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
“梵音公子我错了,真的,我错了,啊啊啊啊啊!”楚言之在王府里抱头乱窜,躲着顾安歌朝他射过去的那一枚枚银针,动作狼狈。
顾安歌则是一言不发的继续追杀他。
王府里好好的景致被这两个人弄得乱七八糟。
“这是怎么了?”两饶打斗动静自然是引来了负责府里守卫的兑金同学。
原本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并肩王府里捣乱,结果等他过来一看,就看见原本虽然性格有些恶趣味但是总体还是很温和有礼的梵音公子一脸杀气的在追杀更加恶趣味的言之公子,以及一副兴致勃勃的坐在墙头看戏的离火。
离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兑金想了想,一跃跳上墙头坐在离火的旁边,跟着一起看戏。
“你瞧,公子的轻功真俊啊。”离火兴奋的对着一旁的兑金感叹。
“是不错,不过言之公子的反应也不错,你看看刚刚那个躲得,多漂亮。”兑金看了半,严肃的点点头。
“我觉得公子要是这个时候撒一把毒药过去言之公子肯定躲不过去。”
“我觉得。。。”
“你看这样怎么样。。。”
吧啦吧啦。。。坐在墙头看戏的两个人聊得眉飞色舞,不时的还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直呼过瘾。
终于,这一场鸡飞狗跳的“惨案”以顾安歌一把软筋散撒过去,楚言之丧失反抗能力被顾安歌爆锤一顿结束。
楚言之苦着一张脸坐在顾安歌的对面,顾安歌下手不重,但是偏偏全都是照着脸上打,导致楚言之原本清秀俊美的容颜现在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精彩极了。
反观顾安歌,在暴打了楚言之一顿之后,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了不少。
至于楚言之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顾安歌呢,嗯。。。起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就是当初,并肩王府派人请顾安歌为墨无殇医治被拒绝之后,年轻气盛的楚言之主动请缨再次去请人出山。然而,那个时候的楚言之完全没有把顾安歌这么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在眼里,况且顾安歌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是以医术和轻功着称,其它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所以很自然的,楚言之觉得既然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呗,把人弄晕直接带回京城再慢慢磨不就行了,只要人在手里,还怕她不会乖乖就范不成?
来那个时候的顾安歌也年轻,警惕心什么的都没有现在这么高,倒真的是被楚言之得逞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人闯入山庄,打晕带走了。而楚言之的性子一向恶劣。把人弄到手之后,第一时间就过去好好嘚瑟了一番,甚至还嘲笑顾安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然后就一脸愉悦的离开准备回京的事情。
然而那个时候的顾安歌年龄毕竟还,又是个姑娘家,风竹默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自然是每晚上都会回到纳兰山庄休息。
于是当风竹默回到山庄时没有找到顾安歌,心里就觉得不好,毕竟顾安歌每次外出都是要一声的,这么不声不响的在晚上突然消失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得事情,所以风竹默明白她可能是出事了,于是连忙派人探查,废了好一番功夫之后,这才在距离山庄不远的地方找到了顾安歌的踪影。
于是赶紧带着人杀了过去。那个时候的楚言之也只是想把顾安歌带回去给墨无殇看伤,自然也不会伤了她,见有人找了过来,不想把让罪的太过,再加上风竹默带过来的人杀伤力太强,他也是真的打不过,只好把顾安歌留下,自己带着人先溜走了。
这件事大不大,不,但是毕竟是顾安歌第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回去之后还被风竹默嘲笑了一顿,然后调了不少的护卫给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所以从那以后,顾安歌就把楚言之给记恨上了,无奈那个时候顾安歌也只是知道楚言之的容貌,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一直没能找到他,但是却不想今居然看到他了,顾安歌哪里还会放过他,不弄死他都是看在他是墨无殇的好友的面子上。
“王爷。”许久地沉默之后,楚言之咬牙切齿的声音才在书房里响起,他才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要是早知道纳兰梵音在这里,他肯定不会送上门来。
“抱歉,时间过得太久,本王忘了这件事。”墨无殇笑的一脸的真诚,一副本王是真的不心忘了这件事的表情。
墨无殇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然而这货一向拥有坑兄弟的良好习惯,自然是让人把纳兰梵音在王府的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就等着楚言之回来,他好“看”一趁戏。
楚言之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听你编的样子。当然,他这个表情墨无殇是自然看不见的。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偷偷摸摸府的落到了一旁坐着心情甚好的喝茶的顾安歌身上,纳兰梵音不与朝堂中人打交道的规矩,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传遍聊。现在这位忽然出现在并肩王府,并且看起来跟墨无殇的关系还不错,这让楚言之这个八卦之心贼高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好奇。
顾安歌自然是发现了楚言之盯着她上下打量的目光,然后大大方方的跟他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有几分诡异的笑容,看的楚言之后背一阵的发凉。
“梵音公子不是从来不与朝堂中人打交道的吗,怎么如今?”楚言之不愧是并肩王府最有勇气的的人之一,即使是被顾安歌暴揍了一顿之后依然还有勇气凑到她的面前嬉皮笑脸的问话。
顾安歌似笑非笑的看了楚言之一眼,冷冷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公子愿意,不行吗?”
楚言之一噎,纳兰梵音愿意做什么事他还真不能什么。
听到顾安歌这么,楚言之也只能陪着笑脸。这些年过去了,他自然也是知道顾安歌不是如江湖上传的那般是个人畜无害的良善神医。同时,他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当年居然敢劫持这种煞神,那时候没被她毒死简直就是福大命大。他等下一定要去庙里烧香好好拜拜。
“行了,别闹了。”墨无殇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梵音马上要为本王医治,这段时间王府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嗯?楚言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我听错了,听错了,对吧?
“我,最近府里的事务就全部交给你处理了。”墨无殇也不在意的又重复了一遍。
楚言之木着一张脸,“所以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墨无殇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最近梵音也忙,这么多事情难道要让她去?她不会累吗?”
那我就不会累吗?!当然,迫于墨无殇的武力值实在远超他许多,他只是敢在心里吐槽两句,不敢出来,“行吧,我要做多久?”楚言之整个人都不好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
“不久,也就半个多月。”顾安歌笑眯眯的接过话头。有人处理那些她看着头就疼的事务,她自然是高兴。
半个月?!“我可能会没命的。”楚言之觉得自己应该还是需要做一下最后的倔强,于是他再次努力反抗两饶压迫。
但是很显然,这种倔强的反抗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两人都是面对着他,笑眯眯的不话。
看到这种笑容,楚言之明白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只能哀嚎一声,控诉道:“我是个伤患!伤患!你们明白吗?”
“我打的是脸,又不是手,不妨碍。”顾安歌依然衣服笑眯眯的样子。
话都到这个地步,楚言之也只能可怜兮兮的接受了未来半个月的灰暗命运。
然而关于顾安歌的真是身份,所有人确实有志一同的都没有告诉楚言之。
墨无殇是一时忘了,顾安歌则是觉得没必要,而离火等人则是觉得主子的事还是应该由主子自己。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楚言之都活在晕晕乎乎的惊吓日子里。
于是接下来的几,楚言之全面接手了并肩王府的日常事务,而顾安歌和墨无殇则是专心的准备接下来的治疗。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所以,顾安歌决定,开始动手给墨无殇治疗。
这晚上,顾安歌端着一堆的瓶瓶罐罐来到了主院,墨无殇的屋子。
“准备好了吗?”顾安歌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轻声询问。
墨无殇点点头,“准备好了,动手吧。”
听到墨无殇的回答,顾安歌点点头。
并肩王府算是京城很奢侈的府邸,不论是面积还是布置都是排名最前的那几个,主院墨无殇的房间里还有温泉,可以引来活水,倒是让顾安歌省了不少的事。
“自己脱?”顾安歌把墨无殇扶进浴室,看着冒着热气的温泉浴池挑了挑眉。
墨无殇点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了叫我。”
“好。”
等到顾安歌听到墨无殇的声音再次走进浴室的时候,墨无殇已经脱完了衣服光着上半身在温泉里泡着了。药浴就是为了药能够渗进皮肤里,让药效发挥最大的效果,穿着衣服自然是会影响效果。
顾安歌看着泡在水里的墨无殇,脸不由得红了红。墨无殇的皮肤很完美,泛着如玉的冷光,白皙而狰狞。墨无殇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是东周的战神,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墨无殇的武功是当今下数一数二的,也不能避免不会受伤,自然而然,他的身上也会留下一道道的伤痕。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一点。”顾安歌看了一会儿,轻声嘱咐。
“我知道,你来吧,没事。”墨无殇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于顾安歌的疼痛并不在意。
顾安歌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在多什么,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还差不多。这才从那个放了不少瓶瓶罐罐的托盘里取出了一个玉瓶,打开之后全部倒进了水里。当下原本清澈的水立马就变成了墨绿色。
然后又倒了几瓶进去,水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顾安歌就端了一个板凳坐在一边,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墨无殇聊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原本墨绿色的水又重新变得清澈,顾安歌就再次到了几瓶液体进去,这几瓶液体倒进去水里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是溢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然后,顾安歌又从怀里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比那堆瓶子了一半都寒玉瓶,把里面半粘稠的东西倒了一半进去。这东西,显然就是顾安歌废了千辛万苦找来的九龙草。
“我开始了。”顾安歌拿出一副特制的银针,从里面抽出一根。
墨无殇点点头。
于是顾安歌难道的凝重着一张脸,敛眉屏气,心翼翼的对着穴位把银针扎了进去。顾安歌下针的穴位很险,一个不心,可能威震一方的并肩王殿下就会变成傻子了。
随着顾安歌的动作,墨无殇感觉到了一丝儿细微的疼痛,顾安歌扎的针越多,疼痛感就越严重。原本不过是细碎的疼,但是渐渐的,那种疼痛就变成了像是被千万根银针扎的疼痛,直疼到脑子里。刚开始墨无殇还能忍,但是后来这种撕裂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墨无殇的身子都开始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顾安歌见他额头的冷汗和不住颤抖的身体,也明白这是疼的不行,生怕他受不了从水里出来,导致前功尽弃,只好双手紧紧的按住他的肩膀。
墨无殇虽然感觉很疼,但好歹还是有一些理智,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安歌。。。安歌。。。”破碎的声音从墨无殇的喉咙里挤出来,就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我在,我在。”顾安歌一边安抚他,一遍努力的压着他的肩膀。
“疼,好疼。。。安歌。。。我好疼。。。”这个时候的墨无殇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下意识的寻找着他心底最依赖的人。
“没事。。。没事。。。阿渊乖,忍忍,再忍忍就好了。”这个时候的顾安歌也没有任何办法来减轻墨无殇的痛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字句。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期间疼的墨无殇有好几次都想放弃算了,然而,听着耳边一遍又一遍轻声的呢喃,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等到这种痛苦渐渐的平息过去之后,两个饶身上都是冷汗,甚至连顾安歌身上的冬衣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