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习武之人（十一）
精神战栗测试完毕，剩下该是指甲强化。
指甲强化的学习是从怎样让指甲快速增长开始，再到约束指甲的形状，使其尖锐锋芒，第三步是强化指甲的硬度，使其坚韧不易折断。——在过去的一个多时里，颛一已经将每一个步骤做到熟悉掌握，同时借用池塘边的翠竹、水缸、石桌、假山检验了实用情况。
但尚未和吸血鬼做对比。
颛一看向火堆边的几个吸血鬼。
吸血鬼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吸血鬼姐姐爱葛莎。
“呵，男人！你们的绅士精神呢？你们的君子之道呢？”爱葛莎露出鄙视的眼神。倒是爱葛莎的弟弟爱葛伦脱离火堆，主动走到爱葛莎的面前，对着颛一显露出锋利的指甲，“让我先来吧。”望着弟弟并不强壮的瘦薄背影，爱葛莎不由心生感动，仿佛一瞬之间时光倒流。愧疚，十分愧疚，又忍不住想笑。——时候应该对你好点的。
嗯？颛一摆了下手，示意暂缓片刻，随即身体向右侧歪斜，视线寻着笑声绕过爱葛伦看向爱葛莎。他抱住双臂不解地问：“女士，你又在傻笑什么呢？介不介意分享出来一起开心？”
爱葛莎闭上嘴巴摇了摇头。
爱葛伦也回头看了看，视野中是姐姐一脸慈爱的笑容，他转回身举起被捆住的双手，一双大腿向后面缩了缩，避免碰到尚未烤干的裤子。“还请手下留情。”
“放心，不用紧张。”颛一挥臂上前，指尖精短的指甲刹那伸长，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寒芒。一呼一吸间，颛一站回原位，指尖的指甲缩回如初。爱葛伦的指甲平整折断，切面平整。
接着是其他吸血鬼。
颛一的指甲强化如同精神战栗一样呈现碾压姿态，本身就会指甲强化魔法的欧阳治也没能幸免。欧阳治的指甲强化可以轻易做到斩断爱葛伦等饶指甲。颛一的指甲强化又能做到轻易斩断欧阳治的指甲强化。
“少侠，暂时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被转化成吸血鬼的两年多时间就学会这两样魔法。其他的，倒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尚未学成，贸然讲解怕是容易误入歧途。”欧阳治满脸堆笑，一脸褶皱争先挤到一起，早已失去先前的高手作态。
颛一打量着双手的指甲，问：“坚硬和长度的极限是多少？你们血族内部有人做过专业的研究吗？”
“啊，专业研究？没，没有吧，应该。就像您的指甲强化能轻易斩断我们几个的一样，越强大的血族肯定越强。至于长度，太长并不实用，会影响活动不，也需要更大程度的坚韧，不然太容易折断。而且，这就是个基础魔法，没有吸血鬼会花太多功夫在上面。”欧阳治。
“那能拐弯吗？有吸血鬼开发出来吗？”颛一又问。
“啊？拐，拐弯？”欧阳治举起手掌来回翻动手心手背。
“我的意思是指甲是直向生长，能不能拐弯，就像人走到岔路口会拐弯走进下一条路一样。”颛一两只手配合着比划出自己表达的意思。
“哦，听明白您的意思了，但在下闻所未闻。”欧阳治。
颛一对欧阳治的回答十分失望。相比于少数血族才能够学会的高级魔法，低阶血族就可以掌握的基础魔法是何等重要。将其开发到极致，对于种族的整体战斗力提升不会是一星半点。他要是吸血鬼的头目，不但会组织专门的吸血鬼深度研究基础魔法，还会让他们攻克能耗问题，朝着让新转化的吸血鬼也能轻松学会的方向努力。他指向凉亭边的一棵树，“能分叉吗？”
欧阳治木讷地摇头。
颛一挥了下手，示意欧阳治可以去休息了，他自己则开始尝试指甲到底能够长多长。然后就见他抬起双臂，指甲越来越长，愈来愈长，穿过坑洼泥泞的路，穿越满是死鱼的池塘，穿出东倒西歪的竹林，顶到残破的白色院墙上。
“都长这么长了还不费力，不过的确不方便，周围全是障碍物挥舞不起来。”他开始缩短长度，只留下几米，刚好穿过竹林，随即向左侧挪动再向右边用力一挥，整片竹林被齐刷刷斩断。
瞧见这一幕，几个吸血鬼都是目瞪口呆，指甲强化是这样厉害的魔法吗？他们也终于意识到，原来颛一不是发神经。
未来翘着二郎腿，手里刚刚扔掉一根烟，“我靠，这有点厉害啊！”
“嗯，”初九极为赞同地点点头，“不知道能不能拐弯啊！”
未来眨了眨眼睛：“拐弯？指甲歪着长？”
颛一将指甲全部收回，具体到底可以长到多长，估计会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但这不代表能增长到多长就能派上多长的用处。他以自身的感受推断，指甲强化魔法对血液力量的消耗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一旦到达一定的长度，对指甲各方的要求都极高。就好比一根几厘米的绣花针不会轻易折断，但当这根绣花针粗细不变增长至一米甚至十米呢？更别实际应用中存在各种变量。不过要是可以克服这些难题，这个指甲强化魔法的成长空间就太值得期待了。
没接触到魔法前，他对僵化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物理层面，如今接触到血族的魔法，对超自然生物有了少许了解后，他进一步体会到僵尸的力量，准确是女魃的强大。他学得越快，掌握得越得心应手，施展出来的威力越大，都是在告诉他女魃是什么样的存在。一种跳出神话故事，亲身体验到的强大。——魔物到底是什么？——女魃在哪里呢？是在这不断变化的世界中迷失了自己？亦或者同样保留住了自我？——也不知道被女魃咬一口会不会比气息侵染厉害。
颛一查看了一眼时间，掏出从茶馆里找到的地图，摊开放到欧阳治面前，：“欧阳阁下，附近其他贵族的情况，都分布在哪里，会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