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门秘辛 上

内廷这次文试的结果最终还是没有公布出来，应该是有的，只是皇帝没有而已。不过状元左右应该只在徐宝和李玄二人之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被招进殿中单独奏对。

“爹，我是不是太张扬了？”

“张扬些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次内廷大考关系重大。”徐孝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只是按规矩来文试和武试之间应该间隔七日以作准备，这次竟然只给了一日的时间。。。你怎么看？”

一边吃饭一边看喽？

徐宝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想了想：“七日和一日隔不过六，连六都等不了，那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具体是什么事孩儿实在是猜不出来了。怀恩公公或许会知道些消息？”

徐孝摇摇头：“怀恩与爹虽有些交情，但却并非一路人，只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今时机不对，明爹倒是可以去问问，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饭吃的差不多了，徐宝早早地便哄着铁蛋上床睡了，随后提着剑来到院子里准备练功，不过这次徐孝却在石桌旁一坐，喊他过来：“不差这一日光景，今爹跟你些事。”

徐宝在对面坐下：“爹。什么事儿？”

“门。”徐孝笑了笑，轻声言道。

关于门的事徐宝曾不止一次的问过徐孝，但徐孝总是讳莫如深，只偶尔提起只言片语，所以关于门的事儿，徐宝多是从橘子和柱子那里听来的。今晚徐孝忽然要与他门的事儿，倒是让徐宝心头一惊。

“别想太多，只是时候到了。”徐孝轻咳两声，目露回忆之色，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从何起呢？”

“还是从头儿吧。”片刻，徐孝缓缓开口，将一段尘封的历史娓娓道来。

“秦始皇帝纵横披靡，灭六国，下一，创建了大秦帝国。可他生性多疑，为了监管下，又成立了黑冰台。起这黑冰台，其实和咱们现在的锦衣卫东厂也都是一回事儿，只是名字不一样罢了。而黑冰台的第一任总管将军便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内宦赵高公。

赵高公当年总揽宫中一切事物，同时又领着黑冰台，下事对他而言可以也就没了秘密，若权势，可以是只在始皇帝一人之下。

可是就在此时，赵高公得到了一条消息，皇长子扶苏也对内宦掌权大为不满，曾私下言道他日登基必然要诛杀赵高公。赵高公于是便设计将其发配边疆抵御匈奴。

可是发配终究不是斩首，扶苏是皇长子，也是能力最出众的皇子，始皇帝驾崩后皇位必然还是要给他的。赵高公本来还要谋算，但始皇帝却对他起了疑。

后来的事不用爹你也知道了，赵高公将始皇帝送上了，又与李斯联合将胡亥送上了皇位，最后把李斯也给杀了，再然后就是所有不服他的文臣武将。可是杀来杀去，赵高公发现，他虽然可以算是真正的下第一人，但他始终还是一个奴婢，下不会有人真的服他。

烽烟四起，九州倾覆。

赵高公心中不服，他最后一次尝试，便是把胡亥给杀了，再扶子婴继位为帝。他成功了，可也正是此举，他将下人都给激怒了。

新皇帝子婴想杀他，朝中的文臣武将、下的百姓想杀他，就连他手下的黑冰台也对他阳奉阴违，想要杀他，而始终与他站在一起的，只有宫中那些与他同为阉饶内宦。赵高公也想明白了，他的失败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如何，只是因为他是个阉人，而阉人，生便是猪狗不如的贱人。

最后半年的时光，赵高公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他并不害怕，只是想给所有与自己一样的阉人们建一个家，或者至少。。。留下一个希望，于是便有了门。

这万里江山，不管是谁来坐，总归还是少不了咱们阉饶存在。凭着赵高公的这一份传承，之后的十常侍、西晋孙虑公、唐高力士公、李甫国公、宋郭槐公。。。一代一代的传下来，风流人物无数，废立皇帝只在反掌之间，可旋即便是下大乱，千百年下来，从未有过一丝改变。。。”

到这里，徐孝忽然看着徐宝问道：“这么下去，相信再过千百年也是一样的路数，咱们这些阉人或能掌一时权柄，可随后便要祸国殃民。爹问你，如果你来做这门的门主，又待如何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还是想随波逐流，平淡一生？”

树下的白驴子白老憨此时敲抬起头来看了徐宝一眼，徐宝也看了看它。这一眼对视并没有给徐宝带来什么灵感，只是忽然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来：“曹吉祥？”

徐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咱们门的上一代门主便是曹吉祥公。他。。。与历代老祖都不一样。他觉得门之所以会陷入这么一个悲惨的轮回便是因为咱们这些阉人做奴婢做惯了。连咱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奴婢的命，如果翻身为主，下又如何不乱？于是他便反了。。。”

沉默了片刻，徐孝叹了一声，又接着道：“曹吉祥公失败了，那一战门元气大伤，曹吉祥公也丢了性命。这倒也没什么，只是爹觉得他的不对，可哪里不对，爹又不出来，你楚叔叔和曾叔叔和爹也是一样的想法。而另一边，你李、祝、乌三位叔叔却觉得曹吉祥公的路就是正路，只是失败了而已。

咱们门现在啊，实力大不如前，实在经不起再一次内讧，否则历代老祖传下来的基业便要彻底丢了。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便将门未来的路交给下一代门的门主来决定，而未来的门主人选，便落在了你们这些家伙的身上。。。”

徐宝听到此处，也渐渐明白了过来：“您是。。。文武大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