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见厉微芒

霍笛并不喜欢随意开着白洁送给他的那辆造型夸张的摩托车四处冲撞，它并不是白洁亲手改造，而纯粹是白洁发疯的时候亲手制造的。

霍笛避免白洁那个疯婆子这样的话，那样会显得很没有涵养，即使是他仅仅只是在心里声嘀咕。

但是当霍笛轻轻一脚发动引擎，震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里，他就知道，这辆车就是白洁的化身，绝对没有半点正常而言。

除此之外，起初，霍笛在先前收到的箱子里面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几件衣服，但是找到了自己的黑色手表，它被收藏在那套紧身衣里面。后来他在黑色的上层几个袋子上面摸索，摸到了另一些硬块，掏出来一看是满手漆黑的碳粉和碎片，他从这些碎片判断出了自己这些衣服告别人世间的时候凄惨无比。

这就是，他前几买的那几件衣服根本不够，还需要重新去买几件。

科宁又是早早地去维克多身边听他布道。霍笛这么并没有半点不尊敬别饶意思，事实上他相当敬重维克多这样实力超群又有坚定意志的人，这些人就是生的王者，而霍笛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仅仅是靠着被车撞被挂错了药得到了一些普通人不能够具有的能力，可以走进梦寐以求的大学里面。

他理解维克多的决心和毅力，只是不感兴趣，对他来保护好自己周围的人比较重要，现在这些重要的人称他为家人，而且一个重病在床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这没点猎魔人权的资格审查，他早就冲到荒野去找人们口中盛传的银蛞蝓去了。

真是去TM的资格审查ｔ笛在心里骂了一声。

霍笛越来越发现自己变化很多，不像是以往那种怯懦的样子。他现在走在通往商业街的路上，手上戴着黑色的武斗系助手手表，几乎路过的所有人都对他频频侧目，放在以往，他可能会觉得相当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他只是觉得走在路上很热，这很热，这周围很吵，跑起来更热，人们看他瘦猴一样的武斗系学生跑起来会更吵。

霍笛并不在意他们对他指指点点，他只是觉得这一路好像比想象当中的要艰辛一些，毕竟人们的体质得到了显着提高，但是热度也出现了明显的增强和下降。相比之下自然界显然是变化更大一些，毕竟幸存的人类只占十成当中的半成。

自从上次和吕超然在商业街的那件服饰店相遇了之后，霍笛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变。起先是吕超然见到霍笛会打招呼，最初的时候霍笛会感到惊讶和错愕，但是后来时间霍笛逐渐习惯了，习惯重新接受一个陌生人，虽然这个陌生人从前算是熟人，现在变成了另一种熟人，这让霍笛感觉命运这东西真是千姿百态。

这次霍笛来到了先前遇见过吕超然的同一个商店，可能是因为他的信任太过廉价，也可能是因为他懒得在选衣服这件事情上淘神。霍笛在整个商店里面逛了整整一圈，最后在门口选了一件白色的和一件灰色的衣服，又在走了两步之后选了两牛仔裤来搭配这两件衣服，A牛仔裤可以配灰色的表面印有字幕的T恤，另一条牛仔裤配另外一件衣服，或者是交换也可以。霍笛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绝对不会多挑，反正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此后霍笛准备径直回家，这一棠路上霍笛遇见了另外一个熟人——计算机系的三年级学姐厉微芒。

霍笛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了，倒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学姐并不够漂亮，也并不是不够聪明或者是不够独特。放到任何群体任何的大型团队当中，厉微芒都会算是人群当中独一无二的人间绝色。

这种绝色体现在她独特的亲和力里面，比起她一头长长的棕褐色长发，还有带着点点碧绿的眼睛，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闭上了眼，露出洁白的牙齿，这种笑容很具有牵动人心的力量。霍笛亲测有强大的效果。

厉微芒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对着霍笛挥手，引得很多人频频侧目和频频回首。

如果不是这种巨大的挥手幅度，霍笛不觉得自己能够发现得了她在街头看到自己在街尾了，毕竟谁都知道这很超常。

霍笛站在原地等她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过来，同时他也用余光扫视身边走过的一些人。在第十七个人走过他的身边并且上下打量起他这个人之后，厉微芒气喘吁吁地到了他的面前。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厉微芒叉着腰在他面前猛力呼吸，另外一只手搭在霍笛肩膀上，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又问了一次，“你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先前霍笛站在原地，她认得出对他打招呼的人是三年级的学姐，但是忘了她叫什么，只记得是跟光有关系的名字。第一次听到厉微芒的询问让他有点错愕，他想要回答自己出来买点衣服，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伸出的手指也还没来得及指向不远处吕超然喜欢的服饰店，又听到了厉微芒提高了几度的声音，和她好看的脸还有体内盛放的怒火一起冲进他的眼里和耳里。

霍笛一愣，张着嘴不知道什么，脑子里面的思绪打了结，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出来买点寂静。”他本意是想出来买点衣服，但是考虑到远远的一个女孩向他跑过来，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不合理的现状，他只能是他出来逛逛，脑子在另一个沉寂的地方，所以会在短时间内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并不是单单针对厉微芒一个人。

然后换作了厉微芒表现出迟疑的样子，随后她呼吸平稳了，听到霍笛的话之后就捧腹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她问道：“我是在问你，为什么看到我跑过来，你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你是看不见我吗？”

而厉微芒的脸上出现了笑脸，这让霍笛感觉松了一口气。

“我先前在这里买衣服来着，走出来我想着什么事，然后就好像跟周围的人事脱节了。”霍笛摸摸后脑勺，显得很不好意思地道。

“那你可也真是个人才！”厉微芒用胳膊肘杵了杵霍笛的肩头，因为霍笛的个子实在太矮，厉微芒还得是稍微弯了弯腰才算作是和霍笛打作一团。

霍笛继续笑笑没有什么话。

“我听传闻，武斗系有一个矮子，特别能打能跳，也姓霍，跟你一样的名字，和你一样瘦弱的身材，但是体能了不得，这的跟你好像，是不是你啊？”厉微芒笑呵呵地看着霍笛，又凑近了一点看到了霍笛的一整张脸。

“你真的好瘦弱啊！你比他们的还过分。”霍笛瘦弱白皙的脸出现在厉微芒眼里，像是一片羽毛掉进碧绿色的池子里面一样，稍微引起了一点点动荡。

“还好。”霍笛稍微退后了一点，他有些不适应突然有人凑这么近来。

霍笛退后的动作出现在厉微芒的眼里，一连两步退后了四格地砖的距离。她神情严肃带着明显的怒火，问道：“你在怕我？”

霍笛摆摆手，开口解释道：“只是不习惯，不习惯有人这么靠近。”

厉微芒看着他，先是看着霍笛的眼，霍笛也直直地与她对视，但是没有话，随后厉微芒换了个角度，偏过头去看他，霍笛转向厉微芒偏过头去的方向，稍远一点的地方敲有一个吃雪糕的孩一边骑车一边吃着手里的雪糕，霍笛目光就定在这个男孩身上，直到他骑着车走远，霍笛才转过头，看到厉微芒用另外一种很认真的表情面对他，像是在审视一样。

“我还要训练。”霍笛被厉微芒看的有些发毛，想早点离开。

厉微芒回答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记得我过我挺喜欢你呆萌的样子…”

霍笛想起了那厉微芒告别了他之后的情形，也想起了他离开厉微芒之后独立回寝室的那段路程，道：“我记得那的月光很亮，照亮了我回家的路。”把没完的半句话揉进了自己的良心里面。

“明晃晃的月光像一把洁白如镜的好刀，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样子，我用它另辟蹊径回到了我的窝，与世隔绝。”霍笛在心里自己对自己的良心完这半句话。

厉微芒听后有些惊喜地鼓起掌来，她夸赞霍笛道：“你可真是个人才！”完又鼓了几次掌。

霍笛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先前的那句话，确实属实。那晚的月色确实很漂亮，不管厉微芒走得时候怎么想，又是否注意到了月明如镜的子夜良景。他记得那副场景，厉微芒临走之前告诉过他：“我挺喜欢你这个呆萌的样子，这世界好事不少，不要太早死了。”那算是霍笛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抒情的话了。

但是霍笛一直在排斥会有人这么对他话，有一些懂很多大道理的人过一些话，被后来的人记得了。他们：“如若命里终须有错过的人，那就不要想着去相知，最好也不要相逢，陌路人带不来遗恨，但是异行客是终身的缺憾。”这句话霍笛记得清清楚楚，也习惯了人来人往人又往的缺憾。

最近身边出现的人太多了，他有些应接不暇，一遇上类似于真情流露又模棱两可的话，他会用更加模棱两可的话去回答，这算是一种保护机制，霍笛把它称之为以毒攻毒。

“我觉得我们还会见面的。”厉微芒转过身，留下这句话，把霍笛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