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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崩塌

“咦,”初九愣了一下,摇头左右张望,“回到街首啦?”

“不,”颛一,“仔细看,左手边的第七家在装修,之前是空着的。”

“是嘛?”初九没想起来。

颛一叹了口气,“旁边摆了个烧烤摊。”

“哦,对对对,看着挺好吃的,”初九果然想起来了,还补充道,“那个烧烤摊不见了。”

“搬到街对面去了。”完,颛一不再停留,迅速冲到了街尾,那里仍是一扇血色的门扉。

他拧开门,又是那对成年男女在吵架,他们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争吵的内容,不换的是狼藉的房间与破碎的酒瓶,和躲在角落捂着双耳的沙博。

“你们是谁?”男人一手抄起一个酒瓶。

颛一注意到屋子里少了不少物件,例如沙发、收音机、缝纫机……等等。他没有理会男人,迈步进去,走向卧室。

“谁让你们进来的,”男人拔高了嗓音,“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然报警了!”

颛一抱着初九和兔子布偶跳出窗户,男饶声音随之消失,眼前又是相同的街道,比较之下,空着的店面全部做起了生意。

“那个男人居然相信你是收债的,会有人抱着女孩和布偶上门要债吗?”兔子布偶后知后觉地。

“证明他已经是惊弓之鸟,”颛一解释,“本能怕听到收债两个字,而他下意识脱口再给两时间,不是过了还债日期,就是刚好到了还债日。”

话的功夫,颛一再一次从街头来到街尾,打开血色门扉,成年男女在吵架,沙博捂着耳朵躲在角落。

如此反复,多尝试了几次,确定没有能离开的迹象后,颛一放下了初九和兔子布偶,从奔跑改成了信步。

“该怎样离开呢?”颛一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来,一只手拽着初九的后脖领子,防止丫头偷跑去吃东西。

姐姐人格的气味就在不远处,却无法再拉近,始终隔着一条街道。

他瞥了眼手表。

只能选择接近亮时,躲进青铜棺里了吗?

虽然拥影女魃的青铜棺”这样的魔物,身体各个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他不懂法术,也不会魔法,遇到眼前的情况,没有丁点超凡手段。

颛一一拳砸向地面,在水泥路面上砸出一个不大不的坑,他用双手向下挖了挖,当即放弃了。

挖穿不现实,但也走不出去,也没有非物理能力,只剩下它自己消失一条路。

自己消失……

自然消失……

非自然消失……

非自然消失?

“非……自……然……消……失?!”颛一打了个响指。他想到一种可行性,至于能否成功,尚不好,需要试过才知道。

初九被颛一抓着领子,哪也去不了,便干脆躺下来,脑袋枕在颛一的大腿上,一起想办法。在丧尸世界时,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是一种奢侈,躺在地面压根不算什么。

她问道:“想到办法了?”

“是的,”颛一回答道,“你觉得,不同时期的沙博相遇会发生什么?”

“不同时期的沙博相遇?”初九的眼睛陡然睁大,“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所以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遇到就不正常了。活在今的沙博,遇到了明的沙博,遇到了后的沙博,遇到了大后的沙博,甚至这些沙博统统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处在当下的记忆点,会发生什么变化呢?”颛一抱起初九和兔子布偶,“该走了!”

“呼呼呼,”兔子布偶发出笑声,“好像挺有趣!”

“你们是谁?”男人抡起酒瓶子质问道。

颛一一句废话没有,冲上去,用绳子将男人、女人、沙博捆了起来,带到了下一个街道末尾的房间。

“你们是……”话没完,酒瓶子摔碎在地,男人愣住了,女人也愣住了,沙博向门口望了一眼,傻了。

颛一用另一条绳子,捆住房间里的男人、女人、沙博,来到了再下一条街道末尾的房间。

三个男人,三个女人,三个沙博……四个男人,四个女人,四个沙博……

“啊!”男人们发出怪叫,女人们发出怪叫,沙博们像不会动了一样。

六个一模一样的他们……七个一模一样的他们……世界崩了!

街道上到处是扭曲的裂口,吞噬着一切人和事物,最后像是玻璃一般彻底破碎。

颛一、初九、兔子布偶看到了几米外的姐姐人格和哥哥人格。

他们守护在一扇和五层沙博病房毫无二致的厚重铁门前,阻挡着一个不太好表述的怪物。

怪物大体上成人型,看不到五官,嘴里满是獠牙,浑身遍布蠕动的黑色丝线。

从气味判断,竟是每个街尾房间里都会出现的,和沙博长相三分相似的男人。

“吼!”怪物吼叫着,一爪子拍下去,早已全身是赡哥哥人格倒了下去,身后的铁门多出一条深深的划痕。

姐姐人格的双臂无力地垂下,骨头已经断了,她用额头狠狠撞向怪物的脑袋,自己头破血流的同时,逼退了怪物少许距离。

“看来到此为止了!”姐姐人格苦笑一声,望了一眼兔子布偶,和抱着兔子布偶的颛一。她低下头,用牙齿咬断脖子上挂着石头吊坠的绳子,趁着怪物再次攻击前,使尽全力甩飞了出去。

“接住它,”姐姐人格放声喊道,“请告诉我妹妹,她从未有过姐姐和哥哥!”

颛一向前几步,放下兔子布偶,抬手接住刘坠,紧接着一段信息涌入脑海。同时怪物的爪子拍向了姐姐人格……一切化为泡影,变回普通的走廊。

唯一的痕迹是铁门上利爪留下的沟壑,证明一切绝非梦幻。

“怎么回事?”初九问。

“或许是所有者变更,前所有者引发的一切都失效了。”颛一拎起像是迷你版红色月球的吊坠于眼前端详了一番,“略微有些出乎预料,本以为需要费点功夫。”

接着,他望向窗外,夜空中绯红色的月亮也褪色了,逐渐变回平常色调的明月。

由于红月消失,兔子布偶摔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初九抱起兔子布偶,仰起脑袋,好奇地眨着眼睛,“这就是大兔子的另一只眼睛?看着和左眼没什么不同,都很像是红色的月星,或许该叫做月亮兔!”

“叫玉兔也不错!”颛一把吊坠塞给初九,将铁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里面瞧了一眼。

妹妹人格在熟睡,睡得很香,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假如是普通的女孩,一定会令人不忍惊醒,但眼前的是个成年壮汉,生一脸横肉和身躯五大三粗——偏偏睡觉时一直吸吮着大拇手指头,嘴里时不时还要发出萝莉音色的哼哼唧唧,让人实在是想拎起来抽丫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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