音调也很平静,道,“麻烦谢医生了。”
下一刻,岳依珊模糊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几个医护人员的脸,再下一刻,她又失去了意识。
等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感更上一层楼。不过这回,她身边,好像没有那个男人了。
“我怎么……”岳依珊躺着无法动弹,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清醒的意识,“我是被车撞了吧……”再次用力睁开眼,还是病房,还是点滴药水瓶,岳依珊盯着药水瓶看了好久,使劲回忆,却也只记得自己要去送合同文书的原件。
“遭了!我的合同原件!”想到这十万火急的工作任务,岳依珊顿时又更加清醒了,要是条件允许,她都能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
又积蓄了一些力量,岳依珊终于能动动自己的手指了,也不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她才能轻轻转动脖子,看向病房的另一边。
这间病房看上去很大很宽敞的样子,也听不到别的布或是家属的话声,“难不成……难不成我在ICU?”岳依珊惊悚地想到,“这么严重吗……我会不会被撞残废了,我的腿呢?我的腿呢!”顿时,岳依珊就好似戏精俯身,按着《一帘幽梦》里绿萍的剧情,自己脑补着演了起来。
“你的腿还在,”那个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你再这么挣扎着乱动下去,可就不准了。”
岳依珊听到声响,又把脑袋艰难地扭转到另一边,便看到病房门口,站了一个人。
这是岳依珊,第一次和这个叫做汪向阳的男人,正式打照面。
“是你撞的我?”岳依珊咧着干燥的嘴唇,艰难地道,“你是什么人……”
“是我撞的你,”男子倒也不推卸责任,径直走到病床边,坦荡地道,“我是……我叫王相旸,抱歉,是我开车不心,撞到了你。”
“我真的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此时岳依珊还在用力感知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仔细去听那男子的话。
“咳咳,”这个谎称自己叫作王相旸的男人,俊朗的眉毛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我问过谢医生了,这只是剧烈撞击之后留下的短暂知觉缺失,不信你自己摸摸你的腿,看看还在不在。”
岳依珊听了这话,还真的就傻不愣登的用力去摸自己的腿应该在的部位,却惹得身边的男子一声轻笑。
王相旸走近病床,帮岳依珊将病床的一端给升起来,让她能和自己平视。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斜靠在病床之上,身穿才服的女孩子,是这么的清秀漂亮,又有些病恹恹的楚楚可怜。眉毛淡淡、美目涟涟,未施粉黛的面容却犹如六月青莲,是那种清新脱俗的好看。
万花丛中过的“王相旸”,一下子就被这幅面容给深深吸引了。
而岳依珊呢?也发现了这个自称王相旸的男人,英俊异常、气质冷峻,半长头发有些遮挡了剑眉星目,脸部线条坚毅明晰,两片薄唇轻轻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西服剪裁得格外合身,把这个男人所有的清冷气息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叫什么?”王相旸打破尴尬,问道,“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岳依珊,”岳依珊还是觉得嗓子不舒服,可能是很久没有开口话了,“我的手机里,存着我父母的电话……”
“好,因为确实是我撞的你,我是事故认定方,你的意外伤害鉴定医院还没有出具,目前看是撞断了一根肋骨,四肢有轻度到中度不等的挫伤和擦伤,”王相旸拿起岳依珊沾了雨水和泥土的包包,一边心打开包包,一边道,“我就直接从你的包里找手机了啊?”
“嗯……”岳依珊还没有力气去思考刚刚王相旸出的一大段话,只是空茫地轻轻点点头,又忽然道,“等下……那个!请问,我的包旁边有没有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