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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刘弗陵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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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吕仲远很是伤心,他悲叹皇帝刘弗陵被俞桑田这帮小人所误,悲叹自己为何不早点发现:“哎,怪我,一直都以为皇上身体好好的,没想到竟落到如此田地,公孙医师,我这就去找杜大人,跟他皇上的情况,也推荐你进宫去看病。”

说完,还来不及喝口水,又匆匆离开。

过两天,吕仲远又匆匆赶来医馆,这次他是来请公孙彧进宫看病的。刘弗陵真的病得不轻,那他正青春少年,体力最好之时,为何会怎样呢?只要从头小时候说起,小时他便有热燥结,经常几天都不通便,那时易素素经常会开一些木通散之类的药方给他医治,因此一直没有发展成为什么大的疾病。

到了他即位后,后宫有长公主来掌管,同时吕仲远也没有担任少府的太医令,因此掌握不了刘弗陵的病情。当时太医院是分为两类的,一类是属于宫内少府管的,主要是负责宫内的人的疾病医治;另一类属于宫外的太常管辖的,一边是医治那些大臣们的疾病。本来吕仲远是负责宫内的太医院,不过后来长公主掌管后宫时,就被俞桑田取代了,因此他一直对刘弗陵的病情都掌握不了。

刘弗陵有热燥结,俞桑田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一味想巴结权贵往上爬,也想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便投其所好,专门用那些至阳之药物给刘弗陵服用,意在使刘弗陵能早点传宗接代。但是,事与愿违,由于刘弗陵经常服用这些阳性药物,致使他的热燥结更加厉害,导致的后果便是经常不能通便,刚开始可能是两三天一次,慢慢地就是三四天一次,再发展起来便是五六天才一次,最近一段时间更离谱,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还没有通一次便,腹部已经鼓得胀胀的,样子还挺吓人。

看着公孙彧面露难色,吕仲远说道:“公孙医师,我已经开了温脾汤给皇上服用了,不过看来还是没有什么效果,你也想想还有什么好的方子。”

公孙彧沉思半晌,说道:“可以再加大黄、朴硝补气,我这里再开润肠丸的配方,赶紧叫太医院去配药,看看效果怎样吧,”

于是公孙彧便将润肠丸的配方写了出来,送给太医院去配药。其实润肠丸的配方还是挺简单的:当归、生地、枳壳、桃仁和火麻仁,各等分研磨成末,然后用蜂蜜炼制。

公孙彧走出宫时,跟吕仲远说道:“吕太医,如果皇上吃了这些药还没有通便,那只能是人工通便。”

“人工通便?”

吕仲远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公孙彧,表示很不解,公孙彧想了想,说道:“不过还真很难走到,贵为天之骄子,却要用这种不雅的手法,估计朝廷不会接受啊。”

吕仲远想了片刻,估计觉得此法也有可行之处,便问道:“怎样人工通便?”

公孙彧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挺难的,需要一些材料,不过这些材料确实是找不到。”

吕仲远忙问道:“需要什么材料,我们可以去找啊。”

公孙彧摇摇头说道:“找不到的,一些润滑的材料,比如石蜡...”

这时,公孙彧才想起石蜡是近代在石油里面提炼出来的,那是肯定没有,于是笑而不语。

吕仲远却说道:“公孙医师,石蜡倒没有听过,但是蜂蜡就有,可否用蜂蜡?”

公孙彧忙点头笑道:“蜂蜡也行。”

吕仲远继续问道:“那怎样用蜂蜡通便呢?”

公孙彧见吕仲远一副认真的样子,便继续讲述下去:“可将蜂蜡涂在手指上,然后手指慢慢地深入魄门里面,将大便取出,不过整个过程还真很痛苦,我想朝廷未必能采纳。”

吕仲远听后,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说道:“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待我跟杜大人商量一下,如果可能,还要请公孙医师你过来指导。”

但是,公孙彧回到博济医馆后,便一直没有等到吕仲远来宣召他的消息。不过,各郡国推荐过来的名医是一批又一批,他们都是看完搀便留下药方,还有的说是要帮皇帝针灸,不过怎样下针,那也是要经过杜延年领导下的专治小组同意才行。杜延年领导下的这个皇帝专治小组,里面的重要骨干便是吕仲远,当然还有别的太医。这次,吕仲远极力推荐公孙彧进来找个专治小组,但是去得不到杜延年的允可,这样算是一大憾事。

试想一下,如果有公孙彧参加,那刘弗陵的病情会不会有好转呢?

历史就是这样的!

各郡国派来的名医中,当然有广陵王刘胥派来的名医,不过他们的目的还是在于刺探皇帝的病情吧。同意来刺探皇帝病情的还有昌邑王刘贺,刘贺这次派来的阵容也是庞大,由昌邑国郎中令龚遂带队,来了十几个人,不过其中是名医的也才三人,其余都是来打听情况。

打听情况,当然要找宫里的人,他们便四处找在宫里的熟人。

这天,掖庭的暴室啬夫许广汉正在指挥一帮苦力晒布料,突然间掖庭护卫常嵩跑过来找他。常嵩是易素素的堂表妹淳于衍的夫君,跟许广汉又同在掖庭,因此双方都很熟。

常嵩见到满头大汗的许广汉,忙说道:“广汉哥,我带了一位说是你的老熟人来见你了,你看是谁?”

许广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哪有老熟人在这里,于是说道:“常嵩,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自从病已不在掖庭后,就算你整天来找我乐了。”

常嵩忙笑道:“我哪敢跟你那机灵的女婿比,他是猴精来到,连我都敢耍,你看看吧,这位大人说认识你,你看认不认识他?”

只见那人看到晒得黝黑的许广汉半天后,惊讶的说道:“广汉,广汉,你不认识我了?”

许广汉在烈日中有点逆光看不清,于是走到阴暗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定睛一看,来人很是面熟,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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