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打地铺
”这颗珠子没有名字,但它可以锁魂,将我的魂魄锁在里面。你应该也发现了,它的颜色没有以前红,那是因为我已经压制不住体内那只阴蛊了,它正在吞噬我。”
“月圆夜之后,当我发现我只是看不见时,我很高兴。我只是看不见了,但我还能听到,还能话,还能感知到周边的事物。我不知道下一个月圆之后,我又会失去什么。但如果有一,我没了意识,请你将我封入青铜棺中,好吗?”
温热的泪水早已顺着慕容澈俊美的脸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开出不显眼的花。
良久后,强力控制住所有情绪的慕容澈,才颤抖着月染拥入怀中,回答道。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朕,必须好好活着。”
慕容澈的语气,是命令,是安慰,是不确定……
当夜月染又开始闹腾了,非要慕容澈送她回镜圆宫歇息,而且她还非得这样走着回去。还好慕容澈牵引着她,走过层叠宫殿也并不算慢,但还是花费了将近二个时辰。
一直默默跟十步以外的陈公公以及众人,只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两个字——妖女。
除了‘妖女’谁会瞎眼后还这么能闹腾,非拉着身为霸主的子骄子慕容澈在夜里漫步于宫郑
凭借惊人记忆力的月染,算到已经抵达了镜圆宫的宫门前,便立刻顿足不走了。她转过头,用没有焦距的眼瞳看着慕容澈道。
“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歇息吧!”
完不等慕容澈反应,就立刻朝镜圆的大门走去。那傲气潇洒的身影,哪里是一个瞎子能有的。
慕容澈看了看还有两个时辰就会亮,又看了看月染那抹白色身影,咬牙道。
“这么晚了,你让朕回去?”
月染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句。
“不回去也可以,允许你在我宫中打地铺。”
这句话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压低了除慕容澈以外所有饶头。目所能及的范围内,侍卫们,宫女们,太监们都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连那些隐匿于高墙之上的暗卫们,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将自己化身为高墙的一部分。
让子去打地铺?
呐!他们没有听错吧!这一定只是幻觉。
没有人敢去看慕容澈的脸色,如果有人看了,一定会惊讶慕容澈是不是被刺激疯了,竟嘴角轻勾,满脸笑意。
慕容澈最后还是歇在了镜圆宫中,但究竟有没有打地铺就无人知晓。不管他们有多好奇,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问,不敢去知道真相。
从南疆回来的冷火休整了几日,便又去慕容澈跟前复命了。
冷和火从就生活在一起,所以不论做什么都相当默契,就连看慕容澈的眼色也是如此。他们能看出慕容澈心情相当的好,好到就算他们二人在慕容澈面前,无理取闹,撒泼打滚,慕容澈也能一笑置之,不予惩治。对于慕容澈为何会心情好,他们二饶猜测也是一模一样。
因为月染。
主子心情好,这二饶心情当然也跟着好了。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多久,便降‘噩耗’。
满脸生无可恋的冷和火站在镜圆宫门前相到推搡了一会儿,才极不情缘的走了进去。
镜圆宫内,月染正提笔泼墨,描绘着一幅丹青。
月染的字是写得极好,好到丝毫不玷污东翼国丞相一职,但月染的丹青画得怎样,却没人知道。
冷和火象两个傻子似的埋头站在镜圆宫最中间的位置上,不敢打扰月染作画。
其实这二人,在慕容澈批改奏折时,都偶尔会插几句嘴,但偏生他们就是不敢在月染面前造次。
画了将近二个时辰,月染才摸索着放下手中的笔。等着墨汁干了,月染又摸索着将画拿起来,翻了一面问向一直等在殿内的冷和火。
“冷侍卫,火侍卫,我画得好看吗?”
冷和火这次抬起早已僵硬的脖子,看向月染所在的位置。
只是一眼,冷和火便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冷和火都没有话,也没有吱声,因为一张口,他们胸腔处那团绞作一大团的笑,便会喷薄而出。
也在这时,被遣在殿门口的一个宫女跑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话,就看到了那幅‘鬼画桃符’一般的画作,当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笑犹如导火线一般,引冷和火憋攒于胸腔的笑意全部引动。
一时间,这座犹如鸟笼般的宽大宫殿内,响起了两个男子的哈哈大笑,因为笑得太大声,笑得不间断,中间有一部分都岔了气儿。
慕容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
月染两手提着‘画’站在桌案边,冷和火捂着肚子笑得无比疯狂,一个肩部一抽一抽的宫女站在一边,微微埋头,所幸宫女的动作不大,并不抢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殿内温度突然降了又降的原因,笑到脸和脖子都通红一片的冷和火突然脸色一白,同时望向某个的位置。
门口处,慕容澈俊美无双的脸上布满寒霜,那双如星辰一般好看的眸子更是敛足了怒火。
“完了。”这是冷和火心中最后的声音。
慕容澈冷声对外面的人命令道。
“来人,将冷和火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下一刻,镜圆殿的侍卫们便冲进来,直接将呆傻于殿中的冷和火给架了出去。
月染没有阻止,脸上也没有一丁点儿的歉意,只顾着用没有焦距的双眼望向慕容澈所在的位置,无辜问道。
“我画得不好吗?”
怎么可能画得好,一张上好的白色宣纸上,全是没有规则形状的黑色墨汁,根本就看不出到底画了什么。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成人花了二个多时辰画出来的画。
后宫中的才女佳人们数不胜数,随随便便拉出一位所作的画作也比这幅好上万倍不止。其实根本就不用比,月染这幅根本算不上画作,顶多算是涂鸦,而且是花了二个多时辰才涂出来的‘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