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务事(二)

“就凭你们在名都花苑有房子;就凭妈给你们添过钱;就凭妈当年供老大上学没供老二。”韩贞虽然没什么文化,她吵架时的文学素养一般的知识分子都得甘拜下风。

“你们在市里就没有房子?”

韩贞斜了袁功一眼,“那房子是我娘家借来住的,房本的名字都不是我们两口子,等咱们拆迁的房子下来,我还得把房子还回去,那是我弟弟将来的婚房。”

宁兰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我们在名都花苑的房子就不是我爸妈资助的?我不否认妈当年给添了两万块钱,可这些年家里大事事哪次不是我们家出钱?上次妈住院,你们出过一分钱吗?”

“妈当年供老大读书不供老二,现在由你们负责养老,这难道不是经地义的吗?大哥,你是不是这个理?”

韩贞突然将矛头对准袁成,她了解大哥的性子,他断不会因为这种事跟她争辩的。

袁成看看老娘、看看老二两口子,他目光又看向宁兰,“今的是房子的事儿,怎么就扯到养老的事儿了?”

“这本来就是一码事!”宁兰看着和稀泥的丈夫,她眼泪不争气的淌了下来,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家每退一步,韩贞就会前进一步,这样的窝囊气她真的受够了。

宁兰不是没想过离婚,可即便是离婚,她也要拿回她应得的。

“大嫂,我就不明白了,你你又生不出孩子,要那多房子有什么用?”韩贞口气中不无嘲讽,接着炫耀似的指着俩儿子道,“你们不像我们家,俩儿子,这老大眼瞅就七岁了,不能不提前预备房子。”

宁兰彻底崩溃,她歇斯底里的指着韩贞叫嚷道,“谁我生不出孩子?我能生,我一定能生的。”

“韩贞,你闭嘴!”袁功呵斥道。

李翠芬看着痛哭的宁兰心有不忍。在农村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她岂能不知道大儿媳孝顺二儿媳不是东西?她对宁兰最大的意见就是不能生养。

李翠芬是传统的女人,如果再过几年宁兰依旧没能生养,她一定要让老大离婚再娶,否则她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伴。

正是这样的心思作祟,她才放任老二家的无理取闹。

“别吵了!这个家终究还是我老太婆做主。”李翠芬又看向宁兰,“老大家的,回迁房要等三年之后交房,这期间这笔补偿款妈也给你存着。三年之内,如果你能生下一儿半女,房子也好、补偿款也罢,妈亲自交到你手上;你工作要是忙,妈也可以给你们带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

宁兰沉默半晌点零头,她知道婆婆的九九。作为女人,不能生与不想生有着本质的区别,作为袁家的媳妇,在这件事上她自认亏欠了婆婆,如果三年内她能生下孩子,一切皆大欢喜,如果不能,那她跟袁成只有离婚一条路。

宁兰又想到了秦禹,他过能治好她的病,但愿他到做到。

“老二家的,你呢?”

韩贞看了袁功一眼,他们夫妻俩知道宁兰的毛病,据省里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如果她能生早生了,何必还要再等三年?

“妈,我可以答应,不过如果大嫂生不出来,房子得归我们。”

李翠芬斟酌片刻,“可以,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这套房子给你,那等我百年之后,我那套房子得给老大。如果你们都没意见,那就写协议、按手印吧。”老太太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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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水晶酒店。

江晓楠沐浴之后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她先去了陈莹房里,五个时零十一分钟的针灸,她一直沉睡着;针灸之后,她继续沉睡。江晓楠不清楚秦禹是否真的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她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的呼吸声不再是重伤后那种拉风箱般的粗重。

江晓楠又去了秦禹的房间。

针灸结束的刹那,秦禹只了一句我得睡一会儿就一头栽倒在陈莹身边,还是江晓楠将他拖回房里又用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并更换了睡衣。

注视着睡梦中的秦禹,江晓楠心底蓦得涌起无限柔情。

真是个冤家!

江晓楠嘀咕着坐到秦禹床边,妈妈勒令她明回北都,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多情自古伤离别,江晓楠忽然壮着胆子俯身吻在了秦禹的唇上。

“混子,这可是本姑娘的初吻,便宜你了。”江晓楠红着脸喃喃自语道。

这时,搁在床头柜上秦禹的手机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数字,江晓楠选择了接听。

“你好,哪位?”

电话的另一端,宁兰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她再次看了看电话号码,确实是秦禹打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

“请问秦禹在不在?我是…是他的班主任。”

宁兰想到秦禹可能是借的别饶电话也就释然,只是不知道这女人跟秦禹什么关系。

“是宁老师吧,秦禹已经睡着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儿,我让他明打给您。他今着实有些累了,我就不叫醒他了。”

江晓楠者无心,宁兰却是听者有意。

一个声音慵慵懒懒的年轻女子,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并且累到睡着了,难道秦禹夜不归寝就是出去偷尝禁果?

宁兰顿时紧张起来,秦禹离校的出门证可是她签批的,如果两人真的搞出人命被捅到学校领导那里,她宁兰必然难逃干系。

如果换做以前,宁兰绝对第一时间跟学校汇报情况,可如今秦禹是她唯一的指望,她难道真的要让他背个处分?

“让他明打给我吧。”宁兰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你们也注意安全…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江晓楠愣了愣旋即脸颊变得通红,貌似被人误会了呢……

凌晨四点半,秦禹自睡梦中醒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压在他的身上。

秦禹身子微微动了动,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软糯的女声呢喃道,“讨厌,你压我头发了。”

江晓楠?秦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睡在自己身边?秦禹只记得昨给陈莹针灸结束后了一句他得睡一会儿,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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