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赌注

“姐,你办完事了吗?赶紧把你的女儿带回去吧!”邹邓哲带着陪着一一玩了一天,就打电话给邹素雅,他实在受不了一一问问题的连贯性。这个小女孩被教成这样,大部分是他姐姐造成的。

“小哲,我很难想象你能承受到现在。”邹素雅很高兴的样子,“以前啊,我也拜托其他人照看一一,结果,他们都是在第二天早上就打电话给我了,你女朋友有没有觉得为难呢?小哲,这是考验她的一部分,你应该感谢姐姐。”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受罪啊,姐,你赶紧把事情办完吧,这里很窄,环境不好,对孝子不好。”邹邓哲心里还算平衡,不管是多有耐心的人,在遇到一一之后,都会失去耐心,最后变成浮躁。

“不行啊,小哲,现在还没有处理好那些事情,我还不能带一一走,你就担待一些啊。”邹素雅说,“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她,没办法做事,你就看在我是孤儿寡母的份上,好好照顾她一下,她都三岁半了,你才第一次见她,怎么也要照顾好才对啊,别嫌弃她啊,孝子很敏感。”

“姐,你在干些什么啊?需要十天那么长时间。”邹邓哲出于关心姐姐,也想知道邹素雅在干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知道姐姐的一切,亲人啊,他最缺了。以前没怎么跟她联系,没怎么关心她主要是他觉得她很厉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可是,现在看到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还不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还是一个孝子。

“没干什么,人总是有事情要处理的了,你不要管那么多了,一一放在你那里,我也放心。”邹素雅说,她的另外一个心思就是,希望一一可以给他带来快乐,他不快乐。

“行,那你去处理事情吧,我们会照顾好一一的。”邹邓哲放下电话。

邹素雅现在正在老谢的家里坐着。

“素雅,是啊哲吗?”娜姨看着邹素雅挂断电话。知道是邹邓哲打过来的,想确认一下。

“是啊,小哲照看着一一,我怕他太闷了,把我家的天使派去支援他。”邹素雅很无奈地说。

“啊雅,啊哲他会不会想不开啊?毕竟失去了那些东西,我看他前几天来都是闷闷不乐的。”娜姨是最担心邹邓哲的,总是希望自己能够付出一份真心来帮助他。

“娜姨你放心,啊哲他活得可滋润了,”邹素雅说,“别看他现在一穷二白的样子,其实吧,他自己也有一些房产之类的,饿不了的。”

“你特意回来就是把你的财产转移给他吗?”老谢开口了,“啊雅,你决定了吗?当初你爸爸把那些钱给你,就完全属于你的了,你确定要让啊哲觉得你在讽刺他吗?”

“谢伯伯,我只是把我的那份分一点给他,以后他还要还给我的,放心了,我只是防万一他需要钱的时候有地周转。”邹素雅不会让邹邓哲知道,她在帮他。她唯一的一个弟弟,她不帮,有谁会帮呢?自己的妈妈都那样,她还真不放心,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亲人。

“我们都要相信他能度过难关,暂时不要给他助力,等他是在撑不住的时候,才伸出援手吧。”老谢说,她们两个点头。

“啊雅啊,你把一一放在啊哲那,有没有发现点什么啊?”娜姨就是喜欢盘根问底,她很感兴趣的是邹邓哲的女朋友好不好。

“娜姨,你是想知道啊哲的女朋友吧!”邹素雅笑嘻嘻地说,“我看照片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啊哲喜欢就行了。”

“对,啊哲喜欢就行。”娜姨笑眯眯。

“啊雅,你看看你娜姨,一副没长大的样子,也不怕你们笑掉大牙。”老谢看着她们,心里很高兴,就希望这两个孩子能经常回来看看他们。年纪大了,总是喜欢热闹,这里偏安静,有点孤独。

“我怕什么,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娜姨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纷萍,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清早的,就昏昏沉沉想睡觉。”我到了公司就趴在上面睡着了,是主任把我叫醒的,低头悄声地说,“你也不怕经理给你小鞋穿?”

“呵呵。”我干笑,他要给我小鞋穿,我也只能穿是不是,谁叫我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自我,那么可怜呢?

“怎么会那么累?都干了些什么?”主任神秘兮兮地问我。

“带孝!”我也不想说谎,谎话太多,容易跌倒,我还是保持最原始的善良吧。

“带孝?谁的孝呢?”主任一说,我很自然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竖着耳朵在听,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们,是我朋友的孝,她要去办一些紧急事情,孝子没人带,暂时由我带,尽管这个朋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还是说的很诚恳。

谁又知道,我因为一句非常普通的话,又引发了很多人的讨论,她们说,看不出来,我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我郁闷,还有很多人问我的孩子的情况,我直接晕倒。

“何纷萍,你什么时候下班?”没一会儿,邹邓哲就打电话给我。

“现在才刚开始上班,还长着呢。”我很无语,才十一点就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有没有搞错。

“一一她吵着要你照看。”邹邓哲说,从他的话筒里,我还听到了一一的哭闹。

“我要跟说多少遍?她是你的外甥女,你这个舅舅怎么当的,连照顾一个孝子都那么麻烦,你自己看着办。”我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一一的保姆,现在有点憎恨邹素雅了,怎么把她家的小皮蛋扔我家里了。

一天才多长时间,一会,邹邓哲就会来一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很烦躁地把他的电话挂了,连一个孝子都照看不来,真是服了他了。我就好像一个老妈子,管着他们两个人。

“一一,我们出去到下面的公园里走走好吗?”邹邓哲抱着一一,她刚闹脾气,现在累了,安静地窝在邹邓哲的怀里。

“舅舅抱我就去。”一一抬头,眼泪还在那里打眶。

“小丫头真会享受。好,舅舅抱你下去。”邹邓哲捏捏她的鼻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下楼梯的时候,邹邓哲问一一,“一一啊,你觉得姨姨好不好?”

“姨姨可好了,她不会嫌弃我烦她。”一一抬头说,又怕他伤心,“舅舅也很好。”

“我的小一一真乖。”邹邓哲笑了笑,俊俏的脸上充满了满足。

“邹邓哲!”就在邹邓哲牵着一一的手,在水池边沿走的时候,背后人有叫他。

“是你啊!”邹邓哲回头看到是汪辉,抿嘴一笑,他来这里干什么,邹邓哲心里知道。

“怎么,穷困了就堕落了?居然吃起软饭了。”汪辉讽刺地说,他想用这话刺激邹邓哲,“纷萍傻才会中了你的圈套。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汪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中作梗让我失去了一切。”邹邓哲抱起一一,眼神犀利地说,“你搞那么多动作,还不是想让何纷萍回到你身边,根据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她一定会原谅我的。”汪辉很自信,“纷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爱上一个人就不会改变。可能她现在恼怒我,过段时间,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能给她幸福。你就不行了,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也不知道她不喜欢什么,不了解她的家庭状况,不清楚她的朋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呵,是吗?你觉得有我在,你还有机会吗?你所谓的了解她,也就是在半年之前了,你伤害她,伤得那么深,还能让她的伤口愈合吗?汪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邹邓哲轻笑。汪辉把他的行程告诉廖如鹏,他知道,汪辉现在在廖如鹏设计组的组长,如果何纷萍知道汪辉为了达到目的,陷害廖如鹏公司的一个员工而爬上这个位置的话,她会怎么想?呵,一定很生气吧。

“你。。。。。。”汪辉语塞,确实,他没有邹邓哲有魅力,“哼,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她在一起?你别忘了,你想要从头再来已经不可能了呃,你今生注定了是一个打工的命,啧啧,连自己的亲身母亲都可以背叛,像你这样,人人等着看你笑话,没有人支持,没有人关心,你还能笑得出来吗?”人,总是需要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总是在对方有优势的时候,用犀利的语言贬低对手,这样,心里才会平衡。

“说那么多,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邹邓哲很反感别人拿朱芳刺激他,没错,他是在意,可他仍然可以很好地抵抗,“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廖总说得对,你是个骄傲的人,连落魄了还那么骄傲,时间长了,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的时候,我看你怎么骄傲得起来。”汪辉打是打不过邹邓哲的,只能用语言来反驳。

“那是我的事,既然你想看我笑话,那么,你敢不敢跟我赌呢?”邹邓哲反问。他是落魄了,每次心灰意冷的时候,就联想到何纷萍,这个女人,年初不也是落魄到不行吗?她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没道理他一个男人比不上一个女人。

“赌什么?”汪辉很自信,他一定会赢。以前他或许会顾忌一些,现在他慢慢会有钱,一定会赢。

“就赌何纷萍最后会爱上我还是重新爱上你!”邹邓哲说。他向来很自信自己的能力,也因为心里觉得她还不错,给自己一个压力也好啊。

“好,我跟你赌。赌注是什么?你还有赌注吗?”汪辉失笑,他以为邹邓哲失去了公司的话语权,就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跟他赌。

“我那套房子跟车子。怎么样?”邹邓哲剩下最值钱的或许就是那套房子跟还在车库的车子了。所以,他还不着急找工作,还不着急没钱用,还能嚣张起来,只是,赌注再重又有什么关系,人心被伤害,还能弥补吗?

“你确定?”汪辉是知道邹邓哲的车子是什么样的,想来房子也不错,既然他都拿出来赌了,那么,他就应该早点赢才对。

“我确定,不过,你的赌注是什么?”邹邓哲反问,没道理赌注只有他一个人出。

“我的工作。”汪辉说,“如果你赢了,我会辞职,远走他乡。”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邹邓哲觉得不错,他千辛万苦才爬到那个位置,跌落下来后,一定很惨。

“不过,我希望我们最好公平竞争。”汪辉还是为自己争取点权利。

“没问题。”邹邓哲点头。两个人,没有所谓的针锋相对,也没有所谓的和平共处,淡淡地说完,就各自离开了。

“一一害怕吗?”邹邓哲轻问在他怀里的一一。

“舅舅,你刚才好凶哦。”一一如实回答,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不友善,一一很害怕,后来,他们说的话,一一一个字也没听明白,看到他们都笑着分开的时候,一一就知道,安全了。

“那个叔叔刚才要把姨姨带走啊,舅舅才对他凶的。”邹邓哲说。

“我告诉姨姨不要跟他走。”一一说。邹邓哲愉快地笑了。

下班的时候想到一一不知道怎么吵闹,脚步也快了一点。

“纷萍,我有话跟你说。”我刚走到门下。手就被人拽住,是汪辉,他怎么来了?

“有事吗?”我挣脱开,疑惑地问他,他不是说做朋友吗?我已经答应了,为什么这次他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纷萍,你还是远离邹邓哲吧。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了。”汪辉急急地说。

“什么意思?他不能给,难道你可以吗?”我反问他,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对,我可以给你幸福。”汪辉很坚定地说,“或许你会觉得我现在说的话是废话,会觉得我曾经伤害你,现在是在玩弄你,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出事了,我不会放弃你。”

“你策划了半年左右就是让我摆脱你家的债务吗?”我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告诉我了,我或许可以跟着你一起应对困难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的苦衷,你的好意,让我伤心难过了好久,你知道吗?那晚,你推到我,我撞在桌角边,你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有多伤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关于我的一切,“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想过死,我想啊,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来祭拜我呢?”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留了下来,我承认,我还是那么脆弱。

“对不起。”汪辉过来抱住我,紧紧地,“我不知道我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不想让你看着我们家被债主追赶,拿刀拿棍地堵在门口,我爸我妈跟我说,一定不能让你回去,怕你受不了。”

“汪辉,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可以说真话吗?”我没有挣脱开,徒劳无功,就让我把这份感情回忆一会吧,以后,我一定不会为了感觉埋葬了爱情。

“你说,我一定认真回答。”汪辉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嘴唇触碰到我的脖子,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厌恶,没有了以前的眷恋。我推开他,离他三步远。他黯然地没有移动。

“王小丫,你爱过她吗?”这是第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纷萍,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她那样的人,我不过找她跟我演戏而已。”汪辉急急地说。

“过年的时候,你打我手机,还打了那么多次,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打的?”这个问题很重要,他还没有回答,我偶就帮他回答了,“如果是内疚,那么,以后不用再内疚了,我已经忘记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让我辞职,就是要让我彻底对你死心吗?你断绝了我所有的出路,是想我觉得你心狠,从而离开你吗?”我稳到这里,心里已经凉透了,他不是为了我好,不是在担心我过得不好,而是让我对生活失去信心,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还能对伤害他的人有信心吗?

“我。。。。。。”汪辉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汪辉,我们到此结束吧!”我说,“你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以前的生活。半年了,半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不管是心态还是想法,都变了。”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感情,汪辉的感情,早成为过去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纷萍,就算你不爱我了,也不能爱上邹邓哲。”汪辉急急地说。

“为什么呢?”我回头询问原因。就算我跟邹邓哲真有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吊死在一棵枯萎的树木呢?

“他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你幸福,而且,他太花心了,假如你跟在一起,会受不了他的背叛的。”汪辉说。他还真自大,他也不想想,他的苦衷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做出了让我失望的事情。

“汪辉,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听你的傻瓜了,也不再是那个爱你爱得心都碎了的何纷萍了,我现在能够自给自足,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我不依靠任何人,我有我的思想,有我的行动自由,也有我的选择,你的意见,我会考虑听从,却不会盲从,你不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很有耐心地跟汪辉说,我想告诉他,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我不会放弃的。”汪辉坚定地说,他的话还能信吗?我表示怀疑,而且,他凭什么界定我就应该跟他在一起啊?他有钱了,很了不起啊。

“汪辉,过去了,一切真的过去了,”我劝服不了他,“不要再把时间浪费了,你还是安心工作吧。”我摇头离开。

“姨姨,你回来了?”我一回到家,一一就在门口等着了,她过来拉着我的手,“舅舅都不管我,你跟我玩。”

“你舅舅呢?”我没有看到邹邓哲,这个家伙,又不知道去哪里打酱油了。

“舅舅在煲粥,刚才出去买东西了。”一一说。

“一一真乖,有没有想我啊。”我还是没办法自称“姨姨”我不知道她是在说“一一”还是“姨姨”这个小女孩,不喜欢说“我”不知道为什么。

“早上想。”

“现在就不想了,为什么呢?”我把她抱起来,想到汪辉说,我不能跟邹邓哲在一起,我就觉得好笑,我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像邹邓哲这样的人,爱上了柳絮,柳絮是怎样的人,我不是很了解,但我可以明确知道自己跟柳絮一点都不一样,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而且,我本人也不怎么看得顺眼他。综合总总原因,我们不可能。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那么快回来?”邹邓哲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瓶酱油,原来真的是打酱油去了,我很想笑。

“是啊,回来早了。”我回答。是谁急命CALL把我叫回来的,现在还说我早,真是过分。

“楼下好像有人等你。”邹邓哲说。

“随便他吧。”我说。

“我去煮饭。”他很高兴地进去了。他煮饭?我很怀疑,最后,当一盆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证实了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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