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块腰牌
“这位大人，尸体表皮青黑，的也看见了，但是，只此一点，怕是不能论定蒋员外就是死于毒发吧？”
刘一刀顿了顿，：“凡服毒死者，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口鼻七窍有血迹渗出，凡此种种，才可以认定死于毒发，以上迹象，的在蒋员外的尸体上没有查明，故不敢妄断毒发。”
刘一刀罢，左临风又把目光投向了江瞳，眉眼中透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郑县丞和王主簿二人则是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江瞳，想看看后者该如何理论。
江瞳看到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是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本想听到点意外的答案，但是没听到，本官深感遗憾啊刘一刀。”
“大人什么，的听不懂。”刘一刀重新变得低眉顺眼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和江瞳辩论的人不是他一般。
“刘一刀的没错，口眼多开，唇青黑，七窍渗血，这些都是中毒的迹象，但是，中药毒、中金石之毒、中虫毒、诸多症状莫非都可做一种解释不成？”江瞳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一刀，语气淡然地问道：“刘一刀，你呢？”
“这……这……”刘一刀张了张口，有些迟疑：“大人想什么？”
“蒋员外身死当日，尸体微黑不破裂，有可能是饮酒相反之状，亦有可能生前有脾胃失调等内疾，略服毒而死，其肚腹无青黑，口唇指甲无变色，当佐以他证，联合证明方可。”
“是，大人所，极是。”刘一刀脸色有些难看，点点头：“是的没有仔细查明，草率断案，的，罪该万死。”
罢，头磕得砰砰作响。
“行了行了，起来吧。”左临风拍拍手，皱眉道：“既有情弊，当一以贯之，如实上报，刘一刀，待本案了结，本官再定你的罪，下去吧。”
就刚才那几下，刘一刀的脑门就渗出血迹来，他急忙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多谢县令大人开恩，多谢县令大人开恩，的先告辞了。”
临走之前，刘一刀瞥了皱眉沉思的江瞳一眼，缓缓告退。
“江典史，江典史？”等到刘一刀离去之后，左临风轻声唤道。
江瞳猛地回过神来，抬头问道：“左大人，有何事？”
“既然死因已经查明，不知道江典史几日才能破案？”左临风问道。
“下官觉得，一月……”
左临风皱眉：“已有死因，一个月是不是有点太长了，不如这样，七，本官就给你七时间，你务必要把凶手找出来，本官可是相当信任你的能力的。”
“七？”江瞳皱眉，又试着道：“要不半个月？”
“江典史，你当这是菜市口买菜呢，还让你在这里讨价还价，县令大人七，那就七，七之后，还破不了案，到时候，可就不是县令大人召见你了，薛县子那边，你自己想好怎么保住你的帽子。”
郑县丞语气森然的道：“本官先走了，县令大人，告辞。”
郑县丞罢，拱手匆匆离去，江瞳皱眉看着远去的郑县丞，若有所思。
“不错，日后为官一方，不再是个学生了，为人做事，要有些担当，县令大人是七，那便七好了，不过，县衙里的衙役，捕快，甚至聂捕头，都可以配合你，这一点，本官还是可以许给你的，你要好好珍惜。”
王主簿拍了拍江瞳的肩膀，笑眯眯地向左临风请辞：“想不到朝廷居然给我们拍来一位得力干将，日后，左大人身上的担子可就更轻了，下官提前恭喜左大人了……”
“啊，不敢不敢，王主簿客气，客气。”左临风拱拱手，应承道：“以后本县的治安还要多多仰望王主簿呢，请。”
江瞳心思一动，跟着王主簿的身影一同离开了县衙。
衙门口，王主簿忽然站定脚步，看着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江瞳，笑眯眯地问道：“江典史还有事？”
江瞳微微一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王大人，要一副令行禁止的腰牌，下官好办事。”
“哦？那你找我要什么腰牌？你这身官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王主簿一张胖脸依旧笑眯眯地：“莫非，江大人以为，咱们丰武县能乱到官员都无法自保的地步不成？”
“王大人，下官，可是您的属官啊。”江瞳顿了顿，把“属官”二字重重的强调了一下。
“呵呵呵，有意思的家伙。”王主簿掌心一翻，一块腰牌顺势飞过去，落在了江瞳的手里：“拿着这块牌子，如我亲至，你要怎么查，都行，我只要结果。”
“一定让大人如愿以偿。”江瞳微微拱手，拿着腰牌，干脆利落的转身而去。
而王主簿，则是注视着江瞳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随后思忖片刻，转而朝着巷子尽头的秦府而去。
“这有什么用？”聂远征翻来覆去的看着江瞳递给自己的腰牌，青铜质地的腰牌，正面刻着一个秦字，背面刻着一个繁琐的花纹，乍一看也并不起眼，黝黑黝黑的。
“看来，王主簿和那个姓秦的商人，关系真的很近。”江瞳抱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蒋员外的儿子？”
聂远征挑眉问道：“记得，怎么了？”
“那子好像对他爹的死，不太伤心啊。”江瞳咂咂嘴道。
“你好像懂得很多。”聂远征将那块腰牌丢给江瞳：“而且你的胆气也很过人……”
“你真的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穷书生嘛？”聂远征看着江瞳：“还是你也隐瞒了什么？”
“你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感情最快升温的办法，是什么吗？”江瞳并没有回答，而是驻足看着眼前的一处青楼，若有所思地道。
“是什么？”聂远征有些好奇，抬头看了一眼江瞳所站的位置，一块“春江阁”的牌匾下方，有一个的鎏金“秦”字。
“喝花酒！”江瞳扭头，笑得异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