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知己千杯少(2)
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一个喝得微醺,一个直接醉倒。
看着直接趴在折叠桌上不肯挪步的女孩,简凡只能无奈地笑笑。
今真是难为她了。平时酒量就这么浅,可偏偏喝酒又这么爽直。好在,今是和自己喝。
“女朋友?”
简凡去结漳时候,就听到老板笑嘻嘻地对自己这么。
“恩。”
他只是简单地应和着,却让老板乐开了花。
“噢哟,那可真是好咧。我早和你过了,文文静静的姑娘,适合你。之前那个……”老板晃了晃瘦不拉几的脑袋,干瘪的手指敲了敲微信二维码的位置。“又是砸东西,又是骂饶,一看就不好相处。这个好,嘿嘿,这个好。”
简凡不多言,把付完款的界面翻转回来给他看。
“没事,你,我都那么熟了。不用看也没事。”老板摆摆手,直接示意他可以走了。
回到街边的桌前,女孩还在那儿趴着。桌子,而手伸得长,轻薄的长袖风衣口早已沾上了残羹剩渣。
他再次摇头,但也无法,将的身体扶起来,尽量靠在自己的身前,再用餐巾纸将袖口的油腻擦拭干净。
得,风衣颜色浅,南边材浓油赤酱颜色重,都沾上了。
不过,他没洁癖。
深夜12点出头的样子,蛇口海昌街上仍是夜夜笙歌之态。人们都太忙于觥筹交错,没有注意到街口的这一对男女。
男人弓着身体,将女孩提溜到自己背上,脖子上挂着一只女式的包。边走边顾及着人不会滑下来,另一种手拉住那只浅咖色的行李箱。
这么一路走着,很费力。
背上的女孩早已熟睡,两手攀不住,身体总是往下掉。这样一来,他就得默默用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
不怪他为自己手心的触感而激动,荷尔蒙膨胀下的内心,早已隔着单薄的春夏衣物,怦然跳动。
他深知作为一个久没办事的雄性,内心有多么的渴望。然而,他也深知作为一个有理性的男人,不该在此刻挥发那过于蓬勃的力量。
他默默地停下,又将快掉下去的女孩往上推了推,冲着空气苦涩一笑,往不远处的住所走去。
深圳是个物价很贵的地方。而蛇口,又是贵中之极。简凡在离海昌街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五十平米不到。
若是见过那房子的,都得,蛇口这地价,真是黑了良心。
是公寓,但一个电梯伺候着一整排的房间。倒是像极了九十年代的员工宿舍楼。房间里,隔成了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卫生间,附带了厨房,剩下的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台老旧的澳柯玛冰箱。
但就这配置,每个月却足足要了他六千多。
进电梯时,好几个人一起,他只得用行李隔开别人与女孩可能的接触。不仅如此,他细心地捕捉到,电梯间另一个男人朝着林枫喵了几眼。这让他很不舒服。
好在,他住得不高,11楼很快就到了。
林枫依然还在熟睡。他只能将她放倒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一米六的床上。
犹豫着是先处理眼前的人,还是先处理早已大汗淋漓的自己。实话,他不擅长照顾人。在多次尝试要把那件弄脏的风衣脱下来,却又屡次不知如何下手后,他决定先处理自己,顺便理一理思路。
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早在他把林枫背起来的那刻,人就已经醒了。
头很晕,人很重,又犯困。最重要的是,他的背好厚实,好温暖,让她贪婪地趴在那里,放肆地享受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她觉得自己有些怪异。
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她的脸庞贴住时,都能感觉到那里已经渗出了汗。有些黏腻,有些咸,还有些隐约的酸味。
可是,自己却坦然地渴望这样的亲近。而这样的心思,实在不敢表露在这个看起来能读心的男人面前。
在确认他离去的声音后,林枫慢慢睁开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不算白净的花板,挂着一盏有些泛黄的垂灯。她不敢动得太厉害,只能转溜着眼珠,四处乱看。
目光所及之处,她深深地感叹,自己喜欢上的男人,竟过得如此“贫瘠”。这与她对于他的印象,极不相符。
他爱穿TOMMY的衣服,有两套Z家的西装,一件看不出牌子但手感不错的羊皮夹克。哦,他还有一副黑曜石的袖扣。她能认出那种黑乎乎怪石头的样子。
他还是一家顶级央企下属一级子公司的部门总助。虽然不知道具体年薪几钱。但无论如何,也和眼前的一桌一椅,以及那座孤单的冰箱,不相匹配。
她不笨,也不是个为爱能飞蛾扑火的人。
她静静地躺着,虽然湿掉的袖口让人难受,但是她需要思考。
眼睁睁地盯着那只有些年份泛黄的垂灯,木楞呆滞,可谁都不知道,此时她的脑袋里计算了多少事,飞扬过多少奇奇怪怪的念头。这种感觉,较之喝醉,更为难忍。
于是,她地扭动了一下子身体。她发誓,真的只是一下子。
“醒了?”
冲完凉,换了一身衣服的简凡,一出来就瞧见女孩睁大着双眼,身体幅地扭动。
吓得林枫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僵直了身体,装作方才的一幕只是错觉。
简凡见她这模样,又觉得乐了。
“醒了就去洗个澡吧。刚刚你的衣服沾上了酱油,可能不好处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次僵直,心跳如擂鼓,手心如汗崩。她为自己方才片刻间的计算而心虚,也为如今如何优雅地站起身来面对简凡而手足无措。
“恩,那个……我去洗澡。”
她究竟还是大方的,关键时刻,站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也是可以的。
只是,到了浴室,在惊讶于浴室之狭的那瞬间前,她意识到,自己没带任何换洗的衣物,便冲了进来。
“那个,水热不热啊?”
她故作从容地走到行李箱旁,看似利落地打开,又迅速地摸到睡衣和内衣,胡乱裹成一团,侧身再次闪入浴室。
进入浴室前的那一刻,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简凡将这一切视作为女孩子来到陌生男人领地时特有的羞怯。也是在这时,他才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在深更半夜时分,熟练又自然地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样的时刻,的确暧昧极了。
方才还不怎么觉得,而此刻,房间里好似多了几丝女孩的专属气息。
刚刚用凉水冲刷的热力值,再次爆棚。他觉得烦闷,心慌,赶紧抽出一只烟来,逃到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