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三名死者
“到了。”
余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在一处一边是山,一边是陡坡的省道上。
四周已经停了三四辆警车了,还有一辆救护车,一辆吊车。
“这是景秀区?”
刚醒来的方一凡一脸蒙蔽。
“我在途中接到了茵打来的电话,”方和淡淡地解释道:“那边的人追踪王婉开车的路线,一路调取监控,发现在她在这段路上消失了。派人来查看后才发现,这段路的围栏被撞出了缺口,王婉的车冲出了省道,翻下陡坡去了。”
“是意外吗?”余弘揉了揉眼睛。
吴国清队长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还不好。目前车是已经吊上来了,但是车上没人,可能是摔出去了。夜里搜寻难度大,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方和拍了拍吴国清的肩膀,道:“辛苦了,老吴。”
“您也没多休息一会啊,哈哈。”
吴国清微笑了一下,带着三人往警车围起来的事故现场走去。
“省道上没有任何刹车痕迹,汽车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撞开了护栏,翻下山坡去了。”
余弘扶着护栏,心地探出头往下看了看,是个大概有三四十米落差的陡坡。坡上树木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株矮灌木。
一些警员腰里绑着绳子,心地在陡坡上来回寻找,手电筒的光束不时划破漆黑的夜空。
“让我来吧。”
方和示意人群往后退一点,双手聚拢起厚重的土元素,然后按在霖上,一道褐色的元素波纹从他手指荡漾开来。
土系法术,大地感应!
“在那!”
不过半分钟时间,方和已经发现了甩出车外的尸体。只见他按在地上的双手变幻了几个手势,然后重重往地上一拍,瞬间斜坡下的一块土地鼓了起来,然后像升降平台一样,缓缓升了上来。
土系法术,地涌!
“让让!让让!”
法医组的人挤了过来,就站在地涌造就的平台上,开始了现场勘查。
“孩子就不要看这种场面了。”
吴国清看到方和开始施法,就把余弘和方一凡往外面推去。
“不就是一具尸体吗?电视剧上也没少看到啊。”方一凡不以为然地道。
吴国清看着好奇的方一凡,无奈地解释道:“隔着屏幕跟亲眼见到能一样吗?而且,这种出车祸死的,一般死相都很惨烈,有些新警员看到后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过了半个时,法医组的人抬着蒙上白布的担架上了救护车。
“爸!情况怎么样?”
“死的人,不是王婉!”方和看了眼开走的救护车,继续道,“虽然尸体的身上找到了王婉的身份证,但是法医组的人初步检查之后发现这是一具已经死了好几的尸体,车祸所造成的伤,都是死后伤。”
“也就是,真凶王婉玩了一招金蝉脱壳!”方一凡兴奋地道。
“不过,作为一个护士,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余弘有些奇怪。
“她是护士,又不是医生,而且一般的医生也不懂法医的知识啊。”方一凡眨眼间就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累了一整,但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了。
吴国清有点奇怪,问道:“不过,她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呢?”
“有同伙接应呗。就跟我的分析一样,她有接盘侠帮她!”
方一凡再次给出一个合情的理由。
“这个……我可以解释,刚刚使用大地感应的时候,我发现了那边靠近水泥墩的泥地上,有轮胎压过的痕迹,对比下大,差不多是摩托车、电动车的轮胎。凶手早就在这里备好了交通工具,用来离开现场。”
方和皱着眉头道,他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有些地方不通,但具体是什么又不上来。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玄理会那边。
“喂,能用追踪术锁定王婉吗?”
“试过了,王婉家里的物品要么被清洗过要么用的少,追踪术的效果大打折扣,景秀区方圆五公里内没有目标。”
“知道了。”
方和捏了下拳头,深吸了口气,道:“线索又断了一条。”
余弘摸了摸鼻子,问道:“那个区全部地方都没有监控吗?”
吴国清也打完一个电话回来了,道:“景秀区地下车库有监控的,录像中确实看到了一个女的拉着拉杆箱,上了王婉的车。当时值班的保安也做了证明。因为那时候属于凌晨4点多,整个区基本没车出入了,他就有点打瞌睡,突然一个戴口罩的女子拍着保安室的窗把他叫醒,让他打开栅门,所以还有点印象。”
方和问道:“他能确定是王婉吗?”
吴国清道:“不能,他只记住是个女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黑色的运动服……跟城郊那个私人赌场里老板的笔录对上了。因为大多是熟客的原因,他对新来的客人会多几分留意,那确实有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女性客人。”
方和右手敲打着左手的手心,来回踱步。
方一凡靠着车门,用拇指和食指拖住下巴,缓缓地道:“所以,杀死黄历行和潘腾飞的真凶,就是王婉!”
余弘嘴角一扯,差点也没忍住一巴掌呼上方一凡的后脑勺。
不过,眼前所有的证据已经闭合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全都指向王婉就是凶手!
方和没注意到又开始耍宝的方一凡,平静地道:“现在,就只剩这具尸体的来源没有弄清楚了!按照尸体的死亡时间加上性别、身高、骨龄这些因素,找到她的身份应该用不了多久。
还有,加快排查王婉的交际圈子,筛选出可能是从犯的人员。现在已经是案发的第三了,黄昀那边也该给个交待了。”
他似乎也接受了凶手就是王婉这个事实,把工作的重心都挪到流查王婉上。
“走吧,先回局里。”
余弘和方一凡在方和的办公室里将就睡了几个时,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
方和作为一个正式法师,一不睡觉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仍然精力充沛,在刑警大队的办公区里指挥着各个方向的调查。
方一凡嘴里叼着个包子,含糊不清地道:“弘啊,这都真相大白了,你还在翻什么呢?”
余弘扔掉喝完聊牛奶,又拿走了方一凡的豆浆叼在嘴里,继续翻着手里的卷宗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还有问题。”
经过几个时的休息回复了些许精神,余弘再次进入了自思模式,加快了翻阅卷宗的速度。
但没过几分钟,翻页的声音停止了。
方一凡好奇地凑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余弘正盯着王婉的照片一动不动。
“我弘啊,王婉漂亮是漂亮,也不用这么饥渴地看吧?你家文瑜比她漂亮多了。不过她的身材确实不错……”
方一凡荡漾地一笑,拍了拍余弘的肩膀。
余弘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发现方和走了进来,对他们道:“李泷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直接去黄昀那里王婉是主犯,想要提前领取三支锻灵药剂作为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