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错了

“花月!”

云宏生命人找,自己也找,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他想要的那个人。

终于绷断了最后一根神经,云宏生跪在庭院里,就在怡心园的那座书房前,抱着头崩溃的大喊着花月的名字。

雪落了……

这个时候竟是又下雪了,比之初雪来得更浓烈些,纷纷扬扬的。等云宏生再抬起头来时,身上已经盖了薄薄的一层。

他像只鸵鸟似的缩在这地上许久,此刻神志也有些恍惚,朦胧里看向那间书房的窗口,好似又看到了躺在摇椅上安静睡颜的花月……

云宏生的视线开始模糊,水光氤氲,泪水渐渐隔绝开那幻想的画面……

“二爷!二爷!”长福走开一会儿,再回来便见此情形,忙立刻上前想将云宏生扶起。

只是长福一个人拽不动一个心死的人,无法,长福只好从院外喊着,将长禄也唤了进来,紧接着,长寿也跟了进来。

长福和长禄两个人将云宏生从地上扶起来,长寿静立在一旁,一直低垂着视线,似乎在看着地上落雪的痕迹……突然,毫无预兆的,走到云宏生面前,重重地跪下!

“长寿你这是干嘛?”长福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二爷一个都没整明白,这长寿又是来凑什么热闹。“赶紧起开,别挡道!”

云宏生此刻完全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根本不曾给跪在他面前的长寿分出精力去。

长福和长度搀扶着云宏生,就要绕过长寿去,却忽然听得长寿道:“是我放走的!”

三人顿时齐齐止了步伐。

云宏生猛的回过身来……

长寿重复道:“花月经过我这里,是我放她走的!”

“你什么?”云宏生暂且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和绝望!

“花月是我放走的,她在这里每一日都不开心,她在这里每一日都过得不快活。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活力四***神奕奕的花月,变成如今多愁善感,行尸走肉的花月……二爷,花月是我放走的,长寿对不住二爷,长寿任凭二爷处罚!”

……

渐渐的,这场雪下的越来越大。

云宏生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点灯,任凭漆黑阴暗将他包裹着。

门外的长福和长禄,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两人又一次碰面,就是心急又无奈的叹息一声。

再这样下去不行,长福大着胆子敲响云宏生的房门,“二爷,二爷,您开开门!长寿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求二爷您就让他起来吧!”

房间内仍旧寂静无声,好像根本没有饶存在一般。

就在长福和长禄将要放弃之际,房门却又在此时打开了,吱呀一声,缓缓的……

“爷没让他跪,是他自己要跪的!”

长福长禄又如何不知,对视一眼,两人都跪在云宏生面前,“二爷,长寿他性子倔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知道,这次长寿他犯了……犯了难以饶恕的罪责,只是二爷,就看在长寿侍奉了您多年的份上,看在长寿打就跟在您身边,陪着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求二爷让长寿起来吧!”

云宏生闭上了双眼,似乎这样做,看不见,痛感就少一点。

片刻之后,云宏生重新睁开双眼,从袖口掏出一个剑穗儿,递给了长福,“你去交给他,让他走吧!”

罢,云宏生转身回屋,关上门再不打开。

“这……”长福拿着这剑穗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

长禄合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走吧,咱俩去把这东西给长寿送去吧!”

“可是……”

长禄冲着长福摇了摇头……长寿做下那等事,从当初有了那个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应当就已经预料到了,他无法再继续跟在二爷身边了!

……

长福和长禄带着那只剑穗儿,一起去见了跪在雪地里的长寿。

长寿打身子骨就好,此刻仍旧腰背挺直的跪立着,只是脸色苍白,那张唇紧抿着,仍旧是那个撬不出一个字来的闷葫芦!

长福将那只剑穗儿递给长寿,长禄看得分明,长寿接过剑穗儿的那只手剧烈的颤抖着。

“二爷,二爷……”长福舔了舔唇,犹豫着,这后半句话始终不出口。

“二爷叫你走吧!”长禄干脆道出。

长寿沉默着,将那只剑穗儿捏在掌心,半晌后,撑着身子站起来,不再多一句,也不曾抬头多看长福长禄一眼,就这样默默的转身,默默的离开……

长福和长禄就站在原地看着长寿的背影,许久,许久!

直到长寿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长福和长禄还仍旧停留在那里。

“只能情之一字,害人不浅!”长禄闭上双眼,满面痛苦。

长福望长叹出一口气,只感觉胸口仍旧闷闷的,“长寿他自以为他自己藏的很好,其实我们早已看出来了……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长喜还在徐州,等着我们三个回去团聚,不曾想,我们福禄寿喜四个兄弟,终究还是缺了一个……”

**

云宏生找不到花月。

即便云宏生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多少个夜里,云宏生枕在花月枕过的枕头上,哭诉着喃喃的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只可惜没有亲口给花月听,只可惜花月已经找不回来了。

三个月,五个月过去了,渐渐的,外表看起来,云宏生似乎也接受了找不回花月的事实。

他更多的,一门心思扑在政务上。

大约情场失意,官场得意,云宏生政绩卓绝,连连升官。

朝中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眼红了多少人……都在羡慕云宏生有能力不,还求的瑾雪郡主为妻,得了巡阳王府这个助力,今后必定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就在人人都以为云宏生还会更上一层楼时,云宏生却是向皇上自请外调。

若那丰饶的地界倒也可以理解,一方土霸王能活得自由自在,偏生云宏生竟然申请两那最贫瘠的地方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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