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你在担心我
言府。在秋色之只见内院大树枯黄,落叶缤纷,池糖内倒映着整个府内的风景,池水清澈见底。
此情此景使人一见便有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之感。
砚十三独自一人走在府后庭院中,脚踩金黄落叶,走过之时身上白衣轻轻迤逦在地,那样的清绢秀致。
手轻扶在由汉白玉所搭建的桥上,竟衬得那手指比玉还要白透。
怎叫人如何能控制住不对她心动?
君无言默默注视她清丽的背影,漆黑的眸无声无息的透露出温柔爱意,却不向前,生怕打扰了她,破坏如此美绝人心的感觉。
“言府门头形如龙状,气势磅礴恢宏,而此桥则形为弓,往后院内看,此弓正真对后门,箭在弦上。”说到这,砚十三停下步子,微微侧面,淡漠神色凉如秋:“此风水名曰“损人利己”。居住在龙头之前所有百姓三代下来皆贫苦,从示有一人富过,因所有富贵荣华皆被你言府所吸收干净。”
“呵呵。你以前便该知道,如何现在才说。”他听了她的话倒也不诧异,只微微一笑。渐步上前,与她并肩。手轻轻拂去她肩上一片落叶。
砚十三面无表情的看着桥底一汪碧绿湖水,淡淡道:“如若皇上知道你言府修建的风水格局竟堪比皇宫。且府内私建足有九个五米之高的貔貅。盘龙缠云。诛连九族都算是对你轻判。”
他眸中一瞬荡漾,紧盯她清丽淡色的脸:“你在担心我。”
她没有回答,只继续向前。
“你担心我。”他跟上前伸手一把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这一次,是肯定句而非问句。君无言向来温淡的面上竟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喜悦。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面不可测,只此一次,温柔轻易绽放。
砚十三望着他紧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一瞬仿佛埋入细微的刺,痛了一下便在无感觉。曾经,她有多渴望他能这样握住她的手,但也只是曾经。她声音冷然道:“还请言相自重。”
他不松手,反伸出另一只手轻起她下巴,深深凝视过后附下脸颊。
他要吻她!
在意识到这一事后,砚十三脸色因怒而羞红,用力挣扎却抵不过他强势之气,伸出另一只手重重甩了他脸上一耳光,可是,他却未躲,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她愣住,而他如愿以偿地吻上她。
双唇轻触间,谁比谁更柔软?
“言相!”一瞬的接触后她怒不可歇的喊出声,同时用力推开他连退几步,身姿清傲,一双乌彤却是寒光射射:“请言相务必自尊!我已是有夫之妇!”
他脸上还尚未来得及品味那一吻的沉醉,上刻晴,下刻满布阴云,直直望她:“有夫之妇。”他说的很轻,却有一种风雨欲来之狂势。
她难得与他答辩,只轻描淡写:“下次,你若在对我有所不敬。我也不必在对你有何存敬。大家井水互不相犯。”说完,便转身离开,刚走出一步忽又蓦地回过首来,以威胁的目光看着他,语气陌生的令人心惊:“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乃有夫之妇。虽未举行婚仪,但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之事。是的,你有你的权势,但我亦有我的方法。大家今后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说到这,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迎风飒飒,落叶在她周身旋舞,竟有凛冽慑人之意。
看来,她已,决定归来。
他开始很怀念她与他如上一世般站在对立面,他乃左相,她乃右相。
“主子。那人现已入狱,接下去该如何?”黑衣男子鬼影一般飘至他身前。
君无言仍旧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眸神渐变幽深:“斩草当除根。将所有一切能通往京城的消息全封锁。并尽快找到她身边那个跟随多年的仆人。”
黑衣人一直用心听着,可是听到他说到那里的时候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禁迷惑看他:“接下去呢?”
君无言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此种小事以后不必在问我。”
“是!”黑衣男子隐约能从他未表意之话中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望着满院枯黄落叶,他心似如它们般无声下降,降至冰冷的湖面。
她说。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乃有夫之妇。
呵呵。君无言面上一笑,只听“嘭然”一声,整座假山在他掌下化为石灰骤溅,尘灰中,他眸色更加暗黑。
谁说井水不与河水相犯,我便便就让二水相融至死方休!!!
烟花镇。十里街。李府门外。
丫头已是第八天等在那儿了,坐在府门左拐处,天气很凉,但是她却穿着凉薄的夏衫,风一吹便冷的混身直哆嗦。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死皮赖脸!前几天你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吩咐给你几两银子了,你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看门小厮一打开门见她又坐在那儿,不禁生气道。
丫头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求道:“我只想来见李夫人一面!”
小厮朝她呸了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我们家李夫人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像你这种穷人,想都别想!”
面对他的冷言轻嘲,丫头面上始终没有半分怨恨之意。她只默默静静坐在那儿,双手抱着膝盖不动。一双往日灵透的大眼几天下来已浸在血丝,满是疲态。
至从那日去京城的路被封后,她便想到来找李夫人,之前好歹她帮过李夫人挽回她家李员外的面子,来求她帮自己离开京城应该只是一桩小事。可是她却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样,有几次经过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想上前也被人拦住。
也有过去找金林。可是她家好像搬迁了,里面住的又是另一户人家,找又找不到,问又问不着。去八月字画铺的时候,进一次便被赶一次,根本没有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