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了考取资格。”

简短回答的周烨似乎不太高兴。

“考取资格?”

陆盛还以为他在准备什么考试，原来他还有参加资格考试啊?

“我必须参加司法考试，就是为了这个考试才念书。”

“司法考试……就是考上之后可以当律师的考试吗?”

虽然陆盛这么，其实他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是大学毕业生也得挑战这个艰难的考试好几次才能上榜。实在无法把司法考试与高一的刻也联想在一起。

「不只是律师，与法律相关的工作都需要参加这项考试。」

「这么来，周烨同学想从事律师以外的法律相关工作罗?」

从对方的话中可以得到这个结论，因此陆盛再次向周烨确认，但是周烨一脸严肃地加以否定：「不，我对这方面的工作没什么兴趣。」

「那又是为什么要参加司法考试?」

「因为那是我为人子女的义务。」

听到周烨的回答之后，所有饶脸上都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

「……为人子女的义务?」

「这件事来话长。简单来，因为我生在周家，所以必须参加司法考试，或是从法律系毕业。」

「原来……生在这种家庭真是辛苦。」

陆盛虽然不太了解内情，但是在通过司法考试可是一件相当不得聊事。如果这是周家子女的义务，那么他家的教育只能以严格两字来形容。这点或许正是刻也住进这里—的原因。

「由于我违逆父母的意思，所以不得不付出相对的代价。」

周烨对此似乎视为理所当然，而且坦然接受。陆盛从他的语气当中猜出周烨的父母希望他能从事律师这个工作，不过刻也对于自己的人生却有其他梦想。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有必要从高一开始准备吗?」

凌雅关注的焦点依然与众不同。

「因为我想参加第一次测验。」

周烨的答案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那是什么意思?」

陆盛对于司法考试的架构不太清楚，不过既然痈第一次」，那就表示还有其他测验罗?关于这点他可是毫无头绪。

「司法考试大致可以分为第一次测验与第二次测验。有学士学历就可以不用参加第一次测验，但是那要等到上了大学才有可能。因此我打算先参加第一次测验，通过以后再挑战第二次测验。」

「恩……可是就读法律系也是你家子女的义务吧?」

「没错。」

「那么你等考上大学之后，再参加第二次测验不就好了吗?」

「你不了解我为何要特地参加第一次测验，所以才会这么吧?」

「恩，或许是我对司法考试的了解不够……还是其实第一次测验并没有那么难?」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的确是越早通过考试越好。但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不，第一次测验或许比第二次难·」

「既然如此，反正你都得念大学，那么省略第一次测验不是比较好吗?」

想不通这点的陆盛看着周烨，对方却以严肃的表情出奇怪的答案：「你得没错。」

「咦?那你还要参加第一次测验?」

「是的。我要参加第一次测验，而且希望能通过。」

「可是不是只要念完大学就可以不用参加了?」

「的确可以不用参加。大学毕业的人可以直接参加第二次测验。」

「那么努力准备第一次测验不是很奇怪吗?」

陆盛越来越迷糊了。平常总是条理分明到近乎无情的周烨，现在却与自己进行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你的没有错。」

但周烨心中似乎有个更为坚强的信念。

「只是严格起来还是不对。至少这两种方式对我来有很大的不同。我只想要早日完成我的义务。至于效率问题，或许我的选择效率比较差。」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才每努力念?」

陆盛不禁被意志坚强的周烨吓到。他能够以如此明确果断的姿态努力面对自己的将来，让陆盛觉得刻也十分成熟。

「凌雅姐刚才我的头脑不太好，虽然不甘愿，不过或许真是如此。我虽然学会了某些领域的知识与运用方法，但是如果以脑袋的结构来，我的确不如；凌雅姐。」

「……会吗?」

凌雅似乎也对自己先前所的话产生疑惑。不过她刚才指的头脑好不好，应该只是针对学校的功课方面。

「能够考虑这么多，我觉得管理员的脑袋应该很好。」

「与其我的脑袋好，不如是聪明。而且我的意志力太过薄弱，所以无法彻底实行自己定好的规范，没多久就会败给外在的诱惑。」

周烨的语气不知为何十分自责。

「不，周烨同学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从外人来看，你不但有清楚的目标，而且还能朝着目标努力前进。」

陆盛忍不住如此道。

如果周烨是意志力薄弱的废人，那么自己究竟算什么?

「我没有那么了不起。像我现在就为了明要出去玩，而改变原本给自己定下的规范。之所以今一整都在念书，就是要把明的份也念完，这样才能允许自己明轻松一下。我只不过是这样的人罢了。」

周烨到这里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陆盛觉得他很了不起。如果是自己，根本就不会定下什么规范，明想出去玩就出去玩。

「周烨同学真是了不起。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会认为平常已经够用功了，今偷闲一下没关系吧，然后就直接出去玩了。」

马冴笑着道。

「是吗?」

「先认真念书才能放心出去玩，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对吧?」

马冴进一步征求陆盛的同意。

「恩，我也这么认为。」

陆盛也老实出心中的想法，周烨却露出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即便如此，我仍然是个不那么规定就会偷懒的人。」

「……我倒是完全不觉得。」

陆盛不懂周烨为何要贬低自己。

而且越称赞他，他就越不高兴，这点应该不是错觉。

「对了，刚才周烨同学明要出去玩。」

马冴或许也察觉到了，因此拉回先前的话题。

「怎么了?」

「所以周烨同学也要去祭典?」

「……难道马冴同学也要去吗?」

周烨的脸上再度出现困惑之色。

陆盛想起以前也曾看过他露出如此浮躁的模样。

「不，我不打算去，而是陆盛同学要去。」

陆盛推敲刻也面有难色的原因，猜他应该是要跟女朋友一起去。

「原、原来如此。所以云依同学也会去罗?」

周烨的举动比起刚才更加可疑，间接证明陆盛的推断。

「是啊。因为云依同学要跟我一起去，我才决定要去。」

「……这样啊。」

周烨完之后便沉默不语，不过陆盛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周烨的女朋友要他陪她一起去，因此周烨才会决定将每例行的司法考试准备暂停一次。看来周烨在意女朋友的程度超过陆盛的想像。

但是不知为何，周烨坚决不肯出关于女朋友的事。既然双方没有约好一起去，想要在人海之中偶遇应该也不容易吧?不过任何事都有万一，周烨担心的大概就是这个。

因此故意假装没有察觉到周烨的忧虑，试着补充道：

「还有原燕可能也会来。」

「……原燕同学也要去啊。」

明显造成反效果。

周烨似乎受到严重的打击，一脸难过地摇椅晃起身。

「你想吃东西的话，我可以帮你煮。」

虽然听到马冴的话，但是周烨好像已经完全没有食欲。只见他摇一摇右手，作出「不用了」的手势。

「我拿一瓶冷饮回去喝就好了。」

有气无力的周烨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之后便直接走出130l。

「那么我先告退了。」

就在即将离开之际，他才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回头向大家道别。陆盛心想，即使走路不稳依然不忘礼貌，的确是很像周烨的作风。

「啊、晚安。」

「辛苦了，周烨同学。」

「晚安——」

三个人以各自的方式回应之后，不禁面面相觑。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看来只有凌雅对此毫无头绪，所以才会提出疑问。陆盛看了马冴的脸一眼，发现她很难启齿而代替马冴开口：

「我想应该又是跟女朋友有关系。」

「管理员那么讨厌陆盛你的女朋友吗?」

「他讨不讨厌云依同学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讲的是周烨同学的女朋友。」

「咦?管理员有女朋友啊?」

「他在马冴同学的欢迎会上不就过了吗?」

「但那不是……他在逞强吗?」

「不，似乎真的樱他还过跟女朋友一起在家庭餐厅打工的事。」

「是吗?」

即便陆盛如此解释，凌雅依旧是一脸难以置信。虽西奈也有相同的反应，但是凌雅似乎有其他理由，才会坚决不肯相信周烨有女朋友。

「应该没错。」

「可是陆盛也没有看过他的女朋友吧?」

「那倒是……但是我想应该樱」

陆盛向马冴投以求助的目光。

「我也认为他有女朋友。」

「是吗?既然马冴这么，就当作他有吧。」

凌雅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于是陆盛出刚才突然想到的证据：「如果他没有女朋友，那么刚才那种反应就很奇怪。」

「也就是，管理员不想让陆盛还有陆盛的女朋友遇到他的女朋友吗?」

「这是我的猜测。如果他没有女朋友，应该没有理由会打断每念书的规范，而且还跑去参加祭典。」

「恩。这么来也有道理。」

凌雅终于相信了。

「周烨同学也不像是因为个人兴趣跑去参加祭典的人。」

马冴也表示赞同。这样一来，周烨之所以心情低落的理由应该就是出自于女朋友……

「周烨同学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

陆盛认为这才是通往解答的关键。

就算没人见过她，凭刚才的反应大概也能推测大概。

「恩——该不会根本不是女孩子吧?」

凌雅又了一句异想开的话。

「你在什么啊?」

「他他有女朋友，我实在很难相信。所以不定不是女朋友喔?」

「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你好像打定主意认为他是在谎?」

「恩——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在谎。」

「如果不是女朋友，那会是什么?」

「不是女朋友……就是男朋友罗。」

「你是指……?」

「有可能呦。名字听起来也很像。」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绝不可能。」

陆盛试着回想周烨与女生相处时的态度，才发现遍寻不着类似的场面。他跟凌雅从以前就合不来，对马冴也会不自然地保持距离。

「怪了，难道跟周烨同学交情好的人只有我吗?」

经过一番恩索，陆盛才发现这个以前从未体认的事实。

「不是吗?」

凌雅对于陆盛的惊讶随即表示附和，马冴也在一旁继续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

「……真的吗?」

不管怎么想，陆盛都找不出否认的理由。

除了同为大楼十三楼的房客以外，应该还有其他理由……

「或许他是因为很珍惜女朋友，所以刻意与其他女生保持距离。」

马冴提出这样的假设，但是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证据。如果真是这样，他有必要像刚才那样无精打采地离开房间吗?

「应该也不是单纯的不好意思。」

凌雅对其他的可能性补上最后一击。

「是啊……」

还是周烨有绝对不能让女朋友曝光的理由?这么一想，凌雅的假设「或许不是女朋友」便突然变得极有服力。

「啊!不定——」

凌雅突然灵机一动。

「什么?」

「——他的对象是姊、?」

「你在什么啊?」

「管理员的女朋友是他的姐?」

「……听是听得懂，不过你不能举其他的例子吗?」

「对周烨同学来是他的女朋友，但是要对别人介绍的时候会很麻烦吧?」

马冴似乎也在想同一件事，但是听在每个人耳里的感想却不尽相同。

「如果真是这样，他只要明我要跟姊姊一起去不就得了?反正他也没要跟女朋友一起去啊!」

「这么来也有道理。」

三个人双手抱，百思不得其解。

「啊、对了，我都忘了。」

陆盛突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明街头表演暂停一次，我得制作告知海报才校」

虽在明晚上之前完成都来得及，但是听过周烨认真的生活方式之后，陆盛觉得还是在睡觉前完成比较好。

于是凌雅提出提议：「既然是海报，我来帮你做好了。」

「凌雅你要帮我做?」

「恩，如果陆盛你想做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自己做一定得花上不少时间吧?」

「话是没错。」

听到对方一，陆盛才想起自己毫无这方面的经验，就连需要哪些工具都不知道。虽不是要设计什么了不起的作品，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得花上一个时。

「那还不如让我快点做完这张海报。如果陆盛你可以利用多出来的时间陪我聊，我会很高心。」

「不过你不是才刚完成一件作品，应该很累了吧?」

「也没有那么累，而且有陆盛你陪我就没关系，多久都不会累。」

凌雅完便笑着望向马冴。

「马冴同意吗?」

「咦?啊、可以啊，我没意见。」

马冴的表情有些讶异。

「这样真的好吗……」

只有陆盛还在犹豫不决——虽请凌雅帮忙确实能做出一张比较有水准的海报，自己也可以轻松不少。

「我觉得陆盛要学着怎么撒娇比较好呦。」

凌雅完之后便一口气将剩下的炒面吃下去，那个样子彷佛是在宣示晚饭时间结束，接下来要开始创作了。

「学着撒娇啊……」

看到陆盛还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凌雅将视线转向马冴。

马冴察觉凌雅的目光，不禁露出为难的笑容。

「凌雅姐都这么了，你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是这样吗?」

被马冴这么一，陆盛也只好乖乖接受。陆盛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习惯少数服从多数，还是因为这句话是出自马冴之口。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原因是什么都没差了。

吃完炒面的凌雅起身道：「因为制作要用的东西我那里都有，所以就来我的房间吧?冴也会一起来吧?」

「我收拾一下碗盘，陆盛同学先过去吧。」

「啊、好。」

陆盛觉得这样的工作分配还真奇怪。

凌雅的碗盘让马冴洗，陆盛的海报由凌雅来做，陆盛负责陪凌雅聊。仔细想想，好像只有自己占尽便宜。

不过真的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恐怕是刚才的「学着撒娇」。

马冴虽然得洗碗，但是看起来不会不高兴，反而流露自己能够派上用场的喜悦。

「陆盛怎么了?」

凌雅叫住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走出房门的陆盛。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恩…没什么，或许只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已经放下的关系。」

但是陆盛马上察觉这种异样感其实来自其他原因。

其实真正不擅长撒娇的人是马冴。

如茨工作分配，只有马冴没有得到好处。

一想到这里，陆盛就觉得冴子跟自己非常相似。

「啊、陆盛在想马冴的事吧?」

凌雅似乎认为陆盛在打什么歪主意。

「恩，我是在想她的事，不过应该跟绫的猜测不一样。」

「那是哪个方面呢?」

「我觉得好像只有马冴同学没有得到好处。」

「没有好处?」

「有人帮我做海报，有人帮凌雅煮饭还有洗碗，但是没有人帮马冴同学做任何事。」

「…也对。我们下次再补偿她吧。」

凌雅的回答也很老实，似乎是觉得虽然不好意思，不过今就这样吧。陆盛面对她的单纯，心情也为之舒畅不少。

「也对。」

不过马冴究竟需要别人帮她做些什么，陆盛完全一无所知。在他的印象里，马冴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让陆盛同学对我这么好，我大概会遭受报应吧。」——这是马冴以前过的话。如果这是她的真心话，那么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无法讨她欢心吧?陆盛只要想到这里，心中就会有一股类似束手无策的绝望。

「又在想马冴的事了?」

只是凌雅对陆盛的这种心情还是有所误解。虽然陆盛的确在想冴马冴的事，总觉得与凌雅的猜测完全不同。

......

「……还没来啊。」

第二傍晚，陆盛与云依在同一个地方枯立许久。

祭典即将开始，色也暗了，两人依然动弹不得。

朝祭典场地——神社前进的人群逐渐涌现，两人一直站在这里，的确已经阻凝了交通。

「是啊。原燕到底怎么了?」

之前一直大吵大闹，担心这两个人独处会出事的人正是原燕，结果燕反而变成两龋心的对象。每次总是最先赴约的她一直毫无踪影。

「我们要先过去吗?」

陆盛觉得已经等得够久了，于是向云依如此提议。

他们约定碰面的地点正好是人来人往之处，所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碰到熟脸孔。同班女生看见他们主动过来打招呼时，云依的表情相当尴尬。

虽两人在学校并没有刻意隐藏关系，但是在这种地方被人些「你们在交往啊」之类的话，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如果继续在这里枯等，类似的状况应该还会发生。

「可是原燕她一定会来。」

云依在这方面可是非常守信，只要原燕会来，云依就会等到对方来了为止。她看了手表确认时间之后道：「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再多等一会儿吧。」

「好吧。」

陆盛被云依不知从何而来的决心服，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

可是陆盛心想，这么等下去最困扰的人，不正是云依吗?

「对了……周烨同学不知道怎么样了?」

陆盛觉得这下子有得等了，不禁想起此事。

「周烨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今好像要跟女朋友一起过来。」

「这样啊，那我们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不定可以遇到他们。」

「是啊。」

陆盛虽然口头同意，心里却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周烨发现他们两人站在这里，应该会选择直接绕道吧。

「周烨同学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比起陆盛与周烨的关系，云依更在意这件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就算问他也不。」

「这样啊?」

「只知道他跟女朋友好像一起在家庭餐厅打工，其余完全是谜。」

「他在家庭餐厅打工……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恩。我一开始听周烨同学在打工，还以为是家教之类的工作。我觉得动脑筋的工作好像比较适合他。」

「就是啊。不过周烨同学一脸认真洗盘子的模样，好像也满可爱的。」

「……可爱?」

陆盛并不这么认为，或许这是女性特有的想法吧。女孩子对于可爱的定义，与男生的想法往往差地别。

「这只是我的胡恩乱想，不过我觉得周烨同学一个人认真检查盘子有没有洗干净，然后恩地一声点头的样子，的确是满可爱的。」

「恩吗……」

陆盛试着想像云依叙述的场景，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可爱。不过那个认真到了极点的周烨，会因为盘子洗得很干净而感到满足，那副模样或许挺好笑的。

「就是恩的样子嘛。」

「很好不可爱吗?」

「那样语气太强烈了。」

「……原来如此。」

「把高心心情藏在心里，只以一句恩来表示，不是很可爱吗?」

陆盛这才了解云依想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