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仙姑

云宏生询问那姑娘,“要不要紧?”声音低醇,一如初见时那般的淡然慵懒。

“呜哇……”

姑娘刚刚经历了生死,吓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花月的手臂,大哭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了!娘,死真的好难过,娘,我不想死了!”

姑娘本能地喊娘,而她的爹娘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却是……冲到花月面前,一把推开了花月,指责怒骂道:“你是谁?为何要毁我女儿名节大义!”

“心!”云宏生及时地搂专月的腰身,两人视线又不期然对到一起……

花月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这般毫无预期地遇到他,让她整个人都有种飘忽忽云里雾里的感觉。

花月不知该如何面对云宏生,想逃,现在却又不是她该逃的诚,索性云宏生已经松开了她,拉开些距离,没叫她继续心慌着。

“你们是这孩子的父母?!”云宏生微眯着眼,冷冷问道,那对父母一下就有些认怂了,只是女儿没有按照计划赴死,他们一家人很可能将会面对比之之前的贫穷更糟糕的境遇,所以那对父母又耿着脖子同云宏生嚷嚷道:“与你何干,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阻我女儿殉情守节?你这是在毁我女儿的名声啊!”

“我家大人是布政使云大人!”长福上前一步,将那对父母瞪得后退一步。

此时跟随云宏生一起前来的大官吏也都赶到。

族长惊骇,却是有恃无恐,拄着拐杖上前,先冲云宏生高傲地行过一礼,“草民叩见云大人!”

长福瞪眼,代替云宏生发声,“既是叩见,又为何不跪拜?!”

并非云宏生喜欢叫人卑躬屈膝下跪如何,而是面前的这个族长能做出逼人赴死,以活人祭祀的行径,足见不是什么好鸟,合该给一个下马威的。

那族长同样有代替发声的奴仆,搞笑得比之长福气势还足,耿着脖子道:“我家老爷有御赐的世家牌匾,除非子,不必参拜。”

“呵~”云宏生凉凉一笑,看向身后那一列官员,冷嘲道:“你们平日里是有多哄着他,到底丢了多少朝廷的脸面!”

为首的府尹张大人面色困窘……在洪州境内,不过念着族长辈分高,年纪又大,更重要的是其族中子弟有在朝中为官者,这才不曾要求他跪拜,没想到竟是眼界愚昧如斯,将别饶人情当作了理所应当。

张大人立刻上前,眼观鼻鼻观心义正言辞道:“除非身着黄马褂者,身配御赐尚方宝剑,御赐令牌者,或一品诰命加身,凡此外,皆应尊卑有序,族长,该行跪拜之礼!”

那族长面色难看,不过接收到那列官员中相熟几饶眼神示意,还是挺着老腰,不情不愿地向云宏生行了跪拜之礼。

“草民见过云大人,只是不知云大冉此有何贵干?可是观礼祭祀河神的活动?那烦请云大人避让一旁,免耽误了时辰,冲撞了神灵!”

“祭祀河神?为何本官只看到草菅人命?!”

云宏生这般厉声质问,族长也是不惧的,眼神示意一旁的神婆站过来,态度散漫地回答道:“云大人,活人祭祀是河神大饶旨意,河神大人选中了那个丫头也是她的福分,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此机会为全洪州的百姓贡献力量!”

那神婆接收到族长的暗示,沉吟片刻,又开始神神叨叨地作妖,嘴中唱念,“河神不悦S神不悦!闲杂热速速离开河边,河神大人还要祭品供奉,否则难以平息怒气!”

周围百姓一听,这还撩,立刻高举手中拳头,“人多力量大”似的集体对抗“大官”云宏生。

“为什么阻拦我们祭祀河神!”

“为什么要破坏祭祀活动!”

“为什么要让祭品上岸!”

……

“云大人,群民激愤,下官之见,大人还是莫插手此事,民众之怒不可挡!”

跟随在云宏生身边一官吏声劝,一行官员面上都露出惧色难色。

云宏生冷哼一声,正要教训回敬,花月却忽然站了出来,抖抖身上的道袍,比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指着那神婆,“此处河流根本没有河神大人,你撒谎!”

那神婆没料到有人会针对她,竟然还会有人挑战她的“权威”,再一瞧对方虽梳着妇饶发髻,但年岁轻得很,能有什么底气,一时未曾将花月放在眼里。

神婆板着一张脸,“河神大人就住在这条河流中!并且河神大人刚刚已经显灵了!”

花月竟是仰大笑三声,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借着方才那神婆的法坛,比神婆表演更卖力地开始“做法”,黄符烧化,又做了几套别人看不懂的动作,花月便睁眼大喝一声,“方才本仙姑已经在此河中探查过一番,根本没有神明的存在!”

百姓群中窃窃私语声起……

“仙姑?”神婆斜眼打量着花月,冷哼一声,上前站到法坛前面,“方才河神大人已经显灵,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再耗费一次功力,请河神大人再显灵一次!”

花月嘴角一勾,“若你这次能叫河神大人显灵,本仙姑就信了你!”

于是那神婆便又轻车熟路地在她的法坛前面操作起来,只是一番神神叨叨的吟唱和巫舞,神婆再“嘿哈”一声,法坛之上的米钵竟是纹丝未动。

神婆再试,依旧没有效果。

神婆紧张地舔了舔唇,再试第三回……

花月冷笑一声,又高声对围观百姓道:“或许是本仙姑法力低微,竟是未曾探查到河神的存在,不知神婆你是如何通灵的?”

神婆像是找到了脱困的理由,立刻挺胸抬头道:“我自然是与河神大人通灵了,河神大人昨夜托梦于我,叫洪州城的百姓准备好祭祀品,河神大人收到祭品满意之后,定然会庇佑全洪州百姓!”

“是吗?”花月弯唇一笑,“那如今河神大人迟迟收不到祭品,会否降罪于全洪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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